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年,Y国再次挑起和我国的军事冲突,他们集结重装甲集团突袭平坦的河谷地区,我军的装甲部队因仓促集结,数量上不足敌军的五分之一,这场遭遇战我军吃了亏,但随着我军后续援军赶到,敌军的攻击势头被遏制,我军开始进入反攻阶段。
西藏军区代理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时年46岁的廖瀚城少将正在进行着作战部署,突然,一通电话打到了他的作战指挥部,廖瀚城接通了电话。
等挂断电话,廖瀚城一脸怒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胡闹嘛!”他的雷霆一吼惊得所有正在忙碌的干部们都停下手上的工作,他看了眼秘书陈平说:“走,去特战旅。”
战前,雷电特战旅被廖瀚城紧急调到西藏军区,吉普车驶入营区,廖瀚城全然不顾一旁官兵们的敬礼,只匆匆回了礼就走进作战指挥室,特战旅旅长李天成大校和政委王志恒大校及旅部大批干部立即放下工作敬礼,“司令员好!”廖瀚城向自己的两位老部下回礼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说:“让一营全体干部们到机库集合,我有话要说。”
一营干部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机库,廖瀚城早就在此等着他们了,目光威严,“立正,向右转。”一营长整好队伍后快步跑到廖瀚城面前,“报告司令员同志,特战旅一营全体干部集合完毕,应到24人,实到24人,请首长指示。一营营长魏继明!”
廖瀚城面前没有桌子和茶杯,他的脸被高原上的冷风吹得红中发紫,他穿着一件带着补丁的迷彩棉袄,脚上的军靴有些旧了,胡子留得也有些长,若不是他胸前的将星,别人还以为他是个流浪汉。在场的干部们都不敢相信这位就是全军大名鼎鼎的廖瀚城将军。
“就在刚才,哼!一位神通广大的官老爷和一位贵妇人,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老子的指挥所,让我把他家的少爷调离前线,这位少爷可就在你们当中啊!”廖瀚城气愤又带着嘲讽对着这些军官说道,“要说也是,那位大少爷可尊贵无比呀,可不是我们这些丘八能比的。”廖瀚城说着,下面的军官们都已经面带愠色,只有一个上尉面露尴尬,廖瀚城走到这位上尉旁边故意大声对所有军官说:“我想请一位同志出来。”
廖瀚城看了一眼上尉,大声说:“袁爱英同志请到前面来。”
“是!”一位女中尉走到廖瀚城身边。
“她,是英雄一排第9任排长,是特战旅烈士袁浩天同志的女儿,6年前她追随着父亲的足迹来到了特战旅,这是红色基因的传承。你们这支部队有无数前辈将血撒在了长津湖,撒在了老山,也撒在了这片雪域高原。这支部队的光荣是无数先烈用鲜血铸成的,要是有人拿她的荣誉来镀金,我廖瀚城第一个不答应。如果那少爷怕死,一会儿就来找我,我送他回去找他娘吃奶去。”廖瀚城狠狠瞪了眼那名上尉,又转过身看着袁爱英,眼中满是信任和骄傲,她是所有指挥员中唯一一位女指挥员,也是唯一一个全副武装前来的指挥员,这说明她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战斗如期打响,我军的车载加榴炮率先开火,铺天的炮弹将敌人盘踞的高地瞬间覆盖,廖瀚城紧盯着电子沙盘,他推断,敌人肯定提前进入工事隐蔽,他在不进行电子干扰的情况下就发起炮击,背后另有深意。
炮击后40分钟,“无人机报告,已发现地方炮兵侦测雷达和敌炮阵地位置。”廖瀚城听到报告,“噌”地一下站起来,厉声命令道:“命令前线炮兵立即撤出阵地,远程火箭炮进入战位后立即覆盖敌方炮侦雷达和炮兵阵地。”
廖瀚城这一招直接引出了敌人所有的炮兵阵地,盘踞在我国那两个高地的敌人是诱饵,敌人是想引出我军的炮兵阵地后定位,并一举歼灭,可他们被廖瀚城反将一军,车载加榴炮刚撤出阵地,阵地瞬间被火力覆盖,我军的远程火箭炮在敌火力打击之外迅速开火,荡平了敌人的炮兵阵地。与此同时,我军电子对抗部队火力全开,对敌人的通讯网络实施侦、控、扰、防四举措,使敌人陷入了无边的电磁海洋。
随着敌人防空系统的崩溃,我军开始了全面进攻,滚滚钢铁洪流向南而动,低空的武装直升机编队满载弹药为大军开路。高空的我军歼击机也赶上大部队奔赴战场。
Y军迅速调集了56架歼击机和6架预警机及三架电子战机赶赴战场,我军也出动了64架歼击机和8架预警机以及12架电子战机奔赴前线。廖瀚城身处在后方指挥所,心里有点隐忧,敌人的歼击机虽然在数量上不如我军,但在他们的战机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几乎是西方顶尖战机的顶级配置,而且飞行员也不像二十年前那样,他们的飞行员都经过了系统的选拔和培训,这场空中对决将是一场血战。
一架前出侦查的我军预警机在返回时被敌方战机发现,他们离敌方大机群仅有200公里,而我军机群距离尚远。敌人的机群离我军预警机越来越近,廖瀚城果断下令:命令防空导弹,开火!
原本,他的目的是将敌方机群引到我军防空火力打击范围内再打,而今,为了救出预警机,只能提前命令开火,我军一个地空导弹营率先开火,十几架敌方歼击机被凌空打爆,其他两个防空营紧接着开机捕捉目标,百余枚导弹升空,冲向敌方机群,飞机残片漫天横飞,敌人很快损失过半。
但敌人明显不想示弱,直冲向我军机群,我军的电磁干扰似乎对他们作用不大,于是,河谷上空一场长空血战就此拉开帷幕。
我军战机的主要优势在于航电和武器系统,电子战方面略逊于敌人,我军虽然先敌发现、先敌打击,但敌人凭借电子干扰规避了我军导弹,待双方接近,厮杀更为激烈,空空导弹漫天飞舞,不断有飞机裹着黑烟坠落,低空不断开出几朵白色的伞花,那是被击落跳伞的战机飞行员。我军的地空导弹部队因为储备告急,加之双方正在近距离缠斗,为防误伤,只得停火。
双方导弹耗尽后就开始使用机炮进行空中格斗,我军飞行员素来有敢于空中拼刺刀的优良传统,有的飞行员甚至迎着敌人的机首在不到百米的距离开炮,将敌飞行员当场打成血沫,这场空战持续了两个小时,敌方来犯机群被我军全歼。杀红眼的飞行员驾驶着布满孔洞战机返回机场,地面上的敌机残骸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一些敌飞行员的尸骸已面目全非,横七竖八地躺在旷野上。一些幸存的飞行员被我军地面部队俘虏。有意思的是,有一位我军飞行员在弹药耗尽后将一架敌机撞落,跳伞时紧跟着敌机飞行员,刚一落地就将其俘虏。
这场空战,我军在付出32架战机的情况下全歼了来犯机群,地面部队也已将敌人赶出实控线,但根据卫星侦查和情报反映,敌人正在调集军队,还有大批机群往北方机场集结。
“敌人的目的很明显了,他们是想寻机再战,如果我们不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边境地区将会永无宁日。”
“不如派轰炸机越境炸掉他们的军用设施,或者动用导弹实施斩首行动。”
…………
司令部的指挥员们讨论着,廖瀚城一言不发,紧盯着作战指挥平台,“都不行。”他一下否决了所有指挥员的意见,“同志们,我们不是帝国主义侵略军,我们的目的是自卫反击,所以必须尊重国际法规,不能给敌人落下制裁我们的口实。因此,我们不能越境,更不能动用管制武器。”
参谋长关岳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首长,我们可以不使用战术导弹,人员也可以不越境,我建议,派远程火箭炮使用增程弹药对敌方纵深600公里内所有军用设施进行毁灭性打击,包括其首都附近的军用设施。”
其他指挥员对关岳的建议均表示赞同,这与廖瀚城不谋而合,他当即对参谋说:“按关参谋长说的去下令。”
三个远程火箭炮营均已到位,一个负责肃清敌方盘踞在边境线附近的重装甲集团,一个负责扫清敌方国境600公里内的所有军用设施,最后一个营专门负责轰炸敌方首都附近的机场、防空导弹阵地、军营。
随着司令部一声令下,三个营同时开火,上千枚火箭弹呼啸飞向Y国境内,霎时间,整个Y国北部地动山摇,冲击波裹挟破片钢珠如同海啸一般湮没Y国北部的军用设施。紧接着是轰炸机开始投放精确制导弹药,整个Y国北部领土,高爆弹、末敏弹、云爆弹像开party一样竞相爆开。
我军能够对敌人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得益于战争初期我军潜伏进入Y国境内的几十支特战侦查小分队,雷电特战旅将三个特战营全部派出,以班排为单位分散侦查敌方的军事设施坐标,在我军对敌展开火力覆盖的同时,一支小分队在撤退途中与敌人遭遇,战斗随即打响,特战旅指挥部在收到这支小分队的求援报告后就与其断了联系。
Y国军事力量遭到我方毁灭性打击,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其他大国勒令我军停止打击,并用核战争威胁,听了这一报告,司令部里的同志们笑作一团,廖瀚城则舒了一口气,他们用核战争来威胁我们而不是用被俘虏的战士来威胁我们,恰好说明那支失去联系的分队还没有被敌人围歼。
“将他们的停火请求先上报,打击现在不能停止,命令特战旅派部队接应侦察分队,陆航旅保证空中警戒,各部立即合围2356地区的敌军山地部队,务必全歼!”
两天以来,我军在逐渐肃清残敌,各支侦察分队都已归队,但那支失去联系的分队还未回来,王志恒亲自来到司令部,他刚刚找到那支小分队的指挥员的资料,结果使他不得不告诉廖瀚城真相。
刚一下吉普车,“司令员!”王志恒表情复杂地把一个文件夹递给廖瀚城,,紧接着补充说:“她就是那个小分队的指挥员。”廖瀚城一看是他老战友的女儿袁爱英,心不禁揪了起来,他合上文件夹狠狠拍了几下大腿,转过身焦急的朝指挥室走去,忽然又停住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志恒一没有停就上车回旅部,接着,上级下令停止打击行动,廖瀚城又等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没有我军炮火的掩护,这支小分队可能要面临敌军的重重搜捕,加之双方现在解除战争状态,我军即使找到他们的方位也无法提供支援,他们只能靠自己。
廖瀚城看着天边逐渐泛白,疲惫感和担忧互相折磨着他,“报告!”秘书陈平欣喜地跑进来,“首长,找到了。”廖瀚城猛地站起来,因为一天多水米未进,他有点头晕,差点栽倒过去,陈平马上扶住他,“袁爱英同志那个排在报告坐标的时候被敌军电战部队发现,敌人派大批部队进行搜捕,他们便进山和敌人周旋,在我军火力打击间隙,他们抢了三辆车快速赶到边境地区,又在山里行军1天才与接应部队汇合。”
“他们伤亡如何?”
“7人轻伤,另外,他们还抓了一个Y国上校。”
“好!”廖瀚城喜出望外,“我要给他们记大功。走,去看看归来的英雄们。”
廖瀚城和关岳在匆匆见过特战旅军政主官后大步走进特战旅食堂,三十多个彪悍的士兵正捧着饭碗狼吞虎咽,“起立。”袁爱英一声命令,所有战士一起起立“敬礼。”廖瀚城看见一个下士同志慌忙放下手中的大鸡腿向他敬礼,嘴角还沾着米粒,一脸尴尬地看着他,廖瀚城向战士们回礼,“坐下吧,大家继续吃饭。”说着,他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就拿个碗盛了些饭坐在战士们旁边,战士们对他的举动不知所措,纷纷不动筷子,“快吃啊。”廖瀚城招呼道,战士们纷纷放下拘谨同他一起吃饭。
过了一会儿, “首长也和我们旅长政委一样爱跟我们一起吃饭吗?”一个上等兵看见廖瀚城去盛汤悄悄议论道。
“那当然了,你们是战斗员,我是指挥员,只是分工不同,都是兵。”廖瀚城把一盆汤放在那桌战士中间,拿起勺子给大家盛汤,“你们这次怎么把那个上校弄回来的?”廖瀚城说着把一碗汤放在一位战士面前。
战士们不约而同看向排长袁爱英,袁爱英解释道:“首长,我威胁他,要是把他丢到荒郊野外迟早要喂狼,要是乖乖跟我们走还能得到优待,这恰巧周边一直有狼嚎,怪瘆人的,所以,他就乖乖跟我们来了。”袁爱英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憋着不笑,廖瀚城不禁佩服他们的手段,“这要是我呀,估计要把他打晕五花大绑拖回来,这可不轻松。你们可俘虏了这次战争中Y军军衔最高的军官,我要上报,给你们记一大功。”用力拍了拍两个战士的肩膀,“作为英雄一排首任排长,我为你们感到骄傲,相信一排的烈士们能安息了。”
临走前,廖瀚城看着这些年轻小伙子,他们像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一排的同志,“爱英,你记着,士兵会老去,但一排的精神永存青史,要带好这支英雄的部队。”廖瀚城对袁爱英语重心长地说道,袁爱英表情严肃,待首长说完,立正向首长敬礼答道:“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几天里,廖瀚城处理着善后工作,“首长,烈士名册出来了。”陈平将装订好的烈士名册交到廖瀚城手里,廖瀚城翻开名册,374名烈士,他们有的是飞行员,有的是坦克车组驾驶员,更多的是普通的合成化步兵。在收复2402地区的563.9高地、533.4高地和423.7高地的战斗中,我军受地形限制,装甲车和坦克无法随时支援步兵,敌人又在短时间内构筑了坚固工事,我军不得不派步兵仰攻高地,最终在付出了200多人牺牲的代价后全歼三个高地近千敌人。
烈士中有一个叫郑锐彬的战士,廖瀚城越看他越觉得像一个人,他是云南人,在进攻563.9高地的战斗中用火箭筒击毁了两个敌方暗堡,在攻击第三个暗堡时,为寻找最佳射击角度,被敌机枪击中,壮烈牺牲,年仅22岁。
在收复533.4高地6号阵地的战斗中,合成53旅三营七连战士杨学义为掩护攻击部队顺利拿下阵地,他在用尽爆破物后奋力扑向敌军机枪暗堡,壮烈牺牲,年仅21岁。廖瀚城的眼睛已经湿润,头一动,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他不禁有感而发:“昔有黄继光,今有杨学义。胸膛阻万险,红心耀太平!”
………………
半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廖瀚城此前是被临时调到西藏军区的,现在战争结束,他也要回归原来的岗位,临走前,他去烈士陵园看看烈士们,林立的墓碑间,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引起廖瀚城的注意,廖瀚城走上前,那个男人肩上的两颗将星令廖瀚城心里一惊,看清男人正脸后,他立正敬礼道:“杨副司令。”
那位身穿军装的男人正是南部战区副司令杨斌龙中将,杨学义烈士正是他的儿子,他今天是专程来看儿子的,“老廖啊!”杨副司令转过身,脸上满是皱纹,眼眶发红,他的头上原本只是点点银丝,可现在他一夜白了头。他的妻子曾经是人民警察,在抓捕毒贩的时候壮烈牺牲,女儿是军医,在维和任务中牺牲,现在连儿子也……
杨副司令走到廖瀚城面前,他看廖瀚城脸上满是悲戚,淡然一笑说:“你嫂子走了,孩子们也走了,但这国还要人去保卫,一会儿带我一块儿回去,快端午了,给孩子们放个粽子吧!”,两位将军走在烈士墓碑间,在每个墓碑前敬了杯酒,放了个粽子。
两人临走时看见不断有人前来祭奠烈士,他们捧着花,提着果篮,一位藏族嫫啦(奶奶)给烈士墓碑戴上哈达,口中念着悼词。上车前,他们再次站定向烈士们敬了个庄严的军礼。
24年军旅生涯,廖瀚城和雪山共同见证了无数忠诚,皑皑雪山铭记烈士的功勋,巍巍山岳歌唱英雄的壮举。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继往开来,国泰民安。祖国会永远铭记英雄,我们当恒久缅怀那一抹抹动人的军绿,那是最可爱的人对国家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