你的仇人叫泯恩之二十五:偃愁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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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风转身坐在桌旁,素素则麻利地给她倒上一杯凉茶,毕恭毕敬地立于身侧。只见星风玉手轻握玲珑杯盏,眼神却越过水面,直沁杯底,“师姐,你可知风凌步来自何处?”

素素无谓地耸耸肩,“不是东篱谷的独门绝技吗?世人皆知的呀!”

“西西说,偃愁从小就跟着父母去东篱寻医问药,那么他会医术也就不觉得奇怪。”星风迷惑了,“但是这风凌步不是谁都可以学的,每代弟子只传一人,这代是传给了他们的大师姐雪霏,他是怎么学会的?”

“也许是他偷学的?”

闻言,星风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那里有一盆开得正艳的忘忧草。星风托起其中一朵,橘红的花朵在她白皙的手里越发娇艳,米黄的花蕊裹着细腻的绒粉,在花朵正中喧宾夺主。

“偷学的功夫他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昭告天下?东篱谷岂不早把他抓回谷里废了这身功夫?”

看到星风略微疲惫的神色,素素连忙一边拉她坐下,一边宽慰着,“哎呀!阁主,你就别瞎猜了,派出去的人估计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星风只得放下杂乱的思绪回到桌旁,桌上摆放着几盘精致的糕点,她拿起一块金桔糕品尝起来。微甜的口感,软糯的弹性,星风不禁点头称赞,“师姐,你吃块这个,挺不错呢!难怪西西的包里有那么多吃的。贵阳楼的小吃不愧是天下绝味。”

想到那个连自家仇人都能搞错的糊涂虫,星风又笑了,“素素,你不觉得西西和我们不太一样吗?经历那么多事,还能这么活泼童真,难得心善啊!”

“是呀是呀!她说话可比你有意思多……呃……是比我们有意思多了……”素素尴尬地嚼下嘴里的糕点,“阁主,这个真的好好吃!我们可以打包吗?”

星风无奈地笑着打趣道,“你呀你呀!发现你和西西也是一个性子。贪玩,好吃,不喜欢动脑筋……”

素素委屈地撅起了嘴,可怜巴巴地盯着星风,“阁主,有你这么说自家人的吗?”

“就是因为是自家人我才说呀!别人我还不稀罕说呢!哦,还有!回去之后得好好整顿一下,咱们的弟子太懒散,若有外敌入侵,恐怕真如待宰羔羊了。”

“这是必须的,我一定好好监督她们……”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阁主,风铃有要事禀报。”

素素开口应答,“风铃,你进来吧!阁主在呢!”

风铃走进屋内,此时素素已然擦干净嘴角站在星风身侧,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风铃恭敬地抱拳作揖,这才又向星风走近。“阁主,我们已经查清楚偃愁的底细了。”

“说说看。”

“偃愁,剑城人士,七岁因其母亲病重,便举家搬到东篱,此后便一直在东篱谷内钻研医术。他天资聪颖,倒是比谷内的亲传弟子还要学得快。之后更是被谷主收了当谷外弟子,在东篱的地位等同于大师姐雪霏。但他不同于谷内其他弟子,他可以随意出入,这些年他四处游走,去过很多地方,若要详细地点,可能还得多费番周折。”

听完这些,星风若有所悟。“倒是从未听说过过东篱谷还收谷外弟子。既是如此,谷内只传一名弟子,那谷外弟子也传这逃命用的功夫,这才可以解释他为何既会医术又会风凌步。”

风铃接着说道,“值得一提的是,他居然多次出入咱们星霄阁,但老阁主去世后就没再去过了。”

“还有这种事儿?”星风有些不满地看着素素,“我们的防守何时变得这么弱了?”

素素自知理亏,低下头不敢应答。风铃见状连忙解释,“阁主,这不怪师姐。偃愁每次都是去老阁主的院子,那边不在师姐管辖范围之内。我是从之前伺候老阁主的弟子口中打探到的。”

听到这里,素素长长地舒了口气,幸好没她什么事,不然又得挨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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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老阁主院子?”星风不解地自言自语,“他去做什么?老阁主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小喽喽,几次三番任由他出入,难不成老阁主认识他?”

“阁主,还有一事禀报。”风铃轻轻开口,“偃愁和我们救回来的姑娘有指腹婚约。”

星风不露声色地坐着,心里却漏了半拍,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搅在一起。“继续说。”

“双方父亲是至交,这才有了指腹婚约。但是,”风铃停了停,有些难以启齿地继续说道,“偃愁去东篱的那年,泯恩住进了李府——也就是那姑娘家。那姑娘和泯恩私定终身,只是后来遇到剑城被屠,那姑娘被华度大师所救,再之后便失忆,她原名叫李一笑,被华度大师改为西西。”

素素赞许地拍拍风铃的肩膀,“风铃,你倒是打探得挺多,连偃愁的裙带关系都查清楚了。做得不错,等回阁领赏吧!”

风铃很有眼力劲儿地连忙道谢,“多谢师姐!那我就先退下了。”

“去吧!盯着点闲得轩那边,别让居心叵测的人钻了空子,打了什么不该打的主意。”

“是!”

门关上了,屋内恢复了平静,见星风不言不语地坐着,素素试图找个话题打破这安静。“阁主,西西怎么没和我们说她和泯恩的这些事。”

“换做是你,你会说吗?”星风反问着,见素素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她继续说道,“且不说这是女儿家的丑事,她已经失忆,说不定不记得这档子事了。”

“那……偃愁说西西是他妹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成全西西和泯恩,不要这指腹婚约?那他说的三年之内入赘星霄阁的事,可就是真的了。”

星风听完又是面上一热,她假装镇定地喝下一口凉茶,故作不屑,“哪怕我再弱,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他想入星霄阁可没那么容易。”

“可是阁主,你也可以像夫人一样,让他入赘星霄阁当阁主,你就可以好好静养了呀!”

星风恶作剧般逗弄素素,“师姐,越说越不像话了,你怎么老操心我的事儿?你比我还大呢,你怎么不嫁?”

“我……”素素憋红了脸,好半天才冒出一句,“都入阁了哪有再嫁之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星风正了正脸色,“刚才风铃说偃愁去东篱那年,泯恩住进了李府。泯恩为什么会住进李府?师姐,再叫人去查查泯恩,这个人,能单枪匹马闯进阳城杀了夜眼,也是不容小觑。”

“是!”

素素也出了门,只留下星风一人愁眉不展地倚靠着雕窗。谜团渐多,她不禁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颅。“废柴的宴会来了这么多人,他又偷走了鬼见愁,明天估计又是血雨腥风了。”

窗外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最后一抹夕阳也没入天尽,入夜的阳城在烛火通明中更显繁华。

星风将视线落在一个木雕摊上,那里有个老翁淡然坐着,身旁的小男孩拿着两个玩偶自顾自玩得不亦乐乎。

她走下楼,来到木雕摊前,玉手轻轻抚摸着摊子上的小玩意儿。最终,她选了一支刻着吉祥云的簪子。“请问这个怎么卖呀?”

老翁却笑着摇了摇头,“姑娘,您何等身份,区区朽木如何能与您相匹配?”

星风暗下一惊,她并未带弟子,理应不被认出才是。她礼貌地福了福身子,“让您说笑了,奴家本是寻常女子,哪来的身份?”

“嘿嘿……”老翁并不否认,也未赞同,只是摸着花白的胡须和蔼地笑着。“姑娘可是喜欢这簪子?”

“是,劳烦您出个价。如若合适,我便带走。”

小男孩放下手里的玩偶耍赖着要老翁抱,老翁宠溺地将他抱在腿上,“陶陶可是饿了?”

陶陶焉焉地点头,“嗯,爷爷,陶陶饿了,想吃葱油饼。”

老翁抬头看向星风,眼神晦暗不明,“姑娘,这簪子送你了,可否请我们爷孙去吃顿饭?”

听闻此言,星风暗暗揣度,这老翁到底有何用意?但她还是面带微笑地伸出右手指引,“这边请……”

老翁欣欣然应下,抱起陶陶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多谢姑娘。这簪子收好,你能用上的。”

星风双手接过簪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一个七老八十的老翁,居然可以这么轻松地抱起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还走得如此稳健,看来也不是寻常老翁。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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