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就是一个载体,一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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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学校是从去年开始使用部编版教材的,当时我不带一年级,也未曾有机会接触部编版教材的使用培训。昨天与外地的月老师交流语文的教学,说起部编版教材的变动,她提到有好些老师也很茫然,不知道面对新版的语文教材,语文课到底该怎样教。

这让我不免思考:教材是为人为教育服务,还是人为教材服务?谁才是主导者?

在我的意识里,教材不过就是一种教育教学的载体与工具。

我顺手在网上搜索了几页小学语文三年级课本的内页图示,想看看在直观上有哪些变化。发现每一单元其实依旧有单元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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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之前所用的鲁教版(个人认为是旧版教材中最糟糕的一套版本)中,其实也是有这样的单元提示的。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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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比,就发现,部编版的单元提示更简洁更明了更清晰。对本单元的主题内容有交代,对语文能力的提升有明确目标。

旧版的单元提示对主题内容有交代吗?有。对本单元的学习任务有目标吗?也有。

但是,但是,但是猛一看仔细看,无论怎样看,都太笼统太模糊太空泛太让人没抓没落的了。

单元提示也是一个工具。如果这个工具不好用,起不到一个清晰明了的提示引领作用,那就不是好工具,所以相较而言,我还是蛮喜欢这个改动的。

是的,教材就是一个工具。旧版的单元提示,虽然它的“提示”效果并不清晰明了,但在我的教学中,依然可以为我所用。我往往会在“二次加工”中,让学生了解本单元的主题内容与学习任务。这个“二次加工”就是提取信息、梳理信息、加以概况的过程。

比如鲁教版三年级上册第四组的单元提示:

“中华传统文化像一座巨大的宝库。这组课文,为我们打开了这座宝库的一扇门,我们可以认识古代大思想家,了解古代神话故事,欣赏古代建筑和绘画。让我们以自豪的心情去阅读课文,感受传统文化的光辉灿烂。”

我通常会引领学生去弄明白编书的人在这段话里想要表达什么。比如,第一句话告诉我们这单元与“传统文化”有关。第二句,这一单元的课文内容大体是由哪几部分组成(古代思想家的故事,古代神话故事,古代建筑与绘画),这前两句都是在说“单元主题内容”,然后第三句话呢?是告诉我们在这单元的学习中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感受传统文化的灿烂。也就是说,引领学生去弄明白,单元提示无非就是想表达两点——第一,这单元是啥;第二,这单元要学会啥。

当然,编教材的老师说出的话还得让人这样去猜度,也是没谁了。这样的单元提示其实根本没起多大作用,除了介绍了一下这单元内容与啥有关,在语用问题上,言语能力的提升上,都没有提出具体的、有明确指向性的目标。“感受传统文化的灿烂”,我天,学完一单元几篇课文之后,难道仅仅就是“感受”一下下?这个单元提示与后面口语交际、习作的联系在哪,语文的学科作用在哪?把学生带向哪儿?我看了一下整本书的单元提示,这些东西,都丝毫没有提及。

当然,尽管旧的鲁教版的单元提示皆是这样空泛而无聊,但捋明白这些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很简短的分析能力、概况能力、归类能力、理解能力的训练。教育教学中,应该是时刻不忘这样的教育契机的利用的。

所以,糟糕的单元提示也是可以当做学习工具的。

同样糟糕的课文,也可以拿来进行正面的学习。比如在鲁教版二年级下册的课本中,有一篇课文叫做《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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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认为这样的课文糟糕,是因为在浩瀚的童诗海洋中,光芒闪烁的作品俯首便拾,爱国情怀的诗歌也是不胜枚举。而这首诗却并无出奇,更重要的是它展现出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且看——

十三亿孩子,

欢庆这美好的日子,

十月一日——

祖国妈妈的生日。

当然,用其可用。学习基本的生字词,学习排比的修辞,学习“金黄的果实”这样的形容词加名词的词语搭配的同时,我引领的方向会指向这些要素的语用,会撒一粒“我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表达”的意识的种子在孩子头脑里。但用其可用的绝佳契机在于这篇文章的最后这句话,简直是一个“常识教育”的绝佳契机。

什么是祖国?

什么是中国?

“祖国”泱泱华夏,五千年历史,并不是49年才开始存在的,就像张祖庆老师在文章中提到的:“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多少多少年,或者简称‘新中国’‘中国’诞辰多少多少年”。

千万不要说“跟二年级小学生讲这些会不会太深奥了?”

深奥吗?其实并不深奥,记得当时讲完课文,我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图,孩子们就立刻明白了——祖国早就有,新中国何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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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过三分钟,在语言表达上,对“十月一日祖国生日”这种不规范的说法进行了一次探讨,培养了语言表达要规范要准确的意识,同时更是进行了一次词语概念、历史进程的常识教育。

所以,教材就是一种工具,利用教材的不完美,是我们老师和孩子共同学习的一个好机会。

每一本教材,每一篇课文,只要把它当做教育的工具,它都是灵活的一种存在。“教无定法”,同一篇课文,就有N种上法。只要有“课程”意识,我觉得每一篇课文都大有文章可做。这个“大有文章可做”,是指的对课文在语文要素的积累上,在阅读方法的学习上,在言语能力的培养与提高上,在精神层面的生命成长上,都可以把课文当做载体,多维度的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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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教版的二年级上册课文《风娃娃》,在鲁教版的教材中也有。课文中,风娃娃因为自己使劲吹风能帮助别人,所以不管什么情况下都去吹风,结果好心做了坏事。教学用书也好,多数老师也好,都会把“懂得‘做事情光有好的愿望不行,还要看是不是对别人有用’的道理”作为一个情感价值观方面的教学目标与难点。

但在我的眼里,如果只是把懂得这个道理作为一个教学目标,难免会与课文内容、语文要素的学习形成两张皮,如果加上语言表达能力的习得,那就是三张皮。而且,这种“懂得道理”,未必是真懂得,未必是真领悟,有可能只是把“做事情光有好愿望不行,还要看对别人是否有用”这样的说教式经验作为一个信息记在了心里而已。

风娃娃虽然是童话人物,但和我们每个人一样,都是从生活中习得经验,形成认知与反思,并形成后续相应的行为。我关注到了风娃娃从“一无所知”到“有所认知”,再到“成熟反思”这条生命成长的过程与脉络,直接将重点落在风娃娃的“生命成长”上。一条线像鱼骨似的,拽出了风娃娃在田野帮助大风车、在河边帮助船工、在广场乱吹风筝等主要内容片段,这样一来,品味赏析课文主要段落的工作也就完成了,“找出并体会关键词句”的能力,概括的能力都得到了训练与提高。

而在每一次风娃娃做事情的结果后面,我都没有放过风娃娃做事后那个当下的人生经验,随即引领孩子们去提取这一点,同时让他们在自己的生命记忆里寻找类似感受,对风娃娃这个人物有了代入感,从而预测并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这样一来,风娃娃成长的一波三折,最后的人生感悟,都会让学生有所共鸣,此时,他们读的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实则是对自己生命成长过程的一次回望。

对于教材的这种利用,回想起来在,比比皆是。我发现言语能力的培养与生命成长的引领,这两大语文教学目标,是促使我这样教学的一个灯塔。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教材,向着这个方向走,我个人觉得总是不会错的。

教材,就是一种工具,不必恐惧它,也不必轻视它,和它为友,与学生一起,做一次欣赏,做一次思辨,做一次把玩……这样一来,趟过每一种教材每一篇课文的过程,都会成为学习与成长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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