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不离,相伴15年的发小

看到同行写作者的第一本书里, 都会写道自己的发小和闺蜜,我也一直想写写,希望能放在以后的书中。

我的发小齐小艳,她比我大一岁,我们是从学前班一直到初二都是同班同学。初三分班了,但是我们每天上下学依然在一起。

我们初中下学后一起在庄里的加工厂里上班,烘啤酒套。可惜那年下半年,庄里那个小厂不开了。

小艳去了桐城市的街上学缝纫,我则去了家门口边上的一家店铺学缝纫,同一批不再读书的同学们,都选择了学手艺这条路。长辈们说:“大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学个手艺才是长久之道。

小艳是个很简单开心的人,乐天派性格,没有我这样的悲观和多愁善感。

在我的记忆里, 在读一年级前,她什么事都比较听我的,我说哪条沟里有什么扣子,她就用小手掏,我也一起挖,忙得不亦乐乎。我们一起玩泥巴,有时玩得打架。后来都是我听她的比较多。

小学时,我们用本子的钉做成鱼钩,用蚯蚓做鱼饵,用竹丝做鱼竿,一起到池塘边钓鱼。

我趴在石头上认真钓鱼,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头就栽在水里,被风飘得离岸越来越远。我急得大哭,两手两脚就乱踢乱蹬,一阵风再吹过来,又靠岸近点了,小艳赶紧把我拽上来了。那次真是算命大。

我们曾一起上山打柴,去田里挖泥鳅、去捡桃子核、挖猪菜、用野葡萄一起制作葡萄酒、跳绳、跳田、踢毽子等等乡野趣事。

初三最后一学期,记得是400元学费,我和艳子说,我不到学校去了,这可以省下400元,我在那啤酒套厂里上班,一天还能赚10元左右,她一直劝我去,就最后几个月了,咱们坚持再读读,搞个毕业证,以后走上社会有用。

她出于本能的劝说,抑或是希望我们一起上学有个伴。

我们家骑自行车到学校是全校最远的村庄,单程骑自行车40多分钟,每天天没亮都是艳子从屋后到我家门前喊我,我们上下学一直如影相随。

小艳每天都是自己做早饭,我都是母亲做好叫我起来吃。如别人所说,我家虽然境况不好,母亲却是最宠爱孩子的人。

我们在老家学了一年半缝纫后,都找了不同的人带到福建上班。我在福建的第二年,我和同事在村子的集市上逛街买衣,我坐在门口椅子上等同事,小艳却老远喊我,一如小时候那样向我招手,我真是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们来到离家几千里的地方打工,却在同一个集市上遇见,原来她的厂是在我们的隔壁镇。我是东石镇,她是在石井镇。我们厂里做的是沙滩裤,她厂里做的是夹克衫。

偶尔,她和同事们也会来这边集市,她说只要遇见其他厂里的老乡, 她都有一直在打听我。那时大家都没有手机,联系比较波折。现在总算终于见到我了。世界太小了,福建太小了。

自那以后,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厂地,每隔几月,我们会坐摩的去往对方的厂里玩下,通常也是来去匆匆,我还带了厂里好几位同事一起去她那玩。

每次,小艳都做好吃的给我们吃,她很早就会做各种菜品,会买很多零食,现在看来实在平常的事,那时觉得真是幸福,可以歇会放松下,还能聚聚吃美食。

今年年初,我在福建厂的老同事发微信说,小齐,我在桐城某地方见到你那那发小了。她可能不大记得我,但我记得她。迎面而过,但没有说话。

我说,你还记得她呀?你带我去过她厂里,看过你们有合影照,还有年腊月去你家,她也来了一起玩,当然有印象了……

小艳当年在她那个厂里各方面也算不错,做事很麻利,那年泉州办什么活动,厂里庆典,挑选12个女同事排练节目参加,她和她表妹都被选上参加活动。

想想我们安徽桐城水土养人啊!她们那大厂,她俩都被选上了。

前几天,我和女儿聊天提到我的发小艳子,女儿问,那她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她性格好,人又努力。她在福建打工几年后,她叔叔把她介绍了一个木匠搞装潢的,她婚后就没出去了,家离桐城也比较近,就在附近厂里上班,8年前拆迁分了3套房,普通的小市民生活。她就一个儿子,和你一样大,今年考入了桐城第一重点高中,可能成绩比你还好点。

小艳是一个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生活的人, 她觉得叔叔介绍,父母同意就可以。相亲一个就结婚了。

我那时就想离开桐城,远离家乡,总觉得自己在家乡没有得到爱与尊重。多年后才明白,每个人向往的远方,何尝不都是别人的家乡?

如果我与艳子一样,不离开桐城,大概率来说,我会少了很多颠沛流离。毕竟我们自己家到桐城市的广场,两千零几年骑摩托车也才十来分钟。后来就更方便了。

小艳是个会操持家务的能手。她选择的生活倒很适合她。我年轻时,就像是脑子浸了水,希望去越远的地方才好,以为远方就会有精彩的花花世界,直到中年后才知道自己有多死脑筋。

我很羡慕小艳的性格,她这类人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幸福。

我时常回忆起小时经常拍着巴掌唱着跳着:“小燕子,穿花衣,每年春天来这里……。”

大约读二年级时的某天,我在放学的路上,捡到一个鸭蛋,是那种浅绿色的皮,我就一路用这个鸭蛋胡编顺口溜。

小艳只是在一旁听着,我的与生俱来的发散思维和敏感,她似乎是没有,她一直活得比我快乐。

在我们读五年级时,彼此都曾想着小学毕业后,一起去镇上做刷子或者做鬃,幻想着将来买什么样的漂亮自行车,想象着美好的上班情景。每天上下学路上,都在聊着相关的话题。

哪知道当年一纸政策,普级初中,我们必须得去离家6里外的初中读书,不去也得去,没有一个敢不去初中读书。

如果我没赶上九年义务教育第一届,我肯定是不会去读初中。那么,我会不会再写作呢?

其实我的初中语文成绩反而比小学好很多,可能是属于开窍很晚的人,初中我的语文,英语都能轻松拿高分。语文多次在全年级名列前茅。

小艳反而初中学习跟不上了,离我家近的几个同学,算我的读书成绩最好。

如果按我们上一届通过小考筛选上初中,那我们俩都没有通过,80%多的人都没有通过。

初中上学时,我们有好几次早上把时间看错了,分钟和时钟看反了,骑自行车到了学校,天还没亮。我们无奈地哈哈大笑。

我们去学校的路上,大清早都要经过一个山头,四周黑乎乎的,如果一个人真会毛骨悚然呀!

小艳是陪我走过幼年,童年以及青春时光的人,人生里最美好的年华都是她陪伴度过,我所有的点滴成长,不堪与不幸,波折与疲累,快乐与进步,她都一一知晓,参与并见证。

时光的列车呼啸而过,我们的孩子都已是高中,人生真是如梦一场。

现在我们偶尔朋友圈点个赞,有时腊月见面聊几句,平常没有多少沟通了,但并不影响在各自生命中的份量。

从来不用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右一我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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