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像青草一样呼吸》--感性即自然的理性

        我高中时便喜欢读现代诗，现在想想最开始的苗头大抵是每次在杂志上看到的几句短短情话，或是明信片上几句哲理短句，每读到这些，就觉得写的如此好，爱和自然在他们眼里好似总有千种万种的表达，这着实让人着迷，后来我便去买现代诗集，又去看郁达夫，林徽因，戴望舒他们那些人的故事，把最喜欢的诗仔仔细细抄在自己的本子上，最后还尝试着把自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都写进诗里去，我学着他们变着法的讲情话，写花写梦写自然，让每一个同桌跟我分离时带着厚厚一沓小纸条。但我总归不是个时时刻刻愿意钻到书里去的人，我看了总忘，写诗也没有章法，但这份热爱或浓或淡，却也留到了现在。而今天我想分享的，正是一本顾城的现代诗集，这本书收录了顾城童话色彩鲜明的一些短诗和更富于哲思意味的另些小诗，同时将其难能可贵的百余首寓言故事诗择九十一首成集。可能你觉得每一首诗都需要细细品味，才能去体会其美好，但顾城童话般的视角，却让人即使在闲暇时捡起略读，也会被他的言语和五彩世界吸引。

封面

        我会买《我会像青草一样呼吸》这本书源于其中“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这样一句话，这句话让我想起无数个幼时美好的瞬间，幼时和朋友放完风筝在草地上静静坐着看天空的样子，过年和哥哥坐着门前静静看月亮的样子，我就此发现，顾城好似总是用小孩子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草，风，自然，总是和他和谐地相处着，而他总是对自然与人的每一个都变化都敏感至极，对每一件事物都充满想象力，这是一种特殊的美感，比如“在风中总有些可爱的花，从没有系紧紫色的头巾”这句话，其实是描述随风飘散的花朵被吹掉了紫色的花瓣，比如“树身上有许多圆环，转一转就会温暖”让人想起儿时看见年轮时，也曾觉得他是流动着的，比如“春天走的时候，每朵花都很奇妙，她们被水池挡住去路，静静地变成了草莓”在我们眼里，只是花朵堵在水池下水道的样子，他总是有你想不到的表达方式，你会惊叹，“哇”。读时我还曾不断的想，如果他和我们一样学习生活，大抵是比我们广告班许多人都更有创意的，因为我坚持认为，创意都来源于生活，所以我总是羡慕他发现美好与表达美好的能力，虽然或许他是不愿“带着镣铐舞蹈的”，羡慕之余，我也会记录下他每个让我感到新奇的视角，甚至在思索创意或文案百思不得其解时翻开他的诗来读寻找灵感，看起来都是微小的事情，但我相信所有无用之事总有一日会变成有用的事，读他的诗的好，总有我现在还未能发现的。

        但或许对世界敏感浪漫至极的人，总有我们理解不了的地方，他的敏感与冲动或许总是在正反两面不断充斥着，孩子的背面也可能是无理的暴君，顺境里的美好背面也可能是逆境的怒吼，因此顾城的结局并不美好，他砍伤妻子后自杀，没人知道那时的他是否还能感知交往的美好，顾城这样的经历让我读时也偶尔思考，或许他的诗不仅像我看到的那样童真，而是蕴含着更多复杂的人性，但我现在的人生经历，让我无法去体会。于是我看到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的张清华教授这样形容他“从唯道德论的角度看，顾城也许不应该被写在这里，但是从一种更大意义的悲剧和诗意的层面上理解的话，他就变得很有必要。顾城文本的影响力几乎超过了所有当代诗人，这是我们无法将他绕开的理由。他的精神现象学意义虽然有更多负面的角度，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诗歌中也包含了更多幽暗的和深渊式的人性复杂内容，使其单纯的表达中蕴含了丰富的信息。”或许等将来更成熟但我再捧起这本书，那时，我会有更多的感悟。

扉页

        书的扉页里有这样一句话，“感性即自然的理性”，我想选择这句话来为我的文章结尾，我们说到理性感性，总是想到人的理性，人的感性，而自然在我们眼中，总是充满爱，阳光，希望，自然本身在我们看来仿佛就是一种感性，但仔细思考，其实我们眼中自然的感性对自然本身来说或许就是她的理性，我想说，顾城正是这样，他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热切地感受着自然感受到的一切，所以感性即自然的理性，感性也就是顾城的理性 。“花开如火，也如寂寞”，不论现实的美好是否已经破碎，曾经的那一份童真与生命的表达却会一直像花开一般，寂寞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