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一则:打车

起晚了,为省时间打车到地铁站,是个健谈的女司机。

“师傅,我要搭地铁1号线,麻烦你把我送到三军医大旁边,大坪中学旁边的入站口那儿。”

“哦,好的!”

“秋秋妹,我又拉倒个,是到大坪的,未必然你还没开胡迈?”

“逗是呀,我都又在大公馆立交转了一圈还没装到人,你硬是运气好!”

“那是,人品好……”

对讲机的两头,司机和姊妹伙不停地说着。

突然,她转过头问我:“你说你要搭一号线,可不可以沿大坪转盘在大坪小学门口下哦?”

“九坑子那边我长期走,就走那边嘛!”因为从没走过大坪小学这个门,不熟,怕耽误早上宝贵的时间,我说。

似乎看出我的疑虑,女司机接着说:

“九坑子那边的话,要等两个红绿灯,外搭路要绕些,更耽误时间哦!”

我一听,才想起了:每天随上班必须走高九路的某人,将就我俩个,就一直开到九坑子下车坐地铁,久而久之,就完全搞忘了地铁还有其他几个入口,其中,大坪公交站旁的那两个,近得多!

“那要得嘛,师傅,谢谢你想得周到!”

“不用谢我,早上生意好,送了你,时代天街,又预约了一个。”

“其实,刚才在育才,是才送走了我侄孙女,这两天她老汉生病了,妈妈要上班又要照人,娃儿又月考,她妈想娃儿时间紧,托我一早一晚接送哈……平时喊我姑奶奶,关键时候,不能靠边站,所以,一大清早,我就开到沙坪坝去接人了……”

司机一只手端起茶水座里的保温杯,喝水,沐着各色车灯交织辉映的光,她那棱角分明略显瘦削的脸晕出了一圈柔和的光。

窗外,是渐渐清晰的树影,渐渐多起来的路人,和渐渐苏醒过来的

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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