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逝去的原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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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金庭小名叫帅帅,这是外公外婆给金庭起的名字,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够当上元帅。

金庭的大名是爷爷起的,母亲生下金庭后,不一会儿,金庭就开始拉大便。这一幕,刚好被前来医院探望的爷爷碰到。看着地上的“婴儿黄”,爷爷解释说这是生来带财的好兆头,所以给他名字里加上了“金”。

后来金庭与爱人初相识时,爱人说“你长得又不帅,小名还叫帅帅,好搞笑啊!”

金庭小时候脑门高高的,又小又瘦,从来就闲不住。外婆好不容易将还不会走路的他哄睡着,才转身出屋子没多久,回来一看,金庭已经从床上“消失”了。

被吓到的外婆赶紧里屋外屋找了一遍,一边焦急地喊着金庭的小名,一边又出来检查窗户是否有打开翻进的痕迹。这样找下来竟然一无所获。

外婆只好锁好门走出家,寻人便问是否见到过有可疑人背着小孩经过,又找到外公上班的工厂,把这件事和外公说了一遍。

外公一听也吓坏了,赶紧请了假回家查看现场。等外公也搜了一遍屋子后,还是没有找到金庭。

“你看一下你啊,都当外婆的人了,居然把娃儿弄丢了!”外公一边埋怨外婆一边通知女儿女婿,准备去警局报案。

就在这时,眼泪汪汪的外婆忽然听到了咯咯笑声。正思考着笑声从何处来时,看见金庭从床底慢慢爬了出来。原来是金庭贪玩,从床上爬到了床下,自己玩累后,居然在床下睡着了。

后来金庭故伎重演,又爬到了床边的衣柜上,让家人一顿乱找,谁都不知道那么高的柜子他怎么爬上去的。

“就像个猴三儿一样,难得管得很!”小时候外婆常这么说金庭。

06

在金庭小时候,除了供销社以外就只有商店有东西卖。大院门口附近就有一家商店,那家商店让金庭只记得它摆在最外面的一部分:各种干货(尤其是虾皮),一些小玩具,五颜六色的零食。

更里面的电池、火柴、灯泡、手电、毛巾、牙刷、被套等各种生活物品他倒是没怎么留意过。商店昏暗发黄的墙壁,完全没有限制住商店的布局,这家小店商品之齐全,犹如现在的家乐福或大润发。

外婆常把金庭放在肩上“捞马马肩”,然后拿着菜篮子出门买菜,时不时就会到商店里来,买盐、味精、花椒、辣椒、火柴、蜡烛以及各种干货。

金庭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虾皮和海带,虾皮可以放在冬瓜里烧,或者在煮的汤里甩几个,那滋味想想就很美味。海带泡发后炖的骨头汤飘出诱人的香味,总能让他很高兴地把白米饭全部吃完。

坐在“马马肩”上的金庭从来就不消停,手舞足蹈指东看西。外婆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护住他。

有一次玩到兴头上,金庭扯起了外婆的金耳环,用力过大,居然拽的外婆耳垂都流了好多血。

金庭偶尔也会帮外婆拿着菜篮子或者是一把菜。每次只要这样做,外婆就会高兴地夸金庭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金庭小时候就是用这样方法让外婆买了很多零食来吃。

“哟,何师傅,你这个孙孙不得了哦,看面相以后要当大官!”不少人见过坐在外婆肩上的金庭时,都会这么说一句。这样的话今后还会听到很多次,让外婆和所有家里人都特别高兴。

07

“何师傅,今天又出来转路了哈!”邻居们和金庭外婆打招呼的时候,从来都叫她师傅。这是外婆以前在工厂上班靠实力得来的夸赞。

金庭的外婆性如烈火,像钢铁一样坚硬。她任何时候都说一不二。言谈行为像极了说书里的英雄豪杰。谁要是敢欺负到她,可能等来的不是争论或者谩骂,而是径直照面门飞来的“一砣子”。

年轻的外婆还能喝白酒的。她是厂里的业务能手,好几年的“三八红旗手”。金庭小时候一直觉得,性格温和柔软的外公可能更像是家里的女人吧!

“原来小时候我们家日子还不错,是要雇人耕地的地主家。后来我爹一死,家里就一下落魄了。大哥是江城的消防中队长,一次灭火时被烧死了。二哥为了逃壮丁,从船上跳进嘉陵江想逃走,结果被国民党拿枪打死了。家里就剩唯一一个哥和我,跟着我妈从小推豆腐卖维持生计。”

这是金庭上小学之后,瘫痪在床的外婆聊过去的一段故事。小时候的家里穷,哥哥早年外出务工去当了厨子,外婆跟着自己的母亲卖豆腐,卖汤圆,卖抄手。

几年后,江城解放,外婆一家因为贫苦的家境被划成份为城市小工商业者,这个阶层和贫下中农和工人一道都是无产阶级,是新政权的一等人。外婆家里得到了一些救济,日子有了起色,也成功让外婆进入学校上了学。

外婆后来每次聊到这些都很感谢党和国家,因为年少时贫寒的家境,多少都依靠着新中国才有了起色。

要是没遇上解放,她可能要在一间小屋子里卖一辈子豆腐、汤圆。那么,也不会有以后的故事了。



无戒90天三期训练营第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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