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蒲松龄”莫言:通过那些奇异瑰丽的故事,探究深邃的人性

1.小说永远拥有阅读的价值

小说永远拥有阅读的价值,主要在于其趣味性和思想性的完美融合。优秀的小说,摒弃说教,讲述传奇的故事,又不忘把人吸引到各种细节中去,最后,在懵懵懂懂中,我们读者就好像有了一丝自己的顿悟。

作为中国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莫言,是一位思想深邃的伟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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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不太喜欢莫言,主要是觉得他写得太用力,太刺激。《丰乳肥臀》《檀香刑》,一个几乎打破了所有禁忌,一个把血腥描写得充满变态的诗意。这两者,都不是年轻的我,所喜爱的风格。

那时,未曾想到,他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哪怕是他已经得了奖,我对他的作品,也还停留在最初的印象。

直到最近,我读了他的这部《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才又一次重新认识了莫言这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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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莫言:现代版蒲松龄

我是读了这本《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才第一次了解莫言背后的创作思想的。原来,莫言和蒲松龄,都是山东人。原来,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一直流传在那一带的民间。

没有灯的夜晚,人们睡不着的时候,故事就诞生了。那些爱讲故事的爷爷奶奶们,总是更受小孩子们的喜爱。故事的主角,也多是人们身边所熟悉的张三李四、猫猫狗狗。不知是先有了蒲松龄的故事,还是先有了这些故事,后有了蒲松龄,总之,在山东高密一带,这些故事一直在民间传播着,滋润着我们的作家——莫言的灵魂。

民间故事的生命力,是非常蓬勃的。它们在大众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结合着不同的社会背景,开出不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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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莫言,他的作品风格更为粗粝,一方面是因为时代的压抑,一方面,是因为作者本身的诉求。

我近日看的这本《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明显更加地温和了。这让我想到,如果鲁迅也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想必他的作品,也会少一些犀利而多一些温情吧。

3.《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

《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中,收录了莫言的18个短篇故事,这些故事,主要分为三个领域,分别是:奇奇怪怪的动物,奇奇怪怪的人,奇奇怪怪的事。按照动物、人和事来把内容分类,主题明晰。但实际上,读书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每一个故事,都不可能是单纯地指向一个方面。

村子里的人,富有个性。村子里的猫狗,也神神秘秘的。村子里的孩子们,也都很有想法。莫言把一个村子的人写活了,那些老辈人口中的故事,口口相传,竟又能彼此印证,这是多么地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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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和狗》,一个故事套着一个故事,最后的结尾,特别引人思考。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但又感觉作者已经说出了答案,只是这答案,在每个人的心中罢了。

《怀抱鲜花的女人》,富含着隐喻,让我想起《丰乳肥臀》。那种生命的张力,荡然其间,人性的贪婪、恐惧,尽然暴露。

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我们一定要读得慢一点。最好是每天读一个,读完就睡觉。在黑夜中,尽情让故事发酵,那些古老的故事因子,在我们的潜意识中荡漾。终于,在每一个寂寥无人的时刻,我们想到了那些祖先,想到了那些瑰丽的故事,想到了多变的人性。

4.故事的象征与隐喻

好的小说家,几乎很少会在自己的小说中,直白地讲述大道理。和蒲松龄一样,莫言在自己的小说中,写人生、写社会,也写他自己。

但这“自己”,又不完全是具体的自己,而是抽象的意象。在《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的最后,莫言有写到自己对于蒲松龄的思考,他这样说:一个没有局限的人,也许不该从事文学;作者的局限,也许是文学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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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看待蒲松龄,我们也可以这样看待莫言。莫言的作品,不是完美的,但却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他在故事中,埋下大量的象征和隐喻,但又不说透,只是那么品味,也别有一番情致。

我喜欢莫言笔下的人物,他对这些人物的描写,都非常细致。正是因为这些成功的细节,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才能如此深入人心。莫言又是经历过苦难的,饥饿的印象仍在,他在描写人物对食物的贪恋的时候,总是那么让人感同身受。

一个伟大的作家,总是孤独的。同时代的人,很难完全理解他,跨时代的人,深刻剖析他,却又无法与他对话。

不管怎样,《莫言的奇奇怪怪故事集》,是值得一读的。如果觉得其他的长篇过于难懂,从这本书开始切入,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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