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几天吃过晚饭,独自一人在滨河路上听着音乐、散着步,忽然一股淡淡的玫瑰香从迎面走过的女子身上扑面袭来,我驻足试图回头寻找到那个曾经熟悉的面孔……
大学一年级,出于对美好未来的规划,出于对自己千锤百炼的打算,在室友们关爱智障的眼神下,我一口气报了六七个社团。
本以为我那些以“宅男”自居的舍友们对社团是没有兴趣的,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有次寝室老大去买午饭,路过某个社团招新的凉棚,无意间发现里面坐着位甜美的小姐姐,
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于是鬼使神差地拿出身上仅带的饭钱交了报名费。
自此,我其他舍友也陆陆续续加入了各自的组织。
后来没多久,由于我懒癌发作便先后离开了各个社团。而我那些舍友,倒是在各自的组织里混的风生水起,有人抱得美人归,有人坐上了头把交椅。
事实证明,脱离社团的大学生活的确是没有意义的,尤其对于单身狗,每天除了上课吃饭,也就只能窝在寝室对着电脑虚度光阴了。
有一次下课,看到有一个名叫“创业协会”的社团在校园里张贴海报,大概意思是他们要举办一场创业大赛,面向全校学子征集创业策划。
回到寝室我寻思着可以一试,就果断拍了桌子报名参加。
那次比赛,我的策划案得到了评委会的一致认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这次心血来潮的参赛,于我而言,收获的不仅是成绩,还因此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姑娘。
2
比赛结束后,主办方请所有参赛者吃了沙县小吃。
吃饭的时候,她就坐在我的对面。我这才有机会认真看清楚她的容貌。她拥有我当时对心仪女生的所有的期望:没有经过染烫的黑长直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宝石一样镶嵌在两条柳叶弯眉下,一对深深的酒窝更是让我有种醉醺醺的错觉。
聊天中我得知,那个女孩和我一样都是西北人,分别居住在相邻的城市,因为这层关系我们之间自然多了一些亲切感,互留联系方式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七月份的227国道足以承担得起“中国最美公路”的称号,透过车窗大片大片盛开在雪山脚下的金黄色油菜花映入眼帘,场面尤为壮观。但是这条公路给人的惊喜又岂止于此,连绵不断的五彩山峦与我擦肩而过,漫山遍野的羊群、牦牛悠然自得的捡食着嫩绿的青草,大概是见惯了来来往往的游客和汽车,他们不会因为害怕而满山狂奔,反而会时不时抬眼目送我们这些过客。
这些景色,就是我去往她的城市时所目睹到的。
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那是我们认识后的第一个暑假,暑假结束之际,我对她说:“这次我和你一起回学校吧,我去你那儿坐车。”她欣然同意了。我们一起买了硬座票,发车时间是晚上七点整。
当天一大早我便跑去客运站买去往她那儿的大巴票。很不巧,早班的车票已被一抢而光,只剩了十点以后的车次,我大概算了算时间,大巴十点钟出发,路上大概需要六个多小时,应该是可以赶得上列车。
上了大巴车之后,我才知道我买了张“黑客票”。为了躲避交警叔叔的检查,我被售票阿姨硬生生塞进了人堆。
几分钟后,阿姨喊我出来,推给我一个白色的涂料桶,示意我先坐着,等中途有人下了车再腾出座位给我。虽然内心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坐着总比站着强,更何况只要熬过去就能和那个她一起回学校了,想到这儿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一路,路途颠簸而漫长。
到达火车站时,离停止检票还有十分钟,我本应该急急忙忙往候车室赶,但一瞬间益达口香糖的广告从脑海一闪而过,脚步不自觉地向附近超市走去。
六点五十九分,我狼狈的挂着双肩包、电脑包、零食袋出现在她的面前。
见到彼此的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惊喜。我故作淡定地在她面前摊开一直紧握的手心:“喏,你的益达!”
我和她的座位中间隔着一条狭窄的过道。
3
七月份西北的凌晨很冷,冷到后半夜根本无法踏实入睡,时不时就会被沁骨的寒气折磨致醒。
我小心跨过横七竖八睡倒在地上的人们,倒掉半瓶矿泉水又补装了半瓶热水,轻声叫醒她把温热的水瓶递到了她手里。她笑了,低声说道:“我想抱着你睡。”她虽然说得小心翼翼,但是那句话还是一字不漏的被我耳朵捕捉到,印在脑海里、红在脸上。
奈何,我们之间的那条过道只允许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吸入我的肺腑。
有过这次经历,我们之间的互动也渐渐多了起来。
4
秋天的一个周末,我约她去看电影。回来的路上,枯萎的树叶随风摇曳,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丝飞絮轻盈的落在她的面颊上,我试探性地伸手想帮她拿下来,见她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没有拒绝,我便更加大胆地把手指放在了她的脸上。
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静止了,我的眼里只能看到她,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鼻子里也只能嗅到那股淡淡的玫瑰香。
大学期间我们慕名拜访了很多家餐厅,从城南到城北,从西餐到川菜,从酸甜到苦辣。我本不是一个热衷于美食的人,但我唯独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她问我为什么我次看她吃饭都会笑,是不是因为她吃饭的样子失了礼仪。
我望着她那双水灵灵大眼睛认真回答道:看着你吃饭,我很开心。
她面颊通红低下头不再说话。
电影里演的是人生百态,经常一同约好去看电影的我们也在演绎着自己的故事。没有事先写好的剧本,男女主人公也都是即兴表演。
大学四年,我们默契地保持着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我们默契地都不去考虑为这个故事补上一个圆满的结局;我们默契地不再联系彼此。
淡淡玫瑰香,是记忆中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淡淡玫瑰香,是我青春里暧昧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