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蓝色生死恋
画法:逆时针+向心力
【蓝色白巫师】的由来:
老人带娃去了重庆,剩下我和娃爸在家,难得的二人世界。我原本是轻松和开心的。晚饭时分,想着好久好久没有坐下来彼此安静平和地沟通交流过了。于是乎我打开话匣子,试图引发他的聊天兴趣。可是多方尝试无果,他永远一副要死不活的寡淡表情。我突然有点来气,立刻觉察到是自己惯性的任性模式在启动。于是调整了一下,又抛出新的主题,可他还是心不在焉,蜷缩着半身来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又这不是那不是的。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各种狐疑、猜忌,像暴雨天池塘里的水泡,开始冒个不停。但…还是忍住了。我压抑着怒火,强挤出几个笑脸,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调侃“生活好无趣”“没意思”。他还是不接茬,自己打开电视看新闻去了。我也自己开始张罗着准备下碗面对付一顿。我内在隐隐约约感知到,自己有点不对劲了,可能要有“老毛病”发作…
外边红口白牙吃着面,里边阴霾沉沉品着难捱的当下。心中荡漾着【味同嚼蜡】四个字!我开始思考,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和他又是拜哪跟弦所系,千里迢迢地在十多年前到那样一个地方去偶遇了一场,进而莫名其妙发展成夫妻的?关于我俩互相吸引和排斥的着力点,我曾经思索过多次,基本上也捋得门儿清。但就是这一惯的相处模式,让我快绷不住了。我曾经说过我对他的武器永远只有炸鞭炮,而他对我不声不响地就是核辐射。从表层的具体事件上看来,我的诸多痛苦的确是我任性和挑剔、不切实际导致,但深入觉察发现,他那种极具隐蔽性的冷暴力才是触发我内在情绪开关的按钮。我时常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不管怎样,他没有体验到痛苦,而我却感觉无言之痛浸入骨髓,这就是我这个生命个体要成长的课题。以前都是天马行空地演绎,自从有了曼陀罗,知道可以透过它来跟内在自我对话。于是想再画一幅纯蓝曼陀罗来进行自我疗愈…
当下走到了白巫师回收的图腾,最开始启动的核心部位的6角小花瓣。我就想着,今天愿天空蓝覆盖的白巫师能带给我一些不一样的灵感。这蓝色主题里,肯定是有与父亲相关的原生家庭部分的,也有喉轮的能量修复的议题,再有就是伴侣和阳性力量在关系中如何平衡的课题。
接着来画的是最外圈,逆时针走线,记得之前老师说过关于逆时针画法对打开记忆的神奇启发性。刚画完一小节,我就链接到去年的那次催眠,那次催眠的主题也是关于亲密关系的溯源。当时我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太在催眠的状态里,但我非常疑惑的一个点就是,其中有个环节,我看到了多年前我们去西藏度蜜月的画面,我看到他的背影,渐变色红格子衬衫,经幡舞动下他的头发黝黑泛着光。那一刻我莫名其妙哭起来,我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我并不悲伤,我甚至不知道那个瞬间是被什么东西击到了,只是有种很久违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他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却又被虚空抽离出境,真真切切是一种多维时空的感知觉。这个记忆碎片我不知道它要给我提供什么信息和价值。但我不纠结。
紧接着跟随铅笔的转到,我想起很多初次相遇的情景,想起是因为一部叫《爱有来生》的电影,我们从路人甲的距离拉进了一大步。我对他的反感也减轻了很多。其实那部电影他已经忘记内容了,我也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但时隔十年,我们再次重温,我记得他被触动了。我倒是在十年间翻阅过几回,没有受到太大刺激。不过我深刻共振到的是,男女主角的互动模式跟我们如出一辙,但角色是反过来的,他更类似女主的气质,而我更偏向于男主的角色。我曾经跟他探讨过,他不认同。但男主内心那种不明就里的痛和苦楚,是跟我十分契合的。
想想婚前恋爱中的那些甜蜜,他带我看【蓝色生死恋】,还故作老成笑说“想当年年轻的时候,这个骗了哥哥好多的眼泪!”,而那会儿的他,也不过二十五六。经常在夜幕降临时去逛电子科大,他又是一幅狂傲不羁的口吻,说来来往往的学生是“这帮小孩…”。他似乎从来不嫌弃我的身高,他的很多“不嫌弃”倒是时常让我很怀疑其真实性。所以他老说我很差劲,真假分不清。近几年尤其去年,我将他的诸多言行定义为“家庭PUA”,现在想来自己着实可笑。
我们一起生活有十年了,这十年,更多的是他对我无底线地包容和忍让、将就,家务、卫生等生活起居都多是他操持,可以说,他从一个从小唯一只会干“倒垃圾”的家务活,到几乎成长为一个“菲佣”级别的人。而且他没有怨言。可我在一度纵容里,被彻底惯坏了。对于他的付出,我没有丝毫感恩和感动,反而心中时常怨气淤积,有时甚至牵连着他的父母。我自己都知道我那样不得当,我知道自己很不对劲。那个被服侍得无微不至的小怨妇根本不是我…我心中那股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似乎真的有种类似电影《爱有来生》里几世“宿怨”的味道。而那根源就是一份感天动地的“长情”等待和一种永远不合时宜的“阴差阳错”。
记得老师说,我们要对自己的表达保有觉知,要有意识地保护好自己喉咙的莲花,用美化心灵的语言去滋养它。回想这些年,我是彻底把方向搞反了。总是怎么难听怎么来,口枪舌剑地,生怕戳不到他痛处。而他总是一味地沉默…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到手背上,滚烫滚烫的。模糊的视线里,蔚蓝蔚蓝的白巫师已经没有了轮廓,我还是机械式地涂着,一笔一笔,划出一道一道伤口来,那都是过去的自己各式花样给“作”出来的。我任由自己鼻涕眼泪横流,也顾不得画面的布局和美感了,只是自由地让蓝色尽情地流淌出来。
情绪平复后,由外到内来到了内圈圆形花团的部位。我看到了很多小时候与爸爸相处的情节。有好多次,停电了,寂静的乡村冬夜,埋着炭火的木桶柜里,我,弟弟,还有爸爸,我们对坐无言,紧挨着棉被,用脸颊的小绒毛去撩拨被面上土味而艳丽的图案,用手指跟随大大的花朵四周弯来绕去的线条。现在想来,当时那种临在感觉倒有几分神似今日当下这绘画中的曼陀罗走线。我大部分童年的记忆里,爸爸永远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总有无穷无尽的担忧顾虑,经常对我和弟弟耳提面命。小时候的我,更是吃饱了棍棒才长大的。直到考进县城上初中,我才从棍棒底下解放出来。
但初中时发生的一个乌龙事件(爸爸误以为有个男孩要约我私奔,我一头雾水中,却被他用语言暴力和肢体暴力要求我屈服),是导致我青春期乃至成年后,时常在面对亲密关系里有关“爱”和“情”的课题上本能产生逃避的根本原因。我在伴侣面前许多的自我厌弃的行为模式多半也跟这次经历是有关系的。所以我和爸爸之间有一层断裂的关系,可能是我内在对于他“冤枉”我构成的侮辱感,我潜意识里有愤怒和怨恨,我意识层面是要求自己必须原谅他,因为他是爸爸,他就是天,是不可撼动的权威,他是不会犯错的,就算他误会我了也是不重要的,甚至会自我催眠成“爸爸有权利误会小孩”。但我忽视了最底下那个压抑的内在小孩,她的委屈和害怕,她的想反抗的本能需求。这么多年,她选择用疏远和忽略的方式来应对。怪不得,明明从小到大跟爸爸是最亲近的,爸爸也是最懂我,照顾我情绪的人,甚至为了维护我经常贬损和辱骂妈妈。但似乎从某个时间点开始,我就远离了爸爸,我不愿意再走近他。我强迫自己去体谅他,关心他,孝顺他,可内心深处却是与他断开的,就因为那一次事件,他冤枉了我,他的处理方式让我感觉受到侮辱。此刻,我终于找到症疾的根源所在。对不起,爸爸,我恨你用那样的方式逼我就范!你那样不分青红宅白地羞辱,我很生气!我知道你很爱我,你是因为太爱我了,才害怕我被不良少年拐走,我全然地接受你对我所有的爱的本意,但是我不认同也不接受你的处理方式。感恩接纳如是临在…对不起请原谅谢谢你我爱你!
感恩今晚白巫师的神助,让我在蓝色能量的流动里,得到了情绪的宣泄——澄清——明澈的全过程抒发。更宝贵的是,天蓝色的澄净配合白巫师图腾的内观和魔法,帮我找到了深藏和掩埋多年的引发我内在负向感受的起始源头的病根点位。无限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