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02 日子

      日子像乡下的小溪，溪水年复一年地流淌，悄无声息。西方有位哲学家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确实是这样的，没有相同的日子，每天都在发生一些变化，甚至有一些明显的改变。

      这几天发生一些事，我有必要记录下来。

      弟媳群凤前几天生了个儿子。那天傍晚六点多一点，我开车和娜、小舅子鹏把她从娘家接到妇幼保健院，路上她疼痛难忍，趴在小舅子鹏的大腿上嚎叫不止；我为了赶时间，闯了一个红灯。大概六点半到达妇幼保健院，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医生给群凤做了身体检查，然后立刻推到产房，很快医生告诉娜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5斤。我们都觉得太快了，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吧！鹏激动的分别打电话告诉了丈人和群凤她妈。当天晚上娜和鹏陪群凤在医院过夜。

      第二天，娜早上回家告诉我一件事。接生的医生提醒娜，像群凤这种情况，家属要多加留意。医生通过询问群凤的一些情况，群凤答非所问或回答不出来，判断她有精神问题。娜感叹自己怎么识别不出来，而医生一接触就明白。

      第二天丈母娘来医院照顾群凤。丈母娘想要群凤去乡下坐月子。乡下爷爷晚上起来小解摔了一跤，动弹不得。丈母娘考虑到要轮流照顾爷爷，所以想要群凤去乡下静养，这样大的小的都照的到。群凤不去乡下。

      今天接群凤出院，发生了意料不到的事情。上午十点半（3月2日），娜打我电话，叫我开车到保健院，群凤出院，送她们回家。我把车停在住院部大门口前面，丈母娘抱着婴儿最先上车，娜和群凤、鹏在后面。娜怒气冲冲，要群凤把住院的资料给她去办出院手续及报销，群凤愁眉苦脸要娜把身份证给她。我请群凤上车。俩人在车门前拉扯，娜一气之下，咬了群凤紧紧抓着资料的手掌。我见不是事，马上下车劝架。我对群凤说，姐是拿你身份证去办出院手续，办完立刻还给你。你担心什么？群凤说她去办。我说你现在是产妇，要做月子，这些事不需要你去弄。姐抢了群凤的一个小包和入院资料跑开了，群凤想去追，我拉住她，劝她上车回家。她不上车，拿出手机打110。鹏看着，只好打群凤母亲的电话。很快110就过来了，群凤对民警说她老公的姐姐拿了她的身份证。我和鹏向民警解释事情缘由。其中一位民警觉得群凤是无理取闹，浪费社会资源，要抓群凤是派出所。这里娜又出现了，我劝娜把包还给了群凤。群凤拿到自己的包上车。我对其中的一位民警表示倒歉，然后开车送群凤、丈母娘回家。鹏没跟着我们，他去医院探望爷爷。娜回自己家。

      十几分钟后，到达鹏的家里。我下车拿行李，有四个包，我一手提一个。群凤看见了说还有两个，我说我只有两只手，分两趟拿呀！我把行李搬上三楼，对丈母娘的我回去，丈母娘要我吃完中饭再走，我说不了。下楼梯的时候，我听见群众在打110,说有人拿了她的身份证。十几分钟后回到家，我把听到的告诉娜，娜说她没拿群凤的身份证。很快鹏打来电话，问娜有没有拿群凤的身份证，群凤回到家又出门找身份证去了。娜莫名其妙，说没拿。后来群凤的妈打我电话，问娜有没有拿群凤的身份证，我说没有。下午三点，鹏打娜电话，告诉娜群凤在派出所，要她过去一趟，他也赶过去。我和娜先到。一见到群凤，我就叫她把自己的小包打开，群凤说她不找身份证，她是说自己被姐咬了的事。娜向民警解释事情的经过。娜说群凤刚生孩子，今天出院，正常人是应该在家坐月子的。群凤住院是她垫的医药费，她要群凤的证件办出院等手续，可群凤死活不给，不可理议，她一气之下咬了群凤的手指。群凤把手掌给民警看，我瞧了一下有几个微红的牙齿印。民警把群凤支开，问我们怎么办？要赶快把她接走。旁边的一个民警插话说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时鹏到了，鹏把我拉到外面，告诉我群凤已和她妈交了底，只要姐向她道歉，就回家，我说这应该没问题。我告诉娜群凤的要求，娜同意。当着群凤的面，娜向群凤说了对不起。群凤天真地对民警说，可不可以抓她去拘留。民警笑着说，你这点“伤害”，构不成拘留。鹏在旁劝说群凤，民警叫群凤和娜签字，走人。

      在派出所门口，我问鹏爷爷的病情怎么样？鹏说断了脚，要动手术。我和娜从派出所出来去了医院，鹏和群凤回家。去医院的路上，娜说群凤开始找身份证，后来怎么变成告我咬了她？难道有她娘家人指使？

      我和娜在急诊病房里找到了爷爷。一个病房住着四位病人，爷爷躺在最里面的床位上，盖着两床棉被。有大伯在。我挤出笑容看向爷爷，爷爷向我和娜笑了笑。大伯把拍片给我瞧，大腿骨和胯骨连接的地方断了。大伯说医生不建议动手术，因为爷爷已90岁，有高血压，动手术风险太高；而且术后长期卧床随时会引发脑血栓。我想不动手术也只能长期卧床，也随时会脑血栓？我问大伯动不动手术？大伯说几兄弟，我丈人没表明态度，老三在上班，说明天来，老四出去打工了，他找谁商量去？昨天入院我丈人交了3000元,到今天就剩几百，吃餐饭一人10元，真费钱。晚上若是没人来，他也走。我和娜站了一会儿，决定回去，大伯跟到门外走廊，和我又聊了几句，我说等晚上丈人过来，商量个结果吧！这时一位护士过来问我们是不是里面那床的家属，说老人被尿泡着，我们怎么看的下去，应该给他擦一擦身体，护士还说难道我们不会老。我觉得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