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月亮就不要怕遍体鳞伤,否则守着六便士,只能不甘梦想。》

向往月亮就不要怕遍体鳞伤,否则守着六便士,只能不甘梦想。

            ——《月亮与六便士》

《月亮和六便士》

            有人显赫一时,一旦时过境迁,他的伟大也就黯然失色了。有人一生惨淡,在他去世之后,隐秘的天赋才被公之于世,连瑕疵都成为他优点的必不可少的衍生物。

        制造神话是人类的天性。或者说,是浪漫主义对平凡暗淡生活的一种抗议。

        人看不到大海深处的暗涌。

        这样的生活,有那种安详亲切的感觉,像一条平静的小河淙淙流过牧场和树荫,最后汇入大海。但是大海却总是那么平静,总是沉默无言、声色不动,你会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一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这种安详宁静的快乐好像有一种让“我”惊惧不安的东西。“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只要在“我”的生活中能够有变迁——变迁和无法预见的刺激,“我”是准备踏上怪石嶙峋的山崖,奔赴暗礁布满的海滩的。

        可是谁知道,这颗炸弹如何被突然引爆;又或者,在漫长的平凡年月里,根本无人注意那细长的引线在何处燃烧,等燃到尽头,还未回过神,已被炸得支离破碎。

        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多少卑鄙,或者,即使在邪恶里也找得着美德。

      良心是一个人的卫士,是人们心中的警察,是自我意识的间谍。它迫使个人把社会利益放在了前面,一味地说服自己种种利益要比自身更重大,为这些利益肝脑图地,甘心让自己做奴隶主奴隶。

        一个人要是跌进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如果一个人违反传统,实际上是他这一阶层人的常规,那他在世人面前作出违反传统的事倒也不困难。相反地,他还会为此洋洋自得。他既可以标榜自己的勇气又不致冒什么风险。他们敢虚张声势,不过是因为相信别人根本不会发现自己的微疵小瑕,因此更不怕别人对这些小过失加以谴责。

        有人说灾难不幸可以使人性高贵,这句话并不对;叫人做出高尚行动的有时候反而是幸福得意,灾难不幸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使人们变得心胸狭小、报复心更强。

        美,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会同沙滩上的石头一样,一个漫不经心的过路人随随便便地就能够捡起来的吗?美是一种美妙、奇异的东西,艺术家只有通过灵魂的痛苦折磨才能从宇宙的混沌中塑造出来。在美被创造出以后,它也不是为了叫每个人都能认出来的。要想认识它,一个人必须重复艺术家经历过的一番冒险。他唱给你的是一个美的旋律,要是想在自己心里重新听一遍就必须有知识、有敏锐的感觉和想象力。

        向往月亮就不要怕遍体鳞伤,否则守着六便士,只能不甘梦想。

        天才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对于他们本人说来,天才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我们对这些人必须非常容忍,非常耐心才行。

        在爱情的事上如果考虑起自尊心来,那只能有一个原因:实际上你还是最爱自己。

        爱情中需要有一种软弱无力的感觉,要有体贴爱护的要求,有帮助别人、取悦别人的热情——如果不是无私,起码是巧妙地遮掩起来的自私;爱情要占据一个人莫大的精力,它要一个人离开自己的生活专门去做一个爱人;爱情使一个人比原来的自我更丰富了一些,同时又使他比原来的自我更狭小了一些;爱情从来免不了多愁善感。

        世界是无情的、残酷的。我们生到人世间没有人知道为了什么,我们死后没有人知道到何处去。我们必须自甘卑屈。我们必须看到冷清寂寥的美妙。在生活中我们一定不要出风头、露头角,惹起命运对我们注目。让我们去寻求那些淳朴、敦厚的人的爱情吧。他们的愚昧远比我们的知识更为可贵。让我们保持着沉默,满足于自己小小的天地,像他们一样平易温顺吧。这就是生活的智慧。

        人们动不动就谈美,实际上对这个词并不理解;这个词已经使用得太滥,失去了原有的力量;因为成千上万的琐屑事物都分享了“美”的称号,这个词已经被剥夺掉它的崇高的含义了。而当他们面对面地遇到真正的美时,反而认不出它来了。他们用以遮饰自己毫无价值的思想的虚假夸大,使他们的感受力变得迟钝不堪。

        作家对那些吸引着他的怪异的性格本能地感兴趣,尽管他的道德观不以为然,对此却无能为力。作家喜欢观察这种多少使人感到惊异的邪恶的人性,自认这种观察是为了满足艺术的要求;但是作家的真挚却迫使自己承认:对于某些行为的反感远不如对这些行为产生原因的好奇心那样强烈。一个恶棍的性格如果刻画得完美而又合乎逻辑,对于创作者是具有一种魅惑的力量。尽管从法律和秩序的角度看,他决不该对恶棍有任何欣赏的态度。

        但作家更关心的是了解人性,而不是判断人性。

        事实上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我们非常可怜地想把自己心中的财富传送给别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接受这些财富的能力。因此我们只能孤独地行走,尽管身体互相依傍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的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

        世界上有的是这样的人,他们的举止离奇古怪;也许这里的居民更能理解,一般人都不是他们想要做的那种人,而是他们不得不做的那种人。

        世上有些人渴望寻获真理,他们的要求非常强烈,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是叫他们把生活的基础完全打翻,也在所不惜。思特里克兰德就是这样一个人;只不过他追求的是美,而不是真理。

        关于“月亮”和“六便士”的含义,最普遍的一种解释是这样的:六便士是英国价值最低的银币,代表现实与卑微;而月亮则象征了崇高。也有坊间传闻,是因为有一位评论家曾说毛姆的《人性的枷锁》主人公像很多青年人一样,终日仰慕月亮,却没有看到脚下的银币,毛姆喜欢这个说法,便以此作为下一本小说的书名。更有一位本书译者认为:月亮重要,六便士也重要,性格即命运,命中注定哪样就是哪样。

        如果你正渴望着生活的巨变,那么本书就是点燃你勇气的火种;如果你正渴望着长足的安定,那么这本书就是定心丸式的反面教材。如果你还举棋不定,那么你可曾听到过内心真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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