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第7天#孤寂的心

Day7  2月16日

多年以前,我刚刚参加工作的那年,初识三毛。记得偶然买到她的一本书,迫不及待地在下班的116路公交车上翻看着。忘记了看到哪里,我竟然开始情不自禁地落泪。公交车上人很多,我从永定门要一直坐到和平里,几乎所有站都要经过,我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默默的垂泪。

那以后,能买到三毛的书,我会非常开心。我总是在她的字里行间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内心独白。我慨叹世界真奇妙,为什么有人说了我一直想说的话,而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到底她在哪里呢?

那时候我的精神世界里,仅有的知己,三毛便是其中之一……

1988年我的父亲去世了,1989年我的母亲出国了,1991年-1992年那段时间,正好是抚养我长大的奶奶和爷爷相继不幸去世的日子。原本胆小又敏感的我,从此再无庇护之地。一时间仿佛被孤独持续笼罩着,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听到三毛自杀的消息,更是觉得精神的层面又凭空塌陷了一大块!

2019年1月20号,我通过朋友的朋友晶晶的介绍,参加了北京三毛读书会线下活动。那天,大家可以交换自己带来的礼物。当我拿到我那份礼物,念及上面的文字时,流水不禁滑落下来。其实到今天我可以坦然的承认,那时候我刚刚脱离了婚姻关系,步入漫漫长夜,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生活。

我从2002年10月开始到2017年10月为止,我有一段十五年的感情生活。然而自此以后我迈入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一个人生活的日子是什么样儿的,恐怕三毛早已尝过了。

母亲来电话总是希望能从我这里问出点什么,我只说没事儿,我好着呢……其实我是不想她在万里迢迢的多伦多着急,更何况我的心,她又怎么能理解呢?!

今天,当我翻开三毛的这本《梦里花落知多少》,我发现在这里,我依然可以找到共鸣!

请大家容我念一段,分析一点我的感受好吗?

《不死鸟》

一年多前,有份刊物,嘱我写稿,题目已经指定了出来,如果你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你将会去做些什么事?

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去打这份考卷,荷西听说了这件事情,也曾好奇的问过我,你会去做些什么呢?当时,我正在厨房揉面,我举起了沾满白粉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慢慢的说,“傻子,我不会死的,因为还得给你做饺子呢,”说完这句话,河西的眼睛,突然朦胧起来,他的手臂,从我身后,绕上来抱着我,直到饺子上桌了才放开。

“你神经啦?”我笑问他。他眼睛又突然一红,也笑了笑,这才一声不响的在我对面坐下来。

以后,我又想到过这份欠稿,我的答案,仍是那么的简单而固执,我要守住我的家,护住我的丈夫,一个有责任的人是没有死亡的权利的。

虽然预知死期是我喜欢的一种生命结束的方式,可是我仍然拒绝死亡,在这世上,有三个与我个人死亡牢牢相连的生命,那边是父亲,母亲还有荷西,如果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在世上还活着一日,我便不可以死,连神也不能将我拿去,因为我不肯,而神也明白。

前一阵,在深夜里,与我父母谈话,我突然说,如果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的这条路,你们也要想得明白,因为在我,那将是一个更幸福的归宿。

母亲听了这话,眼泪迸了出来,她不敢说一句刺激我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喃喃的说,你再试试,再试试活下去,不是不给你选择,可是请求你再试一次。

父亲便不同了,他坐在黯淡的灯光下,语气几乎已经失去了控制,他说,你讲这样无情的话,便是叫爸爸生活在地狱里,因为你今天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使我这个做父亲的人,日日要活在恐惧里,不晓得哪一天,我会突然失去我的女儿,如果你敢做出这样毁灭自己生命的事情。那么你便是我的仇人,我不但今生要与你为仇,我世世代代要与你为仇,因为是你,杀死了我最最心爱的女儿。

这时,我的泪水,瀑布也似的流了出来,我坐在床上,不能回答父亲一个字,房间里一片死寂,然后,父亲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出去,母亲的脸,在我的泪光中看过去,好似静静的在抽筋。

苍天在上,我必是疯狂了,才会对父母说出那样的话来,我又一次明白了,我的生命在爱我的人心中是那么的重要,我的念头,使得经过了那么多沧桑和人生的父母,几乎崩溃,在儿女的面前,他们是不肯设防的,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刺伤,而我好似只有在丈夫的面前,才会那个样子。

许多个夜晚,许多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躺在黑暗里,思念荷西,几成疯狂相思,像虫一样的,慢慢啃着我的身体,直到我成为一个空空茫茫的大洞,也是那样的长,那么的黑,窗外的雨是我心里的泪,永远没有滴完的一天。

在这段里,我体会到了三毛对父母的歉疚以及抗不下去的痛苦。同时也感受到了思念像虫子般的啃食着我身体的苦痛挣扎。

《明日又天涯》

我的朋友,今夜是我跟你告别了多少次又多少次,你的眼光在默默的问我,echo,你的将来要怎么过?你一个人这样的走了,你会好好的吗?你会吗?你会吗?

看见你哀怜的眼睛,我的胃马上便绞痛起来,我也轻轻地在对自己哀求,不要再痛了,不要再痛了,难道痛的还没有尽头吗?

明日是一个不能逃避的东西,我没有退路,我不能回答你眼里的问题,我只知道我胃痛,我便捂住自己的胃,不说一句话,因为这个痛,是真真实实的。

多少次?你说虽然我是意气飞扬,满含自信,若有所思的摇着头,脸上荡着笑,可是灯光下,我的眼睛藏不住秘密,我的眸子里,闪烁的只是满满的倔强的眼泪,还有那一个海也似的情深的故事。

你说echo ,你会一个人过日子吗?我想反问你,你听说过有谁在这世界上,不是孤独的生,不是孤独的死,有谁请你告诉我。

你也说,不要忘了写信来,细细的告诉我,你的日子是怎么的在度过?因为有人在挂念你。

亲爱的朋友,不必写信,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是走了,回到我的家里去,在那儿,有海,有空茫的天,还有那永远吹拂着大风的哀愁海滩,家的后面。是一片无人的田野,左邻右舍,也只有在度假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个地方,可以走两小时,不见人迹,而海鸥的叫声,却是总也不断,我的日子会怎么过?

我会一样的洗衣服,擦地,管我的盆景,铺我的床,偶尔,我会去小镇上,在买东西的时候跟人说说话,去邮局信箱里,盼一封你的来信,也可能在天气晴朗,而又心境安稳的时候,我会坐飞机,去那个最后之岛,买一把鲜花,在荷西长眠的地方,做一个静静的黄昏。

再也没有神哭鬼嚎的事情了,最坏的已经来过了,再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有时会胃痛,会在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有时食不下咽。

也曾对你说过,暮色来时,我会仔细的锁好门窗,也不在,在白日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因为我很明白,昨日的风情,只会增加自己今日的不安全,那么我的长裙,便留在箱子里吧。

又说过,要养一只大狼狗,买一把猎枪,要是有谁不带我的允许,敢跨入我的花园一步,那么我要他死在我的枪下。

说出这句话来,你震惊了,你心疼了,你方才知道,echo的明日不是好玩的。

你说echo你还是回来,我一直是要你回来的,我的朋友,我想再问你一句,已经问过的话,有谁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独的生,不是孤独的死?

青春结伴,我已有过,有感恩,有满足,没有遗憾。

再说,夜来了,我拉上窗帘,将自己锁在屋内,是安全的,不再出去看黑夜里满天的繁星了,因为我知道,在任何一个星座上,都找不到我心里呼叫的名字。我开了温暖的落地灯,坐在我的大摇椅里,靠在软软的红色垫子上,这是我的家,一向是我的家,我坐下,擦擦我的口琴,然后试几个音,然后,在那一屋的寂静里,我依旧吹着那首最爱的歌曲,甜蜜的家庭。

在这一段文字里,我们看到了独自一人的日子是多么孤寂。看到了呜咽的海鸥,看到了必须藏起自己心爱的裙子,看到了必须武装自己,看到了希望无人打扰的将自己封闭在屋子里数着时间心情。

这些我其实都有了深刻的体会!我甚至有一天在跟朋友聚会时被朋友数落了一顿没出息以后,突然就胃痛到不行,而其实我知道根本不是我吃坏了东西!而我我无处话凄凉的感受没有被理解的委屈。

我不断读三毛的书,不断的体会她文字表达出来的那种心情。

她在《云在青山月在天》这篇文章里,表述自己的内心,非常纠结,很拧巴的心态;她在《归》这篇文章里写道,亲爱的双亲,虽然旅行可以逃避一时,可是要来的,仍是躲也躲不掉。

我在2018年离开家出门了八十五天,到2019年出去了55天。而2020年,我因为突如其来的疫情,已经被迫在家里一个人呆了25天!一个人的年,一个人的日子,一个人的情人节.....

跟大家说这些,不是为了诉我的苦,而是想说,经历了这么多,我体会到了三毛在那些年,她痛失荷西之后的不容易,看到了她在维系很多的人际关系的,同时那种无奈和内心的那种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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