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卢本伟细说:20年本土电竞与直播时代的“风云往事”

“你们可能不知道只用20万赢到578万是什么概念,我们一般只会用两个字来形容这种人:赌怪(土块)!”

“当年陈刀仔他能用20块赢到3700万,我卢本伟用20万赢到500万不是问题。”

“十七张牌你能秒我?你能秒杀我?!你今天能十七张牌把卢本伟秒了,我!当!场!就把这个电脑屏幕吃掉。”

欠网友的电脑还没吃掉就被全网封禁。如今卢本伟的直播时代早已过去,他却还以“梗”的形式活跃在网络。

可以说卢本伟的成功是时代造就的,他的失败也是时代的更替。给各位倒上一杯卡布奇诺,品品这电竞直播时代的更迭。

01本土电竞换血(国服第一小鱼人)

1993年的盛夏,卢本伟出生于香港。

从有记忆时起就与母亲相依为命,年幼的卢本伟从未见过父亲,全靠母亲打工承担家庭开销,母子最困难的时候甚至连房租都交不起。这样的日子一直到遇到后来的继父,生活才有所改观。

在年幼的卢本伟和母亲因为房租头疼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此时中国电子竞技的兴起会关乎他的未来,这一时期大量电子游戏正进入中国,市场规模和用户数量得到爆发式增长,此时另一个酷爱玩游戏的少年——李晓峰(Sky)正与电竞结缘,苦练技术,踏上电竞赛事的征程。

2003年电子竞技成为中国体育总局承认的第99个正式体育项目,中国的网吧文化从这时开始崛起。此时的Sky正痴迷于网络游戏《奇迹》,辛苦练级中,而在2003年的WCG上他没有获得任何成绩。

2004年Sky结束了Hunter俱乐部的合同回家,却收到了一位在中国电子竞技圈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裴乐King邀请,加入了刚成立一个月的职业电子竞技俱乐部YolinY(WE俱乐部的前身),这里良好的待遇和高水平的训练,使Sky的竞技状态和水平不断攀升。

2005年YolinY更名WE俱乐部,之后Sky获得ACON5中国赛区总决赛冠军,以及WCG世界总决赛魔兽争霸3(简称war3)冠军,这个冠军对中国电竞以及Sky意义重大,无数电竞观众开始认识这个名字,并在这个ID前面冠以“人皇”二字。2006年人皇Sky蝉联WCG魔兽争霸3冠军。

2007年WCG总决赛Sky获得亚军,未能三连冠,同年亚洲室内运动会引入电子竞技为正式比赛项目,那时的war3几乎已经风靡整个中国,并成功成为了很多公司的团建项目,李晓峰的游戏名称——Sky也已经成为全世界电子竞技爱好者所熟悉的符号。

也是2007年,14岁上初中的卢本伟就辍学了,开始步入社会四处打工,那以后他“端过盘子,洗过碗,送过外卖,洗过头,扫过地”,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当时在理发店工作,每天为至少20位顾客洗头,两次洗发水加一次护发素,每个人洗20分钟,到冬天手掌都被洗发水的化学物质侵蚀到干裂溃烂。

那段时间,卢本伟是一个网瘾少年,工作之余经常穿梭于网吧,也在网吧认识了好友“帮忙关门”的克里斯(Chris),那时克里斯已经是国内小有名字的电竞教练了。

2009年,卢本伟16岁这一年,四川成都成功的举办了第九届WCG世界总决赛,这对于每个电子竞技爱好者来说就像奥运会在中国举办一样的开心,也代表着中国本土电竞彻底完成换血。

同年美国拳头游戏(Riot Games)公司赶在DOTA2面市之前出了一款类DOTA游戏——《英雄联盟》,克里斯嗅到了风头就拉上好友卢本伟一起玩这款游戏。

想要以电竞为职业真的需要天赋,而卢本伟恰恰就是这种老天爷赏饭碗的人。拥有合适的年纪以及极高的游戏天赋的他很快冲上了美服排位榜的前十(最好成绩排名第6),因此结识了一群香港地区的高分玩家,他们组合在一起开始打线上比赛。

在卢本伟与队友在网吧打美服《LOL》的时候,国服也在为上线做着积极的准备。2009年,腾讯一举拿下《LOL》中国的代理权,当时的腾讯肯定也没想到,脱胎于DOTA的《LOL》日后会那么火,没有《LOL》的话,现在的电竞可能真的是另一番光景,就这样在2011年5月,国服《英雄联盟》上线。

2011年WCG正好也新增了《英雄联盟》的比赛项目,北京CCM电竞俱乐部也成立了《英雄联盟》分部,此时的领队HOT早就听说香港有一支美服排名高、线上赛经验足的玩家队伍,于是向他们发起邀约,而这支队伍就是卢本伟所在的网吧队。

有此机会,卢本伟与队友从香港一路向北,正式开始了他们的电竞生涯。

02王思聪推动电竞时代发展

2010年,地产经纪正火,王健林还在富豪榜上,而刚刚回国的王思聪也准备大展拳脚,前一年王思聪成立100%控股的普思投资,开始瞄准了电竞这条赛道。

2011年国内的电竞环境比现在差很多,那时的《英雄联盟》也刚刚流行开来,影响力也完全不及之后几年。

在这样的背景下,电竞行业并不好做,CCM老板资金链断裂,卢本伟与队友在北京的CCM基地房租到期,队员工资停发。不得已,5月份CCM《英雄联盟》分部集体迁往能为他们提供训练场地的成都。

成都可能是CCM的福地,卢本伟与队友去了成都在那里吃住训练了一个月后,先拿下了TGA成都赛区冠军,接下来在上海拿下了TGA的总冠军。

由于TGA的奖金还要几个月后才发,战队的工资也没发,赛后的卢本伟与队友早已弹尽粮绝。此时已是2011年6月,谁能想到堂堂全国总冠军的队伍,依然要饿肚子。

这种状态下卢本伟与队友几乎快要就地解散,为参加一个月后WCG中国区总决赛,卢本伟与队友们怀揣WCG梦而苦苦坚持着,因为这是当时所有电子竞技爱好者的梦想。

与此同时,国服《英雄联盟》上线第3个月,王思聪通过DotA的热度看到了英雄联盟未来可能的前景,决定提前布局。2011年8月,王思聪发微博宣告“强势进入,整合电竞”,还放了张带有“Invictus”英文单词的图片。

王思聪首先收购卢本伟所在的CCM战队,改名IG(Invictus Gaming)战队,并立即补发了之前CCM欠队员的的两个月工资,这笔钱也解了卢本伟与队友的燃眉之急,IG时代即将到来。

王思聪收购CCM后,给各项目的队员开了个会,承诺只要能拿到WCG中国区冠军,每人奖励3万元现金。

在WCG中国选拔赛决赛上,iG战队卢本伟的队友路飞用安妮的一个闪现大招,将WE英雄联盟分部的5名队员全部定住,iG抓住机会将其灭团,并一波翻盘,最终2比0赢了WE战队,拿到WCG中国区总冠军。当时推掉对方的主水晶后,卢本伟与队友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只是3万元奖金领到手后,卢本伟的好日子并没有来临,iG在随后在韩国举办的WCG世界总决赛上一轮游,卢本伟与队友状态消沉,不久后他就离队了。

之后从iG离开,卢本伟从CLC,到OMG,再到后来的皇族,他先后换了四支战队,一时被称为“拆队狂魔”。直到2013年与现役选手Uzi以及香港老队友Tabe等人在一起组成了皇族战队,才算真正站稳了脚跟。另外,在CLC战队时期,卢本伟遇到了未来的女友赵梦玥。

在卢本伟在各队奔波时的2012年,王思聪与裴乐King(WE俱乐部老板)联合所有电竞俱乐部组建了“中国电子竞技俱乐部联盟”,也称“ACE联盟”,这是一个仿照业已成熟的体育联盟体系建立起的一套俱乐部系统,负责国内职业电子竞技战队注册、管理、转会、赛事监督等一系列工作,并建立起明确的选手和游戏人才的交易、转会、租借流程。

虽然“ACE联盟”未成为合法性联盟,却将电竞行业转向规范化,俱乐部也开始探索商业化的道路,走向商业盈利,选手的收入更加有保障,人们认为电竞不再是“不务正业”了。也可以说是王思聪和一群富二代(褒义词)推动了中国电竞的发展。

3.2013年LPL元年

2013年,Riot开始建立LOL自己的联赛,随后League of Legends Pro League即《英雄联盟》职业联赛于1月下旬建立,Riot和腾讯令整个《英雄联盟》在中国的赛事体系几乎密布到全年的每一周。

LPL赛程密集的联赛和总决赛赛制效仿了传统体育行业的职业联赛,自下而上、包含职业与非职业的全面赛事体系,令职业的电子竞技运动员和俱乐部们获得了一个健康而完善的舞台,而卢本伟所在的皇族作为TGA冠军,直接晋级首届LPL春季赛。

在这一年,卢本伟达到了职业生涯的巅峰,也是这一年,WCG最后一次举办war3项目,“人皇”Sky(李晓峰)被收入WCG名人堂并带着传奇宣布退役。

当年的英雄联盟两周年盛典上,要决出两个去美国洛杉矶参加S3全球总决赛的名额,卢本伟所在的皇族从败者组一路杀回,获得了第二个LPL赛区S3的名额。最终,皇族一路从败者组杀出,并以3比1战胜当年LPL冠军OMG,获得S3全球总决赛头号种子队伍的名额。

2013年英雄联盟全球同时在线突破500万,也成为了中国年度最火PC游戏。央视体育CCTV-5《体育人间》栏目全程跟拍了这次全球总决赛,为皇族制作了纪录片,这也是卢本伟第一次出现在了央视的画面中。

这一年的全球总决赛没有WE也没有iG,而是两支在2013年迅速崛起的俱乐部——皇族和OMG。

巧的这两支中国队偏偏在四分之一决赛遇上了,比赛结果是皇族晋级,卢本伟一手小鱼人在比赛中大放光彩,OMG被淘汰回家,比赛胜利时刻,卢本伟兴奋的振臂高呼,甚至从电竞椅上摔了下去。

接下里皇族一路杀到了最终的决赛,但比赛才进行一个多小时,皇族就完败给了韩国的SKT T1战队,虽然取得亚军,这也是卢本伟职业生涯的最高光时刻。

不过3比0完败给一支韩国队,严重偏离了观众的预期。一下子国内观众炸开了锅,夹杂着汹涌的民族情绪,质疑和谩骂等各种言论铺天盖地,皇族战队面对压力最终分崩离析。

这一年,韩国开始向世界展现他们在《英雄联盟》项目上的真正统治力——从All Star、S3世界总决赛再到最后的WCG——这一年,“抗韩”成为中国电竞玩家们心中的结。

回过头来看,这个亚军是之后5年里中国队在S系列赛中取得的最好成绩。这届比赛成就了皇族,也成就了曾在TGA上拿下五杀的少年Uzi,一战封神,继微笑之后,Uzi被玩家们公认为是中国最具潜力成为世界第一的ADC,此外这也是Faker李相赫第一次参加世界性比赛。

S3世界总决赛后,在面对舆论压力下,卢本伟和Tabe与Lucky先后宣布退役,年末若风、笑笑也宣布退役,至此最早一批的《英雄联盟》职业选手陆续开始宣布退役。

这次S3世界总决赛有超过3200万的玩家通过网络、数字电视等方式观看比赛的观众。这一数字远远超过S2赛季观赛人数820万的的记录。

高曝光的联赛体系带来的粉丝效应改变了过去电竞俱乐部依靠赛事奖金维持的状况,同时联盟宣布对战队俱乐部进行规范化管理,并大力扶植中小俱乐部,极大的改善了电竞选手的生存环境。

4.电竞高速发展时代,直播界“千播大混战”

2014年1月,当央视开始播出S3皇族战队全球总决赛的纪录片时,卢本伟已经退役去做主播和解说视频了。当时斗鱼刚刚成立,老牌豪门WE的主力都在YY,那时若风、洞主、董小飒这些人才是英雄联盟直播圈中的最耀眼的明星,而卢本伟并没有多少收入,直播后的第一台电脑都是女友赵梦玥父亲给买的。

2015年,游戏直播在中国异常繁荣,斗鱼,战旗,龙珠,虎牙纷纷获得巨额融资,各平台疯狂的签主播,然后靠主播聚拢人气形成流量。

各平台间相互挖掘,接二连三的橄榄枝让当时斗鱼的人气主播纷纷选择跳槽,小智、文森特、蛋糕等人的离开斗鱼,而此时斗鱼刚刚引进的YY主播卢本伟抓住了这个崛起的机会,加上斗鱼的资源倾斜,很快就混的风生水。

在一众主播里,卢本伟的《英雄联盟》实力毋庸置疑,退役后依然能够保持在王者段位的主播也没几个,直播时的造梗能力非凡,近乎咆哮式的直播风格让直播效果爆好。

B站OEloop视频截图

2015年9月,王思聪成立熊猫TV加入“千播大战”,这一年王思聪忙的不亦乐乎,一方面以巡房撒钱的土豪方式斥巨资拉拢大神主播,一方面牵手英雄互娱等17家游戏厂商成立“移动电竞联盟”并担任第一届联盟轮值主席。

王思聪早年便参与了ACE(中国电子竞技俱乐部联盟),随后又投资了IG俱乐部,英雄互娱,ImabTV,香蕉游戏,成为移动电竞联盟主席,从游戏战队,直播平台,到手游发行公司,包括移动电竞,线下赛事都有布局,熊猫TV是王思聪布局电竞板块中的重要的一环。

接下来2016-2017年,直播行业“千播大混战”的同时,直播平台也为游戏、电竞推广和普及做出了极大贡献,火爆的游戏和精彩的赛事内容为直播平台提供了优质的内容,电竞迎来爆发式增长阶段。

此时,卢本伟已经成为“斗鱼一哥”,频繁受邀出席参加官方的各种活动,担当官方解说或者与各路明星大咖同台竞技,跟周杰伦称兄道弟,与吴亦凡巅峰对决。

此外,卢本伟和他女朋友赵梦玥还经营着淘宝服装店、零食店、发型店以及一个主打烧烤的餐饮店,除直播和电竞外获得稳定的收入,卢本伟的外形在女友的包装下也早已甩掉了当年“电竞三丑”的帽子。

2017年,对于电竞来说也是一个“大年”,英雄联盟S7全球总决赛落户中国,更是让电竞在中国的发展达到了新的里程碑。当时S7全球总决赛在《体坛周报》发布了 2017 年度十大巅峰体育赛事中排名第五。在微博上,相关话题总阅读量累计超过 80 亿,14 个比赛日,共 40个热词登上了热搜榜单。

这是英雄联盟的巅峰,也是卢本伟的巅峰。在举办S7全球总决赛期间,伊利还找到卢本伟,和陈赫、Papi酱联动拍了个S7主题的广告,卢本伟的影响力已然“出圈”。

有句话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人气不断暴涨之后卢本伟开始“膨胀”起来,经常在游戏中“大放厥词”,在直播间出口成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2017年,快手领衔的“短视频+直播”模式异军突起,直播已然发展成为大众文化。但是各种无下限的猎奇内容却迎来回潮,在发生“黄鳝门”等一系列直播引发的社会事件后,监管部门开始在网络直播上投入更多的注意力,直播平台的监管力度加强,卢本伟也收敛了许多。

但是他的人品却又遭到了质疑,与前队友孙亚龙决裂的“李庄白肉”事件,卢本伟与孙亚龙两人在微博上互相攻击,多数人都站在了孙亚龙这边,卢本伟的行为被网友当作“表面兄弟”,直播回应赵梦玥也被网友戏称为“垂帘听政”。接着许多卢本伟饱含争议的历史也被网友挖出来,如:“草莓痛失头像框”、“淘宝权”、“耍Uzi”等。

正好这个时候,《绝地求生》这款FPS游戏“异军突起”,日活跃玩家超越DOTA2,挑落《英雄联盟》,成为了直播平台观看时长最高的游戏,无数主播纷纷转战吃鸡领域,卢本伟为了笼络人气也开始兼职吃鸡之路。

接下来发生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卢本伟的风评。2017年11月28日,卢本伟发了一条自己匹配带队友29杀吃鸡的视频,吃鸡后卢本伟对着直播间观众说,“现在麻烦所有观众坐下。”却没想到不满他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这则视频很快引起了人们的关注,B站有位up主“松鼠打不过仓鼠”发了段逐帧分析的视频,“实锤”卢本伟开挂,再加上他两个月之前的小号被封,卢本伟开挂的事实就变得无懈可击。

一石激起千层浪,而卢本伟就挂在了浪尖上。开挂事件几乎引起了全网的讨论,网友们“新账旧账一块儿算”连带他人品的争论也被翻了出来。后来其他的直播平台也都卷了进来,全民TV曾经跟卢本伟有过过节的帝师为首,直接在直播时上演一出好戏,熊猫TV有款直播脱口秀节目,全程揭秘五五开外挂事件,找出卢本伟解释视频中的漏洞,彻底堵住卢本伟的退路。

屋漏偏逢连夜雨,接下来的一件事彻底压塌了想要避雨的卢本伟。2017年12月2日,卢本伟与女友在成都办了一场粉丝见面会,聚会上卢本伟发动粉丝录制了一段“对说我开挂的人说一句话”视频,接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从这些粉丝的口中流出,直播内容也越来越失去了控制,卢本伟直接触犯了红线,从游戏开挂事件直接升级为公开教唆骂人。

事件一发不可收拾,先是12月8日共青团点名。

随后《法治周末》报道也称有人向有关部门实名举报了卢本伟教唆粉丝骂人行为。

从那以后,卢本伟消失了近一个月,直到2018年1月6日,卢本伟在斗鱼直播上一度复播,斗鱼还在首页投放“年度十大巅峰主播”的广告,引起了网络舆论的强烈反弹。

随后网信办约谈多家网络直播平台,卢本伟再度退播,并进一步遭到全网封杀。接着卢本伟第二次出现在了央视的画面中,这次是CCTV-1《焦点访谈》栏目的点名批评,卢本伟的游戏直播生涯也就此彻底中断。

5.直播行业调整,全民电竞时代到来

卢本伟直播的结束,新一轮的直播监管风暴来临。2018年2月13日,国家网信办发布依法查处一批严重违规网络直播平台和主播,同时会同有关方面进一步加大网络直播违法违规现象整治力度。

直播行业的规范和监管风暴来袭。首先,虎牙TV莉哥因擅自更改国歌被行政拘留;接着优酷、爱奇艺等平台也下架了大量的热舞视频;各大直播平台全面下架ASMR内容;斗鱼的录像视频也开始逐步下线,部分女主播们扣上了胸前扣子。

2018年监管风暴,加速了直播行业洗牌,使行业向更规范的方向发展。但一系列的监管动作,也成了各平台商业竞争的隐形武器。“斗鱼一姐”陈一发被挖出早年调侃“南京大屠杀”言论的视频,被封禁。

直播行业洗牌,还影响到了当年卢本伟事件中的参与人。B站up主“松鼠打不过仓鼠”锤完卢本伟后人气暴涨,之后以年薪20w签约了当时合作过的主播“帝师”所在全民TV,后来也经历了一些争议事件,让网友对之人品进行了质疑,加之B站up主“Mister丶老百”发布视频证明当年“实锤是失锤”,松鼠逐渐失去了原本的人气。

而他当年签约的全民直播,在“千播大战”期间,因缺少资本青睐,资金链断裂,于2018年9月正式宣布破产倒闭,随后全民直播旗下主播和员工讨薪的风波席卷全网。

2018年,同样不好过的还有王思聪的熊猫TV,6月份熊猫TV被爆资金链断裂,欠缺主播工资,主播纷纷解约跳槽,当家女主播Minana签约斗鱼。

这一年“千波大战”落下帷幕,杂草除净后,是金色的良田,腾讯开始入场收割。2018年3月,快手融资3.5亿美元,腾讯领投。2018年3月8日,腾讯独家投资斗鱼6.3亿美元,同日,虎牙宣布获得腾讯新一轮融资4.6亿美元。2018年6月腾讯追加4亿美金,再次投资快手。而其他直播平台,要不选择合并,要不割舍业务变得更加垂直。

昔日竞争对手纷纷掉队,虎牙、斗鱼开始逐渐接收其他平台而来的主播,行业形成双核心的寡头时代,只是2018年5月虎牙领先于斗鱼,首先登陆纳斯达克且全年盈利。2018年末,企鹅电竞连续签约小智,若风,帝师等顶级主播,开始继续搅动直播市场。

阿里和腾讯是最强大的对手,在2018年淘宝直播已经初尝甜头,2018年共有81名主播年引导销售额过亿元,在双十一前后更是到达峰值,最有名的事件当属是李佳琦与马云直播PK卖口红。

在电竞行业上,2018 年是更具有意义的一年,在2018 雅加达亚运会电子体育表演项目中,英雄联盟中国团队斩获金牌,从社会层面帮助电竞产业获得了极大的认知度提升与认同度提升。

此外,2018 英雄联盟S8全球总决赛,自从LPL赛区参与S系列赛事以来,历时七年首次斩获S系列赛事冠军!实现了LPL赛区全年国际赛大满贯,英雄联盟的大众影响力得到了社会广泛认同。中国电竞产业正在等待下一次巨变,随着电子竞技产业影响力和产值的持续扩大,将会朝独立市场化发展。

2019年1月20日,直播行业的“黄鳝门”女主角以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并处罚金五万,为此前的直播猎奇时代画上句号。

3月,在“千播大战”决赛圈走了一遭后,王思聪的熊猫直播倒闭,曾经的“熊猫一哥”PDD签约了斗鱼直播。

7月,斗鱼创始人兼CEO陈少杰将带着旗下数位在中国直播江湖呼风唤雨的大主播,PDD、旭旭宝宝、YYF和女流66,在纳斯达克敲钟。尽管斗鱼想凑齐的游戏直播“三幻神”,少了一个(卢本伟),但也成功上市了。

2019年“短视频+直播”模式的快手、抖音等新平台崛起,在市场占有率和整体营收上超过了传统的直播模式,形成了新的流量聚集地,用户对传统直播的注意力开始流失。

2019年1月,抖音日活2.5亿,同年7月,这个数字是3.2亿。根据《2019年抖音数据报告》披露的数据,截至2020年1月,抖音日活用户为4亿。与此同时,快手也宣布达成了日活用户突破3亿的小目标。在互联网增速放缓,流量红利衰退的当下,抖音和快手还在快速增长。

此外,2019年“直播带货”模式经过各家公司的层层预热加码,李佳琦薇娅的现象级爆火,到2020年“直播带货”变成了当下消费互联网的风口,或许接下来我们可以看到千播大战后的“百播带货大战”。

在2020年4月1日,“百播带货大战”的首场战役就已打响,老罗在抖音直播销售额超1.1亿,薇娅淘宝直播卖火箭,快手辛巴和他的徒弟也发起冲击(后又有李佳琦和央视主持朱广权为湖北拼单)。

如今直播带货开始进入跨性别、年龄、行业的全民带货时代,未来战局如何谁也说不好。有趣的是4月1日一个网上对于“喜欢的游戏主播”投票,两年多没有直播的卢本伟仍然遥遥领先,或许当年在直播间推销网店卖鱼豆腐的卢本伟也想不到如今“直播带货”的时代。

时光荏苒,经历电竞时代的更迭和直播时代的换血,能留下的都是永远经过大浪淘沙后的精品。在日新月异的今天,对未来保持新奇和幻想期许的同时,我们也在感慨和怀念着曾经,正如罗永浩与卢伟冰在直播卖货首日,我看到了出现在评论区的一串熟悉的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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