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说：天门开阖。天门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在山隅海陬的大练岛海滩上会有通天门？这似乎不可思议，据传“十八学士”赴京赶考，遭上狂风骇浪全部葬身于此，悲怆惨烈，心有不甘，化身巨石，俯仰天地。在平潭海峡公铁大桥建成前，我曾有计划登岛探访通天门，但因交通不便未能成行。
今夏的一个傍晚，我从平潭回福州途中特地从海峡公铁大桥中间的岔路拐到大练岛，想去通天门一窥究竟，却因天色太晚与涨潮无法走近，抱憾打道回府。
国庆假日，同友人再次前往大练岛。
午后，秋高气爽。驱车沿着蜿蜒起伏的山路直奔大练岛的通天门方向，时而穿越蓊郁的相思树丛林，时而蛇行于崎岖的山道。窗外闪过的山野、村落、海滩、碧海，扑入眼帘的是淡绿、土黄、深蓝……斑斓多彩，交相映衬。彷如一幅深秋的山海长卷，在蓝天下徐徐铺展开来。
山峦绵延，车越往前走，山道越发逼仄、深幽。许是受疫情影响，路上出游的车辆稀少。疾风从海上吹来，聚着咸涩的力，吹打树枝，飒飒作响，显得苍凉。有的路段罕无人烟，不由地担忧是否走错岔路，好在出发前做好游览攻略，坚定了前行的信心。半个小时左右，越过红山村、月举村，终于到达临近通天门的岭下村山崖处。
俯瞰弯弯曲曲的海湾上，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和嶙峋杂乱的礁岩星罗棋布海滩。阳光洒照，水雾氤氲，礁岩、鹅卵石炫彩耀目、变幻缥缈。都说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然而，星辰流转奈何不了这里的海滩礁岩。仿佛海水漫过万亿年，火山喷发岩浆漫溢，浪淘风蚀镌刻这里亘古不变的奇葩滩礁景观。不由赞叹：平潭不愧为海蚀地貌甲天下，如此景致的海岸线，天下能有几处?
在凌乱光滑的礁岩上行走，只能徐步蹑足而行。有时必须手脚并用，匍匐攀爬。约摸半个小时过后，仍不见通天门的踪影，后面的同伴还没有跟上，于是，我们走得快的三人蹀躞海滩。
礁石上，不时瞥见一些海蟑螂从岩缝中窜出爬行觅食，我暗自忖度，抑或临近天门，海岸线生态良好，这里天然生长的小海蛎与螺贝特别肥美鲜甜？远处海水碧蓝，舟船点点，几只海鸥贴着海面低空飞翔，显得悠然。时间的脚步仿佛有意变得从容纡徐，让人感到远离尘嚣。
我们边走边等，询问了海边拾捡螺贝的村民，得知通天门就在前方山脉延伸进大海的岬角处，喜出望外。果然，向前数百米，一座山崖横空斜插入海，几乎挡住了去路。
仰视这座悬崖峭壁，巍峨壮阔。峭壁上部的岩体褐黄斑驳，长期经历天风海涛的冲刷，仿如一面沧桑驳澜的帆布，给人以“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气势。
峭壁中间有一门洞，门框高约十米余，最宽处约四米左右。这是由于峭壁经过亿万年海水的拍打、海蚀、风化，岬角两侧的山石逐渐剥落、相通，渐而形成这雄伟壮丽的通天门景观。
近观通天门的洞壁上，火山熔岩经过海蚀风化，色泽斑斓，光怪陆离，褐红、暗紫、灰白各色相间相融。洞道上散落着横七竖八，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此时，海水退潮见底，礁岩低洼处的海水哗哗流动声，更觉深幽。
站在鬼斧神工般的大自然杰作面前，顿感时光的倥偬，宇宙的无穷与人类自身的渺小，给人无尽的遐想。
也许，那是天宫上的大仙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泼洒形成了斑斓多彩的通天门；也许，是天风的随意渲染，是海涛的无心涂抹，染就成这般瑰丽的景观？在凌乱光滑的礁岩上行走，只能徐步蹑足而行。有时必须手脚并用，匍匐攀爬。约摸二十分钟过后，仍不见通天门的踪影，后面的同伴还没跟上，于是，我们走得快的三人蹀躞海滩。
礁石上，不时瞥见一些海蟑螂从岩缝中窜出爬行觅食，我暗自忖度，抑或临近天门，海岸线生态良好，这里天然生长的小海蛎与螺贝特别肥美鲜甜？
不远处海水碧蓝，舟船点点，几只海鸥贴着海面低空飞翔，显得悠然。时间的脚步在这里变得从容纡徐，让人感到远离尘嚣，幽静之情油然而生。
我们边走边等，询问了海边拾捡螺贝的村民，得知通天门就在前方山脉延伸进大海的岬角处，便喜出望外。果然，向前数百米，一座山崖横空斜插入海，几乎挡住了去路。
仰视这座悬崖峭壁，巍峨壮阔。峭壁上部的岩体褐黄斑驳，长期经历天风海涛的冲刷，仿如一面沧桑斑驳的帆布，给人以“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气势。
峭壁中间有一门洞，门框高约十米余，最宽处约四米左右。这是由于峭壁经过亿万年海水的拍打、浸蚀、风化，岬角两侧的岩石逐渐剥落、相通，渐而形成这雄伟壮丽的通天门景观。
近观通天门的洞壁上，火山熔岩经过海蚀风化，色泽斑斓，光怪陆离，褐红、暗紫、灰白各色相间相融。洞道上散落着横七竖八，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此时，海水退潮见底，礁岩低洼处的海水哗哗流动声，更觉深幽。
站在鬼斧神工般的大自然杰作面前，顿感时光的倥偬，宇宙的无穷与人类自身的渺小，给人无尽的遐想。
也许，那是天宫上的嫦娥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泼洒形成了斑斓多彩的通天门；也许，是天风的随意描绘，是海涛的无心涂抹，染就成这般瑰丽的景观？
平潭民间，流传着各路神仙巡游海坛的神话，不用说岛上有着八仙路过青峰山的“仙人桥”、天神流连忘返塘屿的“海坛天神”、铁拐李大闹东海的“仙人井”等神仙造化的景观。像这样横空斜插入海的山崖岬角，几乎挡住了神仙过路海岸的通道，于是，他们逢山开路、遇崖凿门顺理成章。然而，通天门所处的地域尤为偏僻，鬼斧神工般雕刻的海蚀地貌尤为奇险，令人喟叹。
取名通天门，意蕴深远。苍穹仙境，众神向往，人类何尝不是如此？大练岛位于长乐松下港与平潭苏澳海峡之间，这里的海风浪之大与百慕大三角、好望角齐名，并称世界三大风口之一。岛民长年遭受狂风恶浪折磨，向往幸福宁静的生活。面临海峡天堑，出岛艰难，他们寄望于茫茫海底有神秘的通道连接对岸。于是，民间流传着许多神奇的故事。《平潭县志》（民国版）中记载：平潭主岛上的红卫村后山上的“道彰岩”旁边有个岩洞，洞深幽长，村民发现有山羊从此进入，在隔海的大练岛海滩上洞口出来。有趣的是，我的大练岛同学，曾经告诉我，他们村的老人早年发现通天门附近有个岩洞，村民结伴轮流点着火把进入岩洞，走了近一个小时仍不见出口，只好退回。
这些是否真实？我无可考究，据平潭“壳丘头”新石器时代遗址发掘、考证，远在六七千年前岛上就有人类活动。漫长的地壳变迁，以及人类改造大自然活动等等，平潭主岛与离岛之间存在相通的岩洞是有可能的。但是，我更相信早年经济落后，架桥无望，人们只能希望两地有天然的溶洞相连，而有了这种美好的神话传说。
夕阳西下，潮水渐渐上涨，我们依依不舍离开通天门。
站在山崖上，长天清朗，大海浩渺，浪涛推涌，海风呼啸，高高探出海面上的风车摇曳，似乎向我们招手致意，令我感慨良多。曾经岛上缺乏水电、也缺乏火电资源。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终于驯服驾驭了大风，原先我行我素、劣迹斑斑的海风，现在乖乖地顺应了人们意志，源源不断输出绿色高效的能源，点亮了海岛。
远眺平潭海峡公铁大桥飞架大练岛，高铁驰骋。昔日沧桑的轮渡，已经停泊于岁月荒芜的码头。
同行的一个友人说，前几年来大练岛旅游，因遇上台风轮渡停摆，困窘大练多天的往事，让我唏嘘。不由想起高中时的情景。当时，我们寄宿生都是自己在学校食堂顿蒸饭菜。大练岛的同学每次坐渡轮来校，都得携带上好几星期的粮食，以防遇上大风停渡，储备不足。有时，他们的家人遇上急事，因风大登上不了咫尺之近的主岛，心急如焚，束手无策。
屈原的【楚辞】中有“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 “吾令帝閽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此天门阊阖乃为天界之门，风、光、雨、露等都从此门出，是天施养万物之门，也是人人向往的地方。大练岛百姓何尝不是向往着通桥、通电、通水？然而，在经济落后的年代，这些无疑是个难以跨越的门槛。
哲学家尼采说过：所谓门槛，能力够了就是门，能力不够就是槛。世间的沟沟坎坎难以逾越，多半是能力不足所致。
日月如梭，长风当歌。风吹海峡，吹走了海岛人漂泊苦涩的光阴，吹来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平潭海峡公铁大桥建成后，改变孤岛交通闭塞状况。岛上村落那些色彩斑斓、错落有致的石厝，海滩山野上惟妙惟肖、姹紫嫣红的奇岩异石，纷纷走近了大众的眼前，小岛渐渐成了旅游热点。
一座大桥改变了一座海岛，对于大练岛百姓来说，不啻是开启一扇通向幸福生活的“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