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记事——象牙塔里的斑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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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打了八百个盹又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就着一罐红牛截了八百张图片后,都毫无睡意。床上翻了八百次身后,这就把肠子悔青了。愤怒地在床上前滚翻、后滚翻,胡乱打了一套王八拳后,这才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擦擦脑门子上的虚汗,眼睛依旧瞪得像铜铃。

既然睡不着,就没由来地想起在青岛的逍遥岁月来。

那时还是缺根筋的少年,躲在怡人的唐岛湾畔,哪管夏冬与春秋。

上课是最好玩的。什么?听课?头顶光光的老教授们学问大得惊人,偏偏脾气温和的不像话,浓郁的山东口语里充斥着各样公式符号,还不时蹦出几个诸如“达西、渗透率”那样的奇妙词汇,这就是最好的入眠曲呐。一定要坐在褚哥哥的虎背或karry的熊腰后边,美美地睡足一觉,一袖子擦干满桌哈喇子,这就到了和威哥看NBA文字直播的时候了。手机卡在桌沿里,神鬼不觉。啥?今天没比赛?早有准备,昨晚的半集电视剧还留着呢。身边奸党甚多,一堆屁股雷打不动地粘在最后一排,宁可阴测测地笑着画小人,也绝不听老师的半个字,偶尔良心发现,刚抱起书本,又嘎嘎地嚎叫着投入到“卓越天团”车队建设大业中去了......现在,即使面对满眼采油树不得不呲牙咧嘴地拾起《油藏》《采油》啃,也从不后悔那时的不学无术。

也有例外,最喜欢的就是温婉动人的英语老师,啊呸,英语课。只要去上课,必坐最前排。优雅的孙老师教书先育人,课前掰碎了喂到嘴里的《弟子规》和《动物庄园》现在依旧记得格外清晰。怎奈课程安排不合理,从来都是早晨一二节,这就难为这群奸党了,旷课最高纪录者貌似不要脸地达到了两个月。奸党们现在毕业了才后知后觉地念起老师的好来。马上就到国庆了,纠集一帮乌合之众回学校给老师送束花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一想起吃的来,口水就不争气地滴滴答答淌起来。641六条汉子向来是集体出动。中午下课,油泼面是最好的选择。人潮中左冲右突,一溜烟飞到餐厅,雪白筋道的刀削面就在大锅里不断翻滚,脸盆大的碗盛足了,多放辣子多放蒜,滚烫的香油“哧剌”一泼,再配着一碗滚烫的面汤,山珍海味放跟前都不看一眼。最可敬的是吃火锅,克制地把油碟配好,接下来六条汉子准能吃出排山倒海的气势来。要是碰巧下午没课,那就和肌肉鹏走个两里地到家佳源去,一只烤鸭再加四个山东大馒头打包好了,颠颠儿地跑回餐厅,吃得满嘴流油月上中天,坐在台阶上撑得直哼哼。而用千奇百怪地理由要挟明哥哥请客是最爽的,这时候还要懂得死气白咧地蹭,穷得叮当响了,也要和傻田呵呵一笑凑钱烤肉店走一波。还有多少个晚上和曾星星混着酒喝下了那些苦哈哈的不可言说的嚣张和寂寞呀……

最喜欢周末了。早餐是不可能吃的。瞪着眼睛数着蚊帐的小孔,直到饿得头晕眼花,眼珠子机械地转动几下,这才算活了过来。对着镜子,用拇指和食指掐紧那颗新长出来的痘痘,狠地一咬后槽牙,“吧唧”一声,挤干净了,这才心满意足地仰天大笑出门去。猛走几步,就到了我韩姨家。一推门,鲜的墨鱼、大虾、扇贝、蛤蜊就摆满了一大桌。把最后一口墨鱼汁倒进肚子里,就跟着陈哥、贾姐飞车到毛家山取了煮茶泉水回来。一壶茶、老小几个人,一聊就是一下午......

人就是个不争气的,字还没写完,眼皮就开始打架了。眼睛一闭,又开始想爸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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