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 归错法转

归错法

幸福过盛需要悲伤排解。人们总在追问幸福是什么,那么不幸是什么呢?因为结果的终止性状而能得出不幸的确切之义,而因为需求不止而认为幸福意义多举。战争发生后反问战争是什么,得出现实这就是的搭话,和平遥遥不及,殃殃易危,得出这就是的问答。那么,如果还持续作用的不幸,那是什么呢?


其实我并不关心还持续作用的不幸是什么,只不过当注意到持续可能的物在发生时,我就会想起母亲。说是母亲,其实她并非生孕我的生物,我在故乡濒死时被她救活后,一直自觉做为引起她注意的称呼。


我躺在石坑里,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不管是安宁和平,繁华热闹的时候,据说要活着才介意异样眼光,被视为娇作软弱的存在状态。可我现在体会自己活着,躺在到处乱糟糟的街道,刚才人们还握住武器便握住自身命运地跑过去,街道上的铺砖隆起,下水道喷出火柱,楼厦倒向人们冲去的地方,而我与其他躺在地上的人,没有了这活力,只觉得这样很舒服,当然老实说也没人这么想,不过我实际上的确这么感觉就是了。热闹驱除寂静,寂静代替凄凉,凄凉变为温平,和平状况的街面干净又硬又冰冷,现在废墟舒服又暖和。当然乐意状态中毫无愿违的塞涩,而在选择之前就有先入为主的体验感受,因此无论迫不得已,只好事先接受,接受现状的一切,忽视刚先还偶尔表现认真愤慨的张为。躺在街上,透过烟与尘,一切被描述势不两立的产物,看着天空光白的星环,自然一副对人世见证多见不怪的旁观者形象,我也应该身入其境而坦然才对。然而即使如此,我却是自为厌恶自身乐意也不过安逸,而感到自己还活着,并且厌恶自己这么活着。



这时候想起髷髻往身后飘去的母亲。记得母亲讲过几次同一个人的糗事,姑且我是个听她说出一些养伤时颇有教训口吻的对象。母亲几次三番同一个对象的一些感想。有一次是诸如通感地由彼物想起隐感的此物的情形,母亲说起一个人在一个朋友意外去世的无论现场到达外境,虽然知道朋友死掉了的难过却没有感到悲哀,直到有一天此人手指割伤流血,在冲洗伤口的时候,想着应景应时地受伤时候血流皮裂不痛不痒,而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才疼不堪言如心刀绞一句哭了起来,说:如果他没有死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死。


说到窗玻璃上起雾的故事时我总看到她自足地笑了起来。


类似的是记得在学院的时候,必修思想道德实践课程。然而根据我的实际情况,庆幸的是有一次课程导师并非以往将来照本宣科的年老无论年轻人。一个印象灰白头发比起其生龄显得年轻的中年人,不过就思想道德授讲内容来说,没什么新意和值得人不能接受的观点,只是其授课的状态让我觉得这门课由他创立。


除此之外,虽然我也呆在学院很久而约莫都知道一些成就等身的导师授课方式有些另类。两人一组,二十六人一班,除了导师之外,还配合其参加实习工作的要求设有一位脸上挂了一抹夕阳伤感的技术辅导员。虽然我最后怎么也不知道究竟是增设了这位技术辅导员,还是他是此导师班里一个学生的朋友。


修习其课程的时间,很多很长时间会留在校外岗位实习,期间其它的课程由于不在校而全部暂停。在我们修习此人课程的时候,听说过其他人说起文艺家曾经公开指责这位大概思想道德课程建立者的课程是为考察能力符合的的学生挑选学院领导层的培选人,谴责这对于没有选中的学生没有后续补偿的不公,浪费学生的课程时间,并且没有尊重学生个人意愿。我对此对彼颇为兴味索然,课程评定一般,这可能要的确归咎我表现古怪的搭档多种在公共餐厅墙上用面糕涂下环蕨池塘里仔鱼群游过浮叶荡起的涟漪的情景类似动作。虽然说我也有些不上进,而且自白的语气还有些以此为傲。所以种种由因具体如何无法自行了解,不过我事实上的确好奇树鼠的窝有什么地想也不是必然要知道事情原委。不过当搭档公开能让人看见随心所欲的时候,我逼不得已坐在烦人女孩旁边,可以看到那位印象悠远的导师经常站在不远处,跟上课时挨在讲席墙一样,眺望什么都无惊奇的窗外在我看来非常显摆,十分故弄地站着,不过当注视她的时候,耳朵也听着她地动静的站着。那是我很乐满的一段时光,后来想起来可能抿嘴一笑的一段经历。


“我觉得七芝可能喜欢老师。”


她经常这样,当我回头看她的时候,女孩擅用普遍特性判断他人心理来玩笑他人。


“是吗?”


“因为七芝也很习惯发呆的时候这么站着。话说,在一部分人文学家那里流传生命平等原则和物种不平等秩序的观点,不把同一种事情说得极端的非常狡猾按情况解释的说法,认为物种与物种,个类和个类之间由于可实施物质转移而不平衡。但受意识无耗意识影响的伟岸者想要创造平等的环境,以人文社会规则改造不平等秩序,但随着历史的变迁,文明的发展,我们开始忽略一些原古的问题,平等的观念深入人心,开始否认不平等并不是自然秩序,而是我们没有做好创造平等的工作。人其实不仅要直面自己的内心,也要正面自然的客性才对,是吧。人由对方与己相似的客性厌恶为此人标志的对方而可能由厌恶注意到对方,从打量中发现对方的优点而喜欢上似乎优点即其本身性质的对方。”


“是吗?”


那个时候,我总习以为常继续敷衍的回话,姑且被对方同样认为是个奇怪家伙吧。不过这两兄妹讲话风格还真是一套散漫的作文老师要扣分的腔调。


“首先,我应该声明的是。”说话他便挨到墙边,抬头在升降间又兴意索然观量出门蹦迪的低头刷朋友圈不良少女般萧索。“话说你们来听我讲课,是在服从社群的规则,而我们社会对当中成员的教导是,个体之所以遵循共同的规则,维持社群的稳定,保护群体的存有,是因为个体维护的独立对象,或许此对象并非维护此个体,活动于共系的其社群。也由此差异,我们的秩序存在诸如错误的归咎当其中个体并非维护的而是毁坏的目的隐患。所以,这方面两者存在差别,我们应该事先明确。”


本身并不有趣而令人喜欢,也难以令人感到惊痛而令人喜悦的讲话内容。每当上课,我也只是无聊地站着,只是导师自己表现出一副谁也不看的姿态挨着墙壁,歪着脖颈,并非无意流露活着自然流露自身愿意表现出沉浸自我遥想的样子,虽然我并不清楚他是否在想望遥远,还是仅仅若无所思,或是其它。只是看到目中无人的状态的人我就回想起不会烹饪的母亲。无论是他讲到一言而论之以价值来说,并且这么看起来,看起来他只不过关心我的那位搭档,实际自身,对于自身实现的实践,一副思量自为自体可跟他的讲话相去甚远。


这两个人在关心周围环境的身心状态上和母亲相同,不过把人也当作周围环境的活动,在表现上没有显现对他人能感受到有所关系的存在感知,着实让人难以理解而认同他们并没有漠视生命。世上总归有很多这种人,他们有时候大概能相近时早就互相了解。但是我,我的话,在并非非我的评价里,我只想关心我自身。


所以我有时候会想,无论是母亲还是谁,就比如为什么要救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跟他们相近。或者说对于我而言,有点不爽的说,她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呢?因为我厌恶这种理所当然的形式,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这种理所当然的形式在行事的时候怀着具备行事理由然而对自身的理由是否充足毫无怀疑。无论是母亲也好,我厌恶这种就事行事的行为,仅仅因为我死着而再度赋予我原来的活性,因为我独自一人也好而成为我的朋友。世界的事物存在具备充足理由,于是在面对它们的对待中遵循着他们作为充足理由物的理所当然秩序。那么作为不充足理由而却存在者,明明所应当面对它们的对待中遵循非理然的秩序,那么为什么这样的非理然的秩序也不过同对象本所的本质是理所当然?


不过对于我怀疑何以人们行事的理由的原因,从很久以前直至第一次遇到她,在那之后,我都明白无误。有一天被召集和一群学生一起参加心理测试,这又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这么安排到一个群体当中的全体存在中的随机原因。陆陆续续到达指定地点后,临时更改了场地,于是下升降梯时人太多分流时候,就在旁边看着令人羡慕无事不活力充沛的群体毫不察觉自处的环境有无不对劲的地方的他们等在最后。这时候我当然也注意到附近有个家伙意味阑珊,坐在位置一手扶着事不关己的脸一手在草稿版画着什么。所以我也就在考虑待会是看来她也是等到最后才走,那我是该在她之前走还是也等她走后再走时该怎么从椅子上以多少的幅度站起来,然后脸上该表示什么表情。不过我还是在她之前站了起来走进升降梯,果然她也跟了进来。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我也只好挨着扶栏听读默写音标地仔细打量她,然而她也抬起脸看着我。


“我知道你的迷茫。说来这也普遍,对于没有科研精神的人来说,对于经验之外的事物经常以想象认知。”


“是吗?”


“这种人,受知识经验支配,被思维逻辑控制,既不能发展自身拥有的知识经验,也不能遵守规范化的逻辑规则。”


“是吗?”


“有些认真者荒稽无法激怒,和他们一样认真反而使他们恼羞成怒。”


“是吗。”


事实上,我不由自主想成为和她一样足够主动接近别人的人。即使这并非我的真实想法。


“一个处于道德恻隐的人被一个一个思想贤恰的人感动时,他会感叹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像他这样完善,那么这个世界想必就可以和平了吧。在这种想法下,和平被认定为完全的状态,因此他们便认为,在这局势之中存在发生非和平的任意事件,便可以说这并非和平的世界,这并非和平的状态,并没有完善和平的制度。但是这种完全的和平,这种不能包容而化解任何伤害,暴力,非和平的和平观点合理吗?


“现在就有人以这种绝对化的认知解释,人的个体做为社会成员之一,是一个可有可无,有人随之便会代替的一个零件。这种零件论声称,对于这个和平的社会,只要其个体自觉脱离整体的步伐,便能对此社会施展有力一击。有人凭借这种观点竟然能发起反动,而有人只因为没有想到出路而妥协跟随。众所周知!以错误的认知解释认知就会造成谬误,以错误的斗争方式进行斗争就会造成战争。你们总会用非此即彼等固执的认知进行认知,因此认为非和平就是战争,实在是幼稚。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拿着武器,驶着战车来到这里,带着一颗要推翻现有一切制度的心,今天你们就会明白,在往前时候就应该意识到的合理理念,死也有标准!”


截取灰白头发的导师日后在城中心大厦广场面对持械者们的声明。


“可是对错需要实践检验!”


场下人便质喊。


母亲也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表现出不会反应外部影响的脸色。那个时候,当然她有自身伤痛的感觉覆盖外部条件反射的因素,不过我经过见她的充沛活力状态,她就是时尘没有流过她的运动的样子。自我遇见她开始,就整天一副自己死不了而无所畏为的状态。虽然我也知道,她和生来无论努力如何奋斗多少都是为了生存生活做准备的人有些当注视着她的时候感觉到特有不同,是因为她的世所和自身的需求界限分明,她在世所需求之外追求自身的需求。这部分分化出来的自身需求的追求让她和外她有些不同。就是因为如此,我想起母亲带我流浪时茹毛饮血的经历如在昨日,到了安定在家而我又长大一次不会使用烹具的时候脱手砸到自己额头,而母亲还真是不可能学会烹饪的,我一点也不想再吃进她做的任何事食物,她总是一副小孩模样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一头标志性微卷黑发按时间起床时地精神抖擞,因此我曾经错误的觉得,她似乎象征什么某种不变的东西。


“优雅?”


“我不知道幸福的本质......假如幸福的内容形式都无法想象,更不要说幸福者的定义。从远古就不断消减的幸福者,而幸福者的消亡能用消减描述,我也一直在想,不幸者也好,不幸福者也好,不能用消减描述的理由由是竟然使不幸与不幸福也有正当合理的缘由存在。这当然只是我生气的偏执之见。即便不幸与不幸福也有存在的正当合理缘由。但我依然不认同不幸与不幸福的衬托幸福的存在理由。无论幸福与幸福者并非在不幸与不幸者和不幸福与不幸福者的形式上成立和成为。虽然我不知道幸福的定义,我亦不知何以变得幸福成为幸福者,但我曾经见过他,一个幸福者,一个接触幸福者所得是否幸福的判断,即是幸福者可以带来幸福。”


受伤的她舔伤口似精神恍惚地喃喃自语。


“我们去散步吧。”


那个时候,叔叔还在世的时候,我们经常散步。沿着两边铺种改善空气质量的植花,走到海边。有时候叔叔也一起走在前面捡起路上的圆石往前扔去,母亲走在最后边,我倒着走记忆仿佛是我给后面的母亲不断变出的延长的路的风景。


不过经常走到头上天空的尘环坠向西边的时候,母亲在我走前面的路上突然咳起来,扶到到附近的憩亭。她全身惊冷地颤抖,不过我想她还保有防止失禁的意识,经过不能自主的抽搐,不由自己嘴里呕吐腥臭混着腐烂内脏与脱落牙齿的浓液。她现在萎靡的样子,我的话,只要我稍微用力,双手扠死擦净嘴巴,趴在我腿上的她的一动不动的脖子,就能在她一方挣扎中一边拗断她求生的自我意识。这是覆盖性的比较认知,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可能觉得死掉比较好而产生的想法,可是其实我并没有这么想。在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样子的时候,但是总总不死的结果,在她昏睡了的时候摸着她乖巧的耳朵,我觉得,她果然很了不起。


母亲说起同一个对象的许多事情。我有点感觉这是她子虚乌有的一个人物讲述自身自身的想法。某一次就是讲到据说在一些狭窄,僻静,半封闭的场所可以遇到喻意显现的灵感。这个人和朋友约定电闪雷鸣,磅礴大雨之日钻过田野里的引水管道。在开始前,其中一个骗一个说管道在雨水流过时连通两种人生。他们一个是对现实无聊者,一个是家庭实实在在缺陷的孤单者,都想寻求自身经验不足时所幻想的不遗余力的改变。一前一后两人爬进中段雨水即冲过下巴的狭长管道,一种是现时平常的不再更改的现存世界,一种是将苦难实体可见的世界。两人到达出口即也如一个对另一个说谎,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区别一样,爬出管道时刚好停雨,不幸的那个说看见了火燃的彩虹挂在一种苦难为五肢形体的形象身后的无色天空,而那个妄图欺世者在出口一脸呛进泥水,沙子蒙住他的眼睛。


她讲完时眼里狰狞不屈不可更改的不甘。


无论底端的井,高耸的塔,机密的空室,寂静的城,死的星。在急湍的水的管道,趴在水不断朝后冲去的管道,水急由于直道,但是也能径直看到出口。这个时候,趴在原地等水势退散,即使往后退出道进口,水出口也好。或者说由于人生实在无望身体伤重就此死去也好。只是,关于生命原则的索求,如果既然将践行自身所索求的非凡现实的做为,那么就不应当遵照凡实的想法,认为世上还有由其短暂而做不到,其高远而做不到,其无法触即而做不到的困难。而认为无论井小的天,无垠的地,坚硬的墙,无门的路,绝对的境,即使后仰的隆隆潮涌,不能由其不愿推回原点,不论使其非所愿而埋没身所,非凡者必行非凡之事。这并非事物的本来原则,也并非客观所该对规律的面对态度,是行不现实之事者设想想法绝然超现实!


母亲和我居住的家的叔叔病逝前,还循循叨念母亲。当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以他的含义爱着她。不过叔叔估计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在母亲身上寻求什么,或者说于他自从遇见她便迷恋至死的处境来说他不过是想待在她身旁。然而这丝无可取,母亲是一个人也将存在不止的自己个体,在此之前无人与其同行,在此之后无人赶平。所以我知道叔叔所寻求的本身奇异的她的是他作为生物的自我道德,修为不可在奇异上实显化的梦想。他在最后生命之前也要自白自己之前的人生不过是个小团体在大集体中搞破坏所产生的自我认同价值比起在大集体中奉献的价值更被无限放大的经历。一切归根结底为了价值之物,意义之属,无论是非,不论事孰。那么相较起来,不可寄托的物上所不能实现的尚无描述的无名状在,确实很迷恋人,尤其对察觉价值世界往复枯燥的人。所以,到底是他迷恋她,还是她确实很迷恋人。所以,对于母亲的理念,到底是非凡行为实现非凡物,还是非凡世界的行为是具备非凡性。表面漠不关人者,本来心意他人者,以这种表里不一的认知方式行为,对于主体和客体的关系权衡,但是果然也不能明确。


母亲伤覆痊愈,也是叔叔病入膏肓的时候,母亲流归周际,又是我留于涸辙的时候。她跟叔叔道别时,我窝在客厅沙发回想以前的生活。她下楼后,我就在一旁唠念,我说我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折一截被砍断的树树枝栽盆里没活;宠物短尾雀被爪犬吃了很生气,于是把它抓了作新宠物;自己去新城玩的时候一个小偷请吃街边的薯芽后来被他送回了家;相同相似的事。她出门后,我跟在背后,我跟她说我都比她长高许多了;我跟她说从夜天可以看到光信里还没有生命出现的故乡方向,不过在这里看不到。我乐此不彼地絮絮不休,在可爱女儿的脸上黯淡雀斑地星轮下,一直向前的尽头是视距终点的路,随着我不断期望往前,就会不停延长的路,仿佛我只要不止唠叨,不住说话,我若维持此言语的此态,我跟在母亲背后走,这点时间的境态便不竭延续。

不过我最终停了下来,好像过了很久,走在前暗的路,所记住能想象的事情言陈空尽。回过头后面还是黑墙上透出有人在的窗口的光的刚出门的房子。我果然无能为力。我果然是局促的。

“七芝。”

母亲在前面停下来叫住我,转过身来,脑袋两侧发旋的毛发一如既往往上飘舞。

“我要走了,七芝。”

“我知道。”我说。

“这次我就不能带你走了。非常抱歉,把你留在这里。”

“毕竟上次就是因为我才害优雅你受伤的,我只会拖累你。”

“我倒是觉得有人拖累我挺有意思的。”她回答。

“不要若无其事地承认啊!真是的!”

母亲总是对身边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这次时间不多了,所以我不能带你去了。”

“优雅你也会受事件的进程限制吗?”我问,我一直觉得母亲她无所不能,就连爱也不能束缚她的样子。

“怎么说呢,该承认吧。这次的对手有点棘手,它不是身份,不是概念,不是事件,不是物质,不是倾向。如你所见,这个星球是我的故乡,曾经,我的故乡还环绕恒星在第三旋臂星系时,差一点被降格而来的它毁灭。经过很多人的努力,它被封印在同这个星球的速度里。不过,回来养伤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以现在这个星球漂移的进程来说,以后会撞上正在靠近的一颗恒星,撞上之前封印它的速度就会解除。而我现在没有妥当解决的办法,不过我知道在哪里取得这种能力。”

“听优雅你这么说,我留在这里不是挺危险的吗?”

“我会在此之前回来的,无论有没有取得能力。”

然后母亲摆了摆她仅有的右手做告别的动作,就消失在夜色中。

有一次,思想道德课程的灰白头发导师碰到参加园湖钓鱼路上的我。看起来是偶然想起,大概是确认我的一些生活情况,问了我关于现状生活的一些需求,一些感觉。我自然按部就班,老实答以红叶悠然下落轨迹般忧郁少年的话语。老实说,不是我矫情善欺,言不由衷,忧郁少年对成长的无措茫然,虽然不搭我外貌的感官感觉,其实未免不是我的况实情绪。而如问我未来想要做什么的怎么样都好问题,我当然怎么都说提不起劲回答模棱两可。不过这个说话习惯不看人的老师倒是问了我有没喜欢这地方的辰星这种还让人高兴的问题。


“我是很喜欢晚上不睡觉看星星了。不过这边的星星是假的,只是一群轨道上的尘埃,显得有些稍纵即逝。真正的星辰依然是遥远星系的光标,像相同人群中的我所在的存在。因此,你不觉得吗?那些比辰星更因为群体而看起来一样,对外者个体又较不同的更亘古者。他们已既有成为和维持和继续的现存原因,但这本身反制其身来说,他们的维持和继续现状的现存原因不会让他们因而腐朽吗?”


我回答。


“是吗?”


“是吗?是的。”


我打量天空尘环和日星的交叉位置,知道赶上园湖钓鱼活动开场的时间绰绰有余,并且我早就有想向他确认的问题。于是在不小心察觉背后右侧熟悉的假装偷窥目光下继续和导师的对谈,问他有关他自身所愿的问题。


“老师。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能回答的话。”


“谢谢老师。我想问的是,那就是,首先关于我们,你认同我们是蝼蚁这个说法吗?”


“我们是蝼蚁,这个说法?”


“对。”


“我们的范畴是什么?”


“所有将物的超越的结果认为是反过来支配物的人。”


“渺小的对较对象是什么?”


“自己。”


“你也认为我会支配别人吗?”


“要实现你的目的这是你的手段。”


“你想要知道的回答的意义是什么?”


“我要总结诸多异常存在的真实可能性。”


“关于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预料之中。”


“继续你的问题吧。”


“老师,你有能力自救吗?”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什么形式的自救?”


“打个比方。比如一个一事无成的软弱者在家庭之外受尽无论比其强弱者的排挤和欺压,在家中受到类如温柔孱弱的女孩的同样不幸者的安慰和崇拜,陷入这样的悲哀处境中所要寻求的改变。你有意识,你有能力改变吗?”


“我明白了。不过回答之前,我想确认你我现状的认知是否在同一个角度上。所以,我问你,你是否知道维持一个社会安定平衡的秩序是什么样的?”


“维持社会安定平衡的秩序?是一致的独立的规则。”


“同理。我们知道。卑弱者结群为力,强悍者支配为权,图强者借物为刃,示弱者欺诈为生。从前我们认为,无论卑弱,强悍,图强,示弱者,自然的客观规则是无人不能不遵从的,因此我们产生结论,自然规则对于我们是一致的。但随着科技知识的发现发展,我们发现我们的科技知识,是建立在自然规律上的,也就是说自然的客观的规则性并非没有束缚我们,反而由其客观性为我们可知并且利用。我们曾经要为维持生命而补充能量,现在我们吸收能量的功能可以用来转换能量。那么,摆脱了物的束缚的我们,真正规则我们的是什么。并非观念,并非意识,并非物,也并非事,是被你称为维持社会安定平衡的秩序的一个性质,内含于任何事物的形式,一致性等标准,即标准。处于悲哀当中的图取自救者常常忽略的现象是,他们不该认为主观的兴趣和思想或者直接的事实和证据不加分析或者实践就是直观的客观。否则他们就会静止地认为他们经受的物验和知道的权威观念就是实在的事实,当他们对现象进行反击的时候,所只击毁的只是同为的现象而已。对于自身所受到的排挤和欺压,如果不改变相互者的对待观念,那么杀掉几个人也无济于事。对于他者的不幸,事实上不幸不是个体自然发生的,那么既然不幸发生于自身和他者的关系作用,那么一个不幸者是不可能让另一个不幸者摆脱不幸的,正如一个滑稽演员只能娱乐他人,并不能让他人自身快乐一样,但是,一个幸福者就能。不过实话说,如果是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人,想必也不需要这么做吧。我的朋友在规定社会的观念时,提出两元论,营造人因为其心爱的对象处于群体当中更好而为群体的一员的氛围。就是为了使我们的社会当中的个体,尤其不能凭借自身就能实现自我的个体,当他们在抉择需要的时候,对他者存有的考虑的组体的关系阻止众个体组成群体而又覆盖个体。这是朋友和我,在做的事情。”


“我明白了。”


“那么你能确认什么了。”


“老师像我母亲,部分活动形式上。”


“比如哪些。”


“比如都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是啊。那么在你看来,她是本体上是怎么样的。”


“她?她是个甚至想超越信息产生速度的物在可能。”


我在汹涌的河里不知被冲了几远几久。再睁开眼睛,趴在浅漾的岸上,想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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