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教育是一门科学
——谢维和教授《小学教育的使命与责任》
2021年10月25日上午，第115、116期全国小学骨干校长高级研修班全体学员有幸聆听了著名教育社会学家、清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谢维和教授的讲座。谢教授《小学教育的使命与责任》讲座让在座诸君更加清晰明白小学教育是一门科学，从事小学教育工作具有无上荣光。
小学教育的科学性：谢教授强调小学教育是一门科学，校长都是科学工作者；所以要对我们所从事工作的价值有清醒的认识；小学教育是一门科学，要掌握其中的规律；校长要深耕细作，必须要理清本校的办学概念，要明确小学教育目的是促进儿童更好的成长，要在小学教育阶段将适应身心发展的规律、适应社会发展的规律结合起来开展工作。
小学教育的时间性：随后谢教授强调要清楚小学教育中的时间性。大家出国旅游返回后会出现时间差问题，因为我们人体都存在生物钟的制约，同理我们人体也存在一个学习钟，春夏秋冬、早上晚上学习的内容都是不同且有差异的问题。而双减政策出台之后，学生在校时间增长，学校教育时间增长，大家会用好这个增加的时间吗？因为时间是最重要的资源，因为我们所强调的6—12岁儿童成长就是一个时间概念。那么，我们如何理解和用好这个时间就显得非常重要。所以，小学教育作为一门科学，是一定有他的学术性。
小学教育的专业性：指的是小学教育的规律与特点，包括小学教育教学、小学课程、小学教育管理与评价等待专门性特点，体现了小学教育的专业自信与职业尊严；但是小学教育可能专业性不够，别人有些看不上，这是因为教育理论的弊端之一：笼统。标题、用语、思想皆笼统；标题笼统：有时令人看不出他研究的对象为何物。用语笼统。科学都是简单的，越是科学的东西越简单。唯得道至深者可以浅言也。所以，小学教育的专业性需要深入仔细研究。同时小学教育还具有福利的功能，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小学是承担一个国家福利任务非常重要的一个机构，其中包括心里和身体的各个福利，比如小学教室应该左侧采光，不能挡住孩子写字。小学教室要大于或等于它的长度，这都说明了小学教育的专业性。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要求，各个学校需要加强医务室的建设，要配备医务室，要配备专职的医务人员。我们通过调研得知，很多学校医务医疗条件非常差，因为医务室的建设情况可以看出校长的办学水平，而且建设医务室是积德行善、是符合小学教育专业发展要求。
一、小学教育的价值、方法和风险：清华附小副校长曾经提到一个问题：小学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小学在整个国民教育体系和学制中独特的价值与任务是什么？如果小学六年没有找到自己办学独特的价值，学校的办学地位在哪里？学校的办学价值在哪里？我们各个小学都应该办成具有特色的、PI地方历史上不可替代的小学教育。
1.入门性的含义：所谓入门，指的是引进以及获得学问与技艺的门径。孔子在《论语•子张》中对此有一段非常精彩的论述“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儿童进入小学这道门之后，看到什么将对它们一辈子都产生深刻的影响。
赞可夫先生在其专注《论小学教学》一书中开明宗义就讨论了小学教学的性质，他指出：谈到小学教育，人们往往谈到它的入门性，入门性的三种解释是：
第一是预备说：认为小学是为后续的高一级教育做准备。那么，它的不合理性是什么？我们可以通过归缪法进行分析：如果仅仅是一种预备，那么就否定了小学教育独特的价值，就是附庸，就不是独立的办学阶段；所以小学教育必须有独特的地位和价值。第二是习惯说：如果把小学教育仅仅回归为习惯，那也贬低了小学教育。中学、大学、成人也均在养成习惯，按照杜威的观点，小学阶段养成的习惯应该是一种机械的习惯，因为只有不让习惯与理智分离，真正理解了习惯的内涵和情境应用才是良好的习惯。第三是基础说：所谓基础说包括读｀写、算等基本技能。但是赞可夫也并不满意这种回答。
谢维和教授的观点：小学教育就是世界观的雏形，赞可夫的观点小学教育是“造就一代新人的基础”并不绝对地否定预备、基础与习惯的观点，而是要从培养一代新人的角度来做预备，打基础和培养习惯。所以，一代新人需要全面发展，但是这不等于全科发展，他是个性的全面发展，不是机械的全面发展。我们中国人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观点？在小学阶段，品德教育会伴随孩子的一生成长。其中，在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美国研究生老师研究夏威夷州50年代学生品行评语，如果我们将50年后学生品行与当年评语进行对比，通过数百人的朋友、邻里、同事的言语访谈回访，结果是评语与50年后的品行十分相似，得到的启示是小学阶段是孩子品德形成的关键期。
所以我们需要进一步研究小学和幼儿园的本质区别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幼儿园不讲入门这个概念？这是学制中的关键学术问题。幼儿园的教育就是避免幼儿不明智的目的，避免对自身和他人的伤害，所以幼儿教育不再服务于不变的积极的目的，幼儿教育不要想着去改变什么、塑造什么？在幼儿园教育中，需要充分释放儿童的本能和天性。另一点就是从消极经验中到积极经验的变化，消极经验指的是学生无法单凭自身的力量无法对学习对象做出理解时所产生的经验与感受。然而现在的幼小衔接、大量的学习并不是消极经验和积极经验的衔接。
第二就是世界观的雏形。第一个关键词就是世界。即一种对世界整体的了解，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整体的把握，而不是世界的某个方面或部分的认识。其二是扼要，即简单明了的认识，是对世界粗浅的感性的认识。其三是直接。小学生的世界观是一种对世界的直接的认识，而不是间接的。小学教育，是指导小学生以一种直接的方法把握世界的整体，而中学教学是一种学科教学，学生通过对各种学科获得的广阔的认识，对世界的认识是也差别性表现出来的，对世界的认识是建立在世界的经济差别性的基础上表现出来的。而小学课程更多应该是综合性课程来把握学科之间的联系。但是中学以后学生对世界的把握更多的是一种间接的方式及通过差别性认识世界。由此可知小学生形成了一种世界观的雏形，这正是小学教育的定位与最根本的价值。
此时儿童内心产生了非常多的消极经验，此时希望通过探索把他转化为积极经验，他们看到什么都成为了他们思想的一部分，你的表现、你的水准、你的世界观都成了他的成长的一部分；他认为你对待他的方式，就是所有人对待他的方式。所有的这一切，都成了这个孩子的一部分。所以怎么样让孩子热爱这个国家，热爱这个社会？首先就是让子热爱你，你值得孩子去热爱，孩子就会自发热爱你。所以做小学教育非常的光荣，非常地自豪，因为我们是在培养一代新人。
顶灯理论(谢维和):而这种世界观的初步形成包括生理、品德、认知和社会四个方面。它的载体包括综合课程和“顶灯理论”。
谢教授在顶灯理论中提出:小学教育的“顶灯”理论——用“顶灯”而不是“探照灯”照亮学生的认知世界。赞科夫先生在其专著《论小学教学》中提到，小学教育是入门性的，强调的是小学生对外部社会的认识的直接的整性。“直接的完整性”与“间接的完整性”是相对的两个概念，如果小学讲究的是“直接的完整性”，中学讲究的就是“间接的完整性”。在小学的课堂中应该是把整个世界直接地呈现给学生，中学课程应该是间接地把整个世界呈现给学生。怎样把“直接的完整性”和“间接的完整性”关系表达出来？
我们用“灯”来解释说明。学生进入小学仿佛是走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如果作一个比喻的话，就如同从一个很光亮的地方进一个黑洞的房间里。在这种情況下，我们用什么方式让他胆的往前走?我们需要开灯。这里有两种“灯”可以选择，一种是“採照灯”，一种是“顶灯”。打开“探照灯”，能把到达目标的路照得透亮;但是在这个“探照灯”没有照亮的地方，或者在採照灯灯柱外面的地方仍然是黑暗的，这黑暗里面可能藏有猫、狗，或者有不安全的因素。也就是说，尽管这个时候有一个“探照灯”，他仍然不敢往前走，因为路虽然是晰的，但是路周围的环境是不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学课程不像初中高中那样学科分得那么细，而是需要把整体展示给学生，这时候需要的是用“顶灯”，即打开顶灯之后一下子把整个房间给照亮了。如果小学阶段教育我们就用“探照灯”，他虽然能往前走，但是看到的世界是不完整的，而且还心有余悸;而中学阶段教育恰需要用“探照灯”，很重要的原因是中学的课程体系和教学点是分科教学。这种分科教学并不是最终目的，我们教育的目的最终是要把不同的学科整合起来，即为间接的完整性。
ニ、认识学生以及方法:小学教育中有很多专门的方法，但是认识学生的方法是最根本、最基础的方法。这是小学教育的基础，也是小学教师专业化的基本内遥。所以所有的评价都有基本的前提:你是否熟悉和了解这个学生?因而认识学生首先小学教师必须是儿童专家，能够充分细致地认识儿童，理解儿童，真正抓住儿童的个性特征，成为学生的知心人，也是学生的好朋友与最信任的人。让他长大了依记得他的老师们，让小学老师的热情、笑容会成为小学生最深刻的记。
这种认识包括四个方面:
第一是认识学生。认识学生从认识学生的名字开始。作为校长你能叫出多少孩子的名字?知道每一个名字的涵义，评价校长就是列举出学生的名字。如果在校园里你能叫出儿童的名字，他会深刻记忆一辈子。因为最科学的往往是最简单的。因为记住名字是教师专业化发的基本功，因为使用名字是与每个人建立和保持紧密联系的强有力具。谢教授讲述了德国工作访学中给当地孩子起名的有趣故事，从中国文化讲到李小龙中国功夫，再到给孩子们起名的有趣经历;很多优秀年迈的教师多年之后依能记住很多孩子的名字，语文教师斯霞91岁也能记住很多学生的名字;而美国优秀教师行为守则的第一条就是记住学生的名字。
第二是懂得学生的成长规律与阶段性需求。小学阶段在校时间是最长的，这是最独特的优势，所以要清楚小学阶段中段和高段的区分点是哪个年级?德国规定小学四年级以前要按照孩子的本性进行教学。四年级前后是小学教育的风险期。我们要清楚为什么说7岁、8岁狗都嫌?所以必须要找出变化阶段的关键节点。
第三是认识学生的个性。教师专业化的一个重点是对学生的个性化认识和研究，这也是教育中因材施教与促进学生个性发展的基础。童年是我们的根性、是生命的原型，并向我们传达出一种植物性的力量。也正如丰子恺所讲:我们虽然由儿童变成大人，然而我们这心灵是始终一贯的心灵，即依然是儿时的心灵，只不过经过许久的压抑，所有的怒放的、炽热的感情的萌芽，屡被磨折，不敢再发生罢了。这种感情的根，依旧深深地伏在做大人后的我们的心灵中。
第四挠到学生的生命之痒。所谓学生的生命之痒，指的是学生精神与心理中最为敏感的因素。它的重要特点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能够事半功倍，激发学生的干劲和力量，关键是老师要能够抓住认清生命之痒?你的言语能够激发生命之痒吗?真正认识孩子心灵之中痒的地方，让学生能够有强烈的反应。所以能否真正认识到每个学生的这种生命之痒，是教师专业素养的最高境界。而现在家校协同是最大的挑战，家长总是参与、干预学校或老师的工作，处理好这项工作的键功夫就是如果你能更加了解他的孩子，将他的孩子的特点、优劣势了解请楚，更加准确说出个性特征。这样的家长只会支持你的工作、绝不会干预你的教育教学工作。
我们都知道班主任描述学生基本上都是建立在观察之上，如何更本真认识学生需要多种方法:看和听的方法。一是看的方法:看就是观察，所有小学教师都应该成为观察儿童的专家，通过仔细和专性的观察可以更加专业地了解学生。关键是看的什么?看儿童行为习惯、重点了解社会交往能力、注意力维持水平、个性特征、课堂问答环节、哪些敢于表达、哪些比较内向、哪些学生非常依赖自己的同伴。ニ是看的方法:通过笔记、清单、图表图片和音视频独立去看;这种看是协调和持续的过程，进行必要的评价。第三是听的取向与方法。其主要特点是认识与把握小学生内心的想法，也是近年来小学教育中逐渐出现的一种新的观点。教授谈到有专家在研究voice of students；听什么，听他们内心大量积积累的各种看法、观点、兴趣、以及深层次的愿望，他们总是会喋喋不休谈论他们的朋友;争论、吵架、纠纷、憋屈、冤枉、斗嘴都需要去听;他们头中充满他们的幻想、尽力理解未知的事物。因此小学教师一定要听取他们内心的想法。听的主要方式是专业的要会听，倾听的方法，注意语言信息的线索和肢体语言。
第三是看与听的区别的根本在里?我们知道老师的评语多数来自观察。看与听的两种不同态度与方式，体现了对小学生的两种假设，反映了不同的儿童观与小学教育思想。我们常说“眼见为实”对吗?我们视网膜接受的电信息从350纳米到700纳米，此范围之外无法看到。这样一种观点是行为主义心理学，人的很多内心的想法不能通过行为表现出来。所以第一是看的取向理论依据。认为小学生很简单，看就够了，内心简单，根本有能力提深熟虑的看法，认为小学生一目了然，它至今仍然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看法。
关于听的理论假说:小学生并不是个没有长大的成人，童年本身是一个具有相对独立性的成长阶段，它具有自身的特点，它有很多的想法都会是隐瞒不说的。小学生的自我意识正逐渐发展，小学生是有思想的，甚至3-4岁儿童已经具有了自的观点，他们均认为自我有发展权和独立性，尤其是中高年段已经有了很多老师听不懂的悄悄话，当然也有可能埋在内心的曲解。目前小学生的内心压力已经超过了过去的儿童，包括个人服饰不能跟上时代潮流而沮丧等问题出现，所以小学生需要倾听、释放和引导。所以强调的是小学教育不仅要观察和关注小学生的外部行为，而且要注意倾听小学生的内心想法，要充分考虑和重视小学生自己的声音，并以此作为小学教育的重要依据之一。所以小学老师要逐步从以看为主评价学生，过渡到看听结合进行。
三、小学教育的风险：小学教育的风险，第一是自卑的风险。多说表扬和鼓励的话，就是要让他形成自尊，不能自卑，总是跟别人去比较，即使他的成绩很好。第二是兴趣和努力的风险。尤其是刻意制造的兴趣，伪装的兴趣，因为生活中总会遇到喜欢的、也会是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不能总让孩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要习惯做不喜欢的事情。以交换的努力去换取学生的喜欢本身就是一种风险；你好好学生给予你好的物质奖励？淘气的风险、欺凌的伤害？说话的淘气、好动的淘气、表现的淘气、探索的淘气、好奇心的淘气，孩子和老年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孩子好动，所以儿童淘气真是一个办学的理念的问题。第三，勇敢的风险，孩子打架与成人的打架不同，儿童的吵架没有利益的驱使，更多是本能天性的表现，这样的表现会成为道德、阳刚之性的基础，如果打架也是为了得到什么，那这个孩子长大可能会成为苟且之人。小学教育的确是一门科学。
总之，小学教育是一门科学，它具有学科专业性、理论的学术性以及教育教学的实践性。所以我们都要因为从事小学教育而感到骄傲和自豪。我们需要深入理解，深入学习小学教育的专业性，学术性与实践性，是提升小学教育质量重要途径。
（备注：也许中美篇制作者的理解问题，其中有个别句子是读不通——意思也就有可能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