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期【观书有感】初读《壶口瀑布》

                                  文/郭霞

        余映潮老师评价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是表现“凤头、猪肚、豹尾”写作技法的精彩范本。梁衡先生的《壶口瀑布》又何尝不是呢?

        我们先来看它的开头部分(1、2段)。

    第一段:开门见山,直接叙事。省去厚重的铺垫,略去华丽的辞藻,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点明地点、人物、事件。读完文章,细细想来,这样的开头也许最好不过了:壶口瀑布汹涌奔腾、声震天地的气势,还需要以多余的文字来蓄势吗?显然不必,多一分便会觉得喧宾夺主,矫揉造作。正是这份低调,迎接着壶口瀑布的“隆重登场”。正如《背影》的开头,蕴藏着深情的的故事,又如《散步》的开篇,开启了小路的胜景。“我曾两次到过那里”,巧用倒叙,且内含悬念,深深吸引着读者。

        第二段,娓娓道来,初探壶口。这一笔极为重要,它将雨季的壶口定格,却又将与旱季的瀑布剪辑成完整的画面;它将惶急的心跳休憩,却又将之与之后的寒噤相映成有趣的议题;它将初探的遗憾暂停,却又将与再探的震撼交织成完美的乐曲。这段文字中,作者将丰水期壶口瀑布的浩大声势搁浅,冥冥中却为枯水期的一番新景腾出了心灵的空间。此外,作者也将“移步换景”的手法在这里驻笔,在新的空间中“定点换景”,新视角里现出新画面。

        这样的“凤头”,简明朴素,内涵丰富,低调奢华,磅礴的画面就在这曲折的经历中中跌宕而来,新奇的文字也将在这不凡的旅程中喷涌而至。

        再看文章着力写瀑布的段落(3—5段)。

        第三段:承接上文。听不到“涛声隐隐如雷”,看不见“河谷里雾气弥漫”,作者“从从容容地下到沟底”,新的景象映入眼底——“这时的黄河像一张极大的石床”。早已忘却了“急慌慌”的“匆匆逃离”,作者稳稳地“踏上去”,感受着细沙的“坚实而又松软”。“走到河心”,同是移步换景,心境却大不相同——回望的惊心换作了探寻的惊喜,“原来河心还有一条河”,这便是龙槽。直到这时,我们的主角才在“柳暗花明”中翩然而至,怎能不让人欢喜?于是,作者呆立在这里,“依在一块大石头上”,双目向上游看去,随水波逐流,将“移步换景”的手法在这里驻笔,在新的空间中“定点换景”,新视角里现出新画面。“这龙槽顶着宽宽的河面,正好形成一个‘丁’字”,远观其形,静像可观,形象具体。“河水从五百米宽的河道上排排涌来,其势如千军万马互相挤着,撞着,推推搡搡,前呼后拥,撞向石壁,排排黄浪霎时碎成堆堆白雪。”远观其形,动像可感,势不可挡。“排排黄浪霎时碎成堆堆白雪。山是青冷的灰,天是寂寂的蓝,宇宙间仿佛只有这水的存在。”远赏其色,对比衬托,喧闹惹眼,仿佛这如雪般颜色里也自带音符,气宇不凡。远景的描写,动静结合,那“堆堆白雪”更为绝妙,将这一静一动尽收“壶口”,喷薄而出。视线收回,心却依旧澎湃,于是看脚下的河水时,心里不觉间进行了对比,较之“更闹,更挤,更急”。写至此处,作者均所见所感,对壶口进行正面描写。接着,意犹未尽,以当地人的叙说“曾有一头黑猪掉进去,再漂上来时,浑身的毛竟被拔得一根不剩”作侧面烘托,进一步彰显壶口的气势。

        如果说第三段的拍摄是个长镜头,那第四段则为我们呈现是壶口瀑布的特写。随着镜头的推移,水浪被放大,再放大,定睛细看,它们好似身不由已,“被一个无形的大洞吸着”,被迫间“拢成一束”,推攘挤闹,跌跌撞撞,甚至在踩踏间摔跌下去,“跌在石上,翻个身再跌下去,三跌、四跌”,头破血流,粉身碎骨。这是怎样的压迫,让它们毫无生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也正是这样的磨难造就了壶口的奇观。地势的胁迫造就出彩虹的绚丽;壶口的窄小,造就出瀑布的猛烈、泉水的汩汩、小溪的潺潺、旋涡的哀哀······“像一曲交响乐,一幅写意画”。景及胜时,情到深处。作者不由得陷入沉思:“造物者难道是要在这壶口中浓缩一个世界吗?”

        第五段,作者依然驻足原地,转换视线,端详脚下的石。“窟窟窍窍”“蜂窝杂陈”,压迫中藏着不屈;“旋”“切”,柔中带刚;“光溜溜的”“齐齐地”,怒不可遏,奋力抵抗。一个“剁”字尽显黄河水的气魄,饱含中华儿女的自豪。

        总之,这一部分,集纳了壶口澎湃的胜景,兼容了作者隐含的深情,景中融情,情中论议,是充实饱满的“猪肚”。

        最后,我们来看看文章的“豹尾”(第6段)。作者的一腔深情如壶口般喷涌而出——排比的手法,将作者对黄河的赞美也变得汹涌奔腾,声震天地。文章虽然结束了,但黄河磅礴的气势、伟大的性格,依然清晰地定格在人们的脑海里,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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