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快乐最自由的事，就是在加州做一个疯子

清晨的阳光洒在好莱坞大道，夜间混杂着大麻烟气的黑色魔法逐渐消散，街边的商店无辜的仿佛中国偏远乡镇的集会摊贩，圣洁的光芒照耀在穿着情趣内衣搔首弄姿的模特身上，仿佛她们已然为昨晚的灯红酒绿忏悔而决定痛改前非。

这条街累了，就像你。拒绝在黑夜之中睡去，在漆黑之中等待黎明，只有看到黎明的第一束光线才肯闭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天色已晚是借口，酒精是借口，口是心非是借口，连躁动的性欲也是借口。你唇齿微张，将那些疑问在泛着酸味的口腔内来回翻滚咀嚼，向空中吹一个泡泡，然后又立马将其吞咽。一些问题没有答案，从前，如今和以后，永远也不会。你不愿戳破这个世界的纸醉迷津，是因为你清楚，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的提出，是对这个世界的诘问责难。

你不清楚，是快乐的人掌握真理，还是悲伤的人更接近生命的本质。你分裂成两半，快乐的自己嘲笑无端的痛苦，痛苦的那个自己蔑视所谓的幸福。

你意识到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有些人在宗教中追逐虚无，有些人在杀戮中嘲讽上帝。拨开毛发，剖开皮肤，掏出内脏。“也不过是一堆皮肉而已。”你错愕地发现自己跌入绝望的无意义。正如几度爱恋之后那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你终于意识到曾经以为的“爱即是真理”不过是人们在孤独绝望的驱使之下所编织出的美丽谎言。如果要将爱与什么打作比方，或许迷幻剂的比喻来得更为妥当。

你选择了拒绝开口，拒绝感受。你选择做一块冥顽不化百毒不侵的石头。

但当阳光洒在那一片草坪的景象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却感受到一种和死亡的召唤一样强烈的诱惑。你无法抗拒，只能走过去，躺在那片绿色闪烁着金光的草地。闭上眼睛，呼吸更加贴近地面的空气。

世界上所有的时钟都停止，你终于在泥土中找到了一生所渴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