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花园安放灵魂》:与13位名人聊人性,让你从浮躁中回归平静


(原创文章,欢迎阅读,抄袭洗稿必究)

文|诸神的恩宠

小时候,我家住在某油田的机关家属院,家属院和办公区紧挨着。办公区有一座很大的花园,栽着各种花草树木,我们叫它“前花园”。家属区也有一座花园,规模比前花园稍小,园中有假山、凉亭、池塘、鲤鱼等,我们叫它后花园。

上小学时,偶尔会忘带家门钥匙,每到这时,一放学就会来到前花园,找个象棋台坐下,铺开作业本,奋笔疾书。等写完作业,父母也下班了,就可以收拾作业本回家了。而一到周末,吃完晚饭,总会去后花园溜达溜达,闻闻花香,看看鲤鱼。



正是因为有这段经历,当我捧起《应向花园安放灵魂》这本书时,突然之间,童年的温馨时光扑面而来。,它还有个副标题,叫“从自然到自我的追寻之旅”。这本书,讲述了13位哲人(或作家)与花园的亲密关系。

达蒙·扬是墨尔本大学的哲学教授,同时也是作家,经常为《时代报》《卫报》《澳大利亚人报》等知名媒体撰稿。

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秉性一样,每本书也有属于自己的标签。对大多数人来说,花园是散心之地,也是静思之处。达蒙·扬巧妙地从名人与花园的关系切入,向我们介绍了13位名人的哲学思想,和花园对人类思想的启迪作用。

这些名人,包括古希腊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和亚里士多德,法国启蒙运动代表卢梭和伏尔泰,近现代的哲学家尼采和萨特,还有7位世界级作家。《时代报》评论说:“读这本书的过程,就像和一个博学的朋友在繁茂的花园里散步。”

花园,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但又不同于野外。本书开篇,达蒙·扬就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 花园,融合人和自然二者的属性。因此,对人来说,花园不仅是休憩的场所,也是思考的乐园。


深度思考是哲学诞生的前提。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经常在市集上与人辩论真理。在《斐多篇》里,他离开集市,坐在伊利索斯河岸边,望着茂密树木,沉思冥想。后来,他告诉斐多,自己被树林的精魂所感动。

作为苏格拉底的徒孙,亚里士多德于公元前335年创立吕刻昂学园。学园包括神庙、树木、林荫道、喷泉和柱廊。此后200年,吕刻昂学园一直是地中海地区知识分子的聚集地。

无论是苏格拉底,还是亚里士多德,都学会了从自然界中汲取力量,开始深入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这时候,花草树木成了一把钥匙,悄悄地开启了他们内在智慧的大门。

十八世纪,卢梭出版《爱弥儿》后,遭罗马天主教和新教势力的疯狂打压,罪名是传播异端邪说。最后,他不得不躲到瑞士圣皮埃尔岛上避难。岛上的生活单调乏味,为了缓解孤独,卢梭经常写写画画,还把植物标本带回家解剖、晾干并进行研究。

很多人把一生的精力都放在追逐金钱名利上,从未认真观察过大自然。也正因为如此,渐渐地,他们也就失去了观察和分析的能力。卢梭则不然,通过长期研究植物,他不仅对植物有了更多了解,更是加深了对自我的认识。换句话说,植物教会他重新审视人性。

卢梭认为,自己身上有三大特质:天真的善意,天生的孤独,内心的和谐。而这些特质,只有独处时,才最明显。这些,都是他在研究植物时,所领悟到的。后来,他把这些写进了《漫步遐想路》。他说,研究植物时,每一个发现,都让他欣喜若狂,“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绝伦的了”。

同为法国启蒙运动的代表,伏尔泰就比卢梭幸运得多。他生前就已经是超级富豪了,家里光是园丁,就有23位。对伏尔泰来说,花园就像一个庇护所,让他免受干扰和打击,还能启发他去改善周边环境。伏尔泰用心打理花园,而花园也反哺了他的精神世界。

尼采被誉为西方现代哲学的开拓者。他那句“上帝已死”,搅得整个西方天摇地动。他认为,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每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缔造者。尼采性格敏感,对居住环境要求极高。他居住的地方,无一不是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他的思考,大多数都是在花园和树林中完成的。花园启发了尼采的思维,让他写出了许多传世之作。

当然,并非所有哲学家都喜欢花园。比如,萨特就很不喜欢花园。一次,波伏娃邀请他去户外草坪上散步,被他拒绝了。理由是,他对叶绿素过敏。萨特对自然风景无感,与他的童年经历有关。小时候,他身体孱弱,右眼残疾,没有小朋友愿意和他玩。在孩子们眼中,萨特是“令人厌恶的山羊”,这或许是他一生都不喜欢大自然的原因。

在英国文学史上,简·奥斯汀是可以和莎士比亚并肩的人物。毛姆曾评价她的作品“像象牙微雕一般精致”。简·奥斯汀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是大家闺秀,长年在家偷摸地写作。她晚年的家,是乔顿庄园。给友人的信中,她曾书写过对自家花园的挚爱。这种挚爱,深深影响了她的创作。比如,在《傲慢与偏见》中,伊丽莎白到达西的彭伯里庄园时,看着庄园里的树林、池塘等美景,心动不已。眼前的美景,让她看到了达西丰富的内心世界,由此萌生了“嫁给达西也不错”的想法。可见,花园对奥斯汀写作的影响。

美国诗人艾米莉·狄金森,家境极其富有,而她的一生,却都是在孤独中度过的。狄金森自称,从小就在花园中长大,很早就接触了园艺,非常热爱花园。她对四季都怀有敬畏之心,甚至还能从植物身上看到做人的勇气。有一首诗里,她写道:“当一朵花,是深沉的职责。”

写出文学巨著《追忆似水年华》的普鲁斯特,年纪轻轻却是个病秧子,慢性哮喘让他不得不远离大自然。他的卧室里,养了三盆日式盆景。虽然远离自然,盆景却能带给他一丝自然的慰藉。

盆景,小而精致,却内藏乾坤。这让普鲁斯特意识到,越是细微的事物,越有可能通往广阔天地。盆景哲学,教会了普鲁斯特如何观察,启发他去关注生活中的平凡之物。他发现,如果观察得足够仔细,哪怕是一个小细节,其中也能发现天地乾坤。普鲁斯特从盆景里所收获的感悟,后来也用在了写作中。他写作时,喜欢从微小的事物写起,徐徐展开宏大的图景,让人回味悠长。

科莱特是法国著名的女作家。她的一生,因双性恋而被备受攻击。科莱特写过一篇文章,名字叫《鲜花与水果》。她认为,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个性,花朵不会骗人,不会背叛,不会反复无常。70多岁时,科莱特停止了写作。她说:“我不会客,除了这四边形的勿忘我,许愿池形状的玫瑰花,还有字斟句酌苦思冥想之后的沉静。”

英国女作家伍尔夫,是名人之后。她丈夫伦纳德,也是一位作家。伦纳德和伍尔夫结婚后,在一场拍卖会上买下了蒙克屋。之后,夫妻俩用心打理花园,把花园视为是人生的避风港。伦纳德曾写过一段话,“每次我成功地从人群中挤出来自己待会儿,总能松一口气。”伍尔夫投湖自尽后,伦纳德更是把修剪花园当成是一种修行。1968年,八十多岁的伦纳德在春夏园艺秀中,获得了13项一等奖。他在自传的最后一卷《重要的是旅途而不是抵达》中写道,他一生中最愉悦的事情是:友谊、美食、运动和园艺。

本书中,还有一位我非常喜欢的作家乔治·奥威尔。在我看来,奥威尔不仅是伟大的作家,还是一位伟大的政治预言家。他的代表作《动物庄园》和《1984》,精准地预言了几十年后的世界。

奥威尔是贵族出身,毕业于伊顿公学,但他一生蔑视金钱,满怀人道主义精神。1946年春,患有肺结核的奥威尔租下苏格兰布里底群岛朱拉岛上的巴恩希尔别墅,在那里与花草为伴。他把春天看做是一场免费的大众娱乐活动,他喜欢在不昂贵的事物中发现美好。奥威尔热爱园艺,花园也在不断提醒他:现实是如此复杂多变,不要固守成见,要提防任何过于完美的人与事。

人,有生老病死。花草树木,也要经历萌芽、生长和衰败。枯山水是由细沙碎石铺地,叠放错落的石块、小苔藓所构成的缩微式园林景观。在日本,枯山水是僧侣用于冥想的辅助工具。

希腊诗人卡赞察斯基,因创作出现代版《奥德赛》而蜚声世界文坛。上世纪30年代,他去日本旅行时,在京都的龙安寺第一次见到了枯山水。这种景观,让他很震撼,后来他还写信告诉了妻子。

枯山水由石头和苔藓组成,它不是为感官享受而设计的,而是想借由枯燥无味的事物,教会人们怎样去看破实相,接纳无常。认真欣赏枯山水,会从在无生命的石头里,看到原始的生命力。人生在世几十年,每个人的生命归宿都是死亡。

《应向花园安放灵魂》虽然是澳大利亚作家写的,但我越看它,越觉得它与中国的老庄思想不谋而合。《道德经》第25章中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顺应自然规律的意思。正如本书作者达蒙·扬所说的,“花园是心灵生活的伴侣,是治愈分心的一剂良药”。

在城市里待久了,人会变得焦虑麻木,越来越无趣。面对真实的自己时,总有一个时刻,我们会涌起一股冲动,想逃离城市,躲到无人之地,晒晒太阳,发发呆。然而,现实有太多枷锁。当我们无法接触到真正的大自然时,花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达蒙·扬说,花园能让哲学家带着独特的感受,重新审视世界。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花草树木能让人静下心来,找回自我,返璞归真。

读完这本书,最大的感受是:无论是栽花种草,还是读书写作,其本质都是在追求一种更诚实的生活。

好,就此搁笔,我要去浇花了。

(完)

作者介绍:诸神的恩宠,写作者,多平台签约作者。本文为原创文章,抄袭或洗稿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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