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卡瑞沙刚刚起床便接到了约瑟夫打来的电话。
“早上好啊!”卡瑞沙愉快地对约瑟夫说。
“是的,早上好。”约瑟夫简短无力地说道。
“你听起来非常疲倦。”卡瑞沙关切地问。
“没什么,昨晚休息的太晚。”
“哦,是吗。”
“是的。你今天有时间吗?”约瑟夫突然问道。
“怎么了?”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
“暂时保密。”
“好的。大约几点钟?”
“上午十点钟吧,我到公寓门口接你。”
“好的,再见。”卡瑞沙放下电话走进厨房倒了杯咖啡。她拉开起居室的窗帘望向窗外,窗外依旧是天空阴沉,街上的行人穿着厚重的冬衣行走在路上,像极了笨重的熊猫。远处飘着白色的浓烟,近处的枯树在寒风中僵硬地摆动着树枝,一只黑色的鸟停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它尾部的羽毛被风吹起来,格外的显眼。
喝完咖啡后卡瑞沙走进浴室开始梳妆打扮。她不知道约瑟夫要带她去哪里,但是越是这种充满神秘感的猜测让她越觉得兴奋和有趣,她哼着最喜欢的爵士乐,扭动着丰腴的臀部,对着镜子精心地化着妆,朱红色的口红妖艳而妩媚,她重复地涂抹在丰厚的嘴唇上,脑海里想象着与约瑟夫相约在一起的浪漫、美好的场景,这也许会成为她此生最美丽的回忆。
距离十点钟还有一刻钟的时间,约瑟夫按响了门铃。
卡瑞沙穿了一袭玫红色的毛衫套裙,外穿了一件米色的貂绒大衣,手上拿着黑色鳄鱼皮纹手包,她不紧不慢地走出公寓。约瑟夫的黑色私家车停在公寓前的路边,他在公寓的门前来回徘徊,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嗨,抱歉久等了。”卡瑞沙向正在低头踱步的约瑟夫说道。
听到声音,约瑟夫立刻回头看向卡瑞沙,随即他脸上浮出笑容,快步走到她身边,牵了她的手走向汽车。
约瑟夫驾驶着汽车在公路上飞驰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时不时在方向盘上挪动着,车内播放着柔和的音乐,气氛恰到好处地松弛下来。
“我们去哪里呢?”卡瑞沙打破两人间的沉默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约瑟夫并没有看她,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卡瑞沙识趣不再说话,她看着远处迅速漂移过的树木和房屋觉得心情异常的舒畅,悠扬的音乐萦绕在耳旁,她合上眼睛感受着这曼妙和惬意的时光。
过了很久车窗外的房屋越来越稀少,树木的数量也逐渐减少,卡瑞沙挺了挺有些酸麻的脊背盯着窗外观看,郊外的风呼啸的声音钻进车内,听起来像少女幽怨的哭泣,车窗前的视野渐渐地变得宽阔起来,无边无际的沙滩出现在眼前,伴随着海浪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啊,是海边!”卡瑞啥惊喜地叫了起来。
“嗯。”约瑟夫轻嗯了一声。
卡瑞沙的眼神里充满激动和兴奋,她很久没有在海边散过步了。不过冬季来海边可真够受的,海风太冷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约瑟夫将汽车行驶进海滩边缘,他踩了刹车紧接着熄了火。他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海浪猛烈地拍打着岩石,沉默不语,耳边只有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巨响,忽而强烈忽而微弱,突然间卡瑞沙像有些害怕这种海浪声似的不安起来,她看着不出声的约瑟夫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车吧。”沉默了许久的约瑟夫终于开口说话了。
“嗯。”卡瑞沙听他说完就直接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冰冷的海风凶猛地袭来,卡瑞沙打了个冷颤。
约瑟夫面对着大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对卡瑞沙说:“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在这之前先给你看个东西。”说完他向汽车尾部走去,紧接着打开了后备箱,一个尼绒布黑色口袋赫然映入眼帘,袋子的东西鼓鼓的。
“这是什么?”卡瑞沙疑惑地问道。
约瑟夫并没回答,他慢慢地拉开袋子上的拉链,突然一张满脸是血的脸露了出来。卡瑞沙惊叫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惊恐地看着约瑟夫。
“昨晚我把我的妻子给杀死了。”约瑟夫开始有些激动。
“啊,你杀了人?”卡瑞沙战战兢兢地说。
“我也不是故意的去杀害她的。要不是因为和她提离婚激怒了她,她也不会跟我拼命,我也不会失手杀死她。”约瑟夫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昨晚你和她提出了离婚?”
“是的。”
“为什么会激怒了她?”
“她不同意离婚,我反复和她沟通,她像疯了似的扑上来厮打我,我反抗时推了她一下,她恰好头部撞到了桌角处,当时就没了呼吸。”约瑟夫激动而且惊恐地解释着。
“那为什么不打急救电话,也许还可以抢救过来。”
“不可能,当时已经断气了。”
“那报案吧。”卡瑞沙说着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不行,不行。”约瑟夫急忙上前抢了卡瑞沙手中的手机。
“为什么不报案?”
“报案后警察肯定会以为我是故意杀人而逮捕我。”约瑟夫害怕地摇着头。
“跟警察解释清楚就没问题。”
“那我也会因此而坐牢,我不想坐牢。”
“如果不报案,那你想怎么办?”
“你帮我把这件事情一起隐瞒下来吧,再说我也是为了你才失手杀了人。”约瑟夫的态度很强硬。
“我不会做你的帮凶!”卡瑞沙冲约瑟夫大声地说。一阵呼啸而过的海风瞬间削弱了她的声音,似乎听起来她反抗的声音并不大。
“我是为你而杀了人!”
“可我没有让你这么做。”
“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
卡瑞沙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的身体因生气而颤抖着,怒目圆睁地看着约瑟夫。约瑟夫像披了羊皮的狼露出了自私自利的狰狞面孔,他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利剑似的充满了威胁的语气。
“你只要帮我把汽车推进海里,不说出去就行。”约瑟夫用央求的口吻说。
“我不会帮你做这种事!”卡瑞沙态度坚决。
因为她的态度坚决,约瑟夫便把后备箱的盖子用力地盖上,然后独自用力将汽车向海中推去,他吃力地倾斜着身体用胸腹部推动着汽车向前行,汽车慢慢地滑动起来,卡瑞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推着汽车慢慢挪向大海,却束手无策。
眼看着约瑟夫推着汽车走进冰冷的海水里,慢慢地越走越远,海浪像个巨大的白色怪物,伸出贪婪的舌头吞噬着嘴边的一切,海水淹没了约瑟夫的腰间,他猛地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汽车向大海推去,远处的海浪猛烈地一波接一波地袭来,汽车被海水慢慢淹没了,约瑟夫紧张地望着消失在海平面的车顶,松了一口气。
卡瑞莎浑身颤抖着。
“我不会帮你隐瞒的!”卡瑞莎歇斯底里地喊道。
听到她的喊声约瑟夫回过头来,紧接着他转身大步地踏着海浪向海岸走来。他像恶魔般带着狰狞的面孔向卡瑞莎这边走过来。卡瑞莎吓坏了,她转身就跑,高跟鞋在跑动中被跑掉了,她顾不得捡鞋子,赤着脚在冰冷的沙滩上奔跑着,寒风凛冽刺骨,穿透了她单薄的衣衫,约瑟夫在身后紧追不舍,她恐惧地边回头边气喘吁吁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卡瑞莎感觉浑身虚脱了般疲惫无力,她停下跑动的脚步但依旧慢慢地向前迈着步子,她回头望向后方,约瑟夫在她身后不远处弓着腰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大声地喊着卡瑞莎,让她等一等他。
卡瑞莎并不理会,她依旧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着,脚下的小石子刺的脚掌钻心般的疼,但她只是拼了命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她想赶紧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带着伪善面具的男人,她感受不到汗水浸湿衣衫带来的冰冷触感,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心已凝结成冰,无助、自责、幽怨的心情拧结在一起,她觉得她很绝望。
终于她累到体力不支倒下了,她趴在冷冰冰的沙滩上欲哭无泪地喘着气,她转过头恐惧地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约瑟夫而感到无助和绝望,但是她真的没有丝毫再爬起来的力气,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约瑟夫迈着沉重的步子追至她身旁,他用手死死地抓住卡瑞莎的身体,叉开腿骑坐在她身上,只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卡瑞莎被压的透不过气来,她试图反抗但没有力气,只能央求约瑟夫说请放过她吧。约瑟夫并不理会,依旧骑坐在她身上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对她说:“你别想得美了!这事情你也参与进来了,你是躲不掉的。如果把这件事捅出去对你也没什么,你自己想清楚,要是以后翻篇不提这件事,我们仍旧可以沐浴在甜蜜的爱情和时光里。”
“你真卑鄙!”卡瑞莎愤怒交加。
“是吗?你刚知道我卑鄙吗?就在今天早上你还是沉浸在我们爱情里女主角,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当初对我的好印象呢?难道因为我失手杀了人,你便就想脱身逃离这漩涡,抛下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吗?这么看来,你还真是一个不能长期携手相伴的好伴侣呢!”
“你....”卡瑞莎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趁约瑟夫松懈的间隙,猛地翻身把约瑟夫推倒在地,约瑟夫一不留神栽倒在沙滩上,此时他并不怕卡瑞莎再次跑掉,他心中有了对策,即使卡瑞莎并不配合他或者举报他也毫无关系,他心中有自己的算盘。
卡瑞莎站起身来,指着约瑟夫大声骂道:“你跟你那个朋友没什么区别,你们都是混蛋!”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法庭上见吧!”约瑟夫阴险地窃笑着。风把他微弱的声音吹散在辽阔大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