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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这几天的网络被唐山暴力打人事件刷屏，相关的视频、文字满天飞，
而我的关注点有些许不同，我更关注在陈继志施暴之前的行为骚扰。
在视频被曝光初期，有网友猜测是由于陈继志醉酒后的失态，可从他后续一系列的行为中，
明显感觉到思维清晰、步履稳健，完全处于清醒状态，
清醒状态下的失态说明什么？
说明他本就是个猥琐男。
从他熟练的动作、毫无羞愧感的样子推断，这绝不是他第一次骚扰陌生人，
正如如果在家里看到一只蟑螂，那意味着看不到的角落里已经有着成千上万只蟑螂，
也就是说在这次之前，陈继志极有可能聊骚过成千上万次，或者说，他是个熟练的咸猪手。
而为什么这次他会阴沟里翻船呢？
首先，要感谢店主在店里店外装了监控，其次感谢在网上发布完整视频的人，陈继志的这一行为才得以被公之于众；
其次，这次他遇到的女生是个极有勇气、不卑不亢的人，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人普遍都是趋利避害的，陈继志自然不例外，他之所以敢频繁在公众场合动手动脚，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本身极坏，漠视法律和人权，
其次是因为他总能从中尝到甜头，要么没有监控缺乏证据，要么被骚扰方选择隐忍、忽视，只当是自己吃了只苍蝇，自认倒霉。
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地知道被骚扰的感受？因为我亲身经历过，我感受过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感，如今提起，心里仍泛起一股想吐的感觉。
贰
那是几年前我去补牙时发生的事情，
在我老家县城有一家知名的老字号牙科诊所，之前被朋友安利过诊所老板拔牙技术一流，速度极快所以能最大限度减少痛感，
正好我那一段时间深受智齿困扰，于是去了那家诊所，
走上几级台阶推门进入诊所，一进门是个两间门面的大厅，大门正对着收银咨询台，
听到门响，坐在收银台前的一个青年男医生抬起头来，直言不讳地问“您的牙怎么了？”
听我说完，指着旁边在治疗台前排起的队，告诉我在队尾等着，
这一队都是等着拔牙的病号，有大人也有小孩，队伍最前面是两个治疗台，躺椅上各躺了一个病号，诊所老板在两个治疗台前忙碌，
好容易轮到我，我躺在左侧的治疗椅上，在医生的指示下张大嘴巴，
他拿个小镜子和小锤子在我的智齿一圈观察、敲打几下后，拿出钳子，
一看到钳子我的心跳似乎漏掉一拍，
钳子一夹使劲一拽，牙掉了，感觉从开始到结束30秒不到，我由衷佩服老板的拔牙技术。
叁
于是，下次我又一次牙疼时，自然而然地想到这家诊所，
在一个周末欣然前往，人一如既往地多，这次不需要拔牙也就用不着排队了，
店里需要补牙的只有我，但老板也只有一个，所以仍然要等，坐在大厅的凳子上等，
我这才知道，大厅的治疗台是拔牙用的，侧门里的治疗室是专为补牙设置的，我一会儿就需要到里面的治疗室补牙。
坐在凳子上正刷着手机，过了很久，有人喊“唉，补牙的那个，进来。”
我这才收起手机，快步跟在医生后面走进去，
房间不大，正中央是一个窄小的治疗床，旁边放着一个灰白色的旋转椅，旋转椅的侧边是一个三层小推车，上面是各种治疗用的器材，
床头是一个落地灯，圆圆的金属壳里面是一个大大的白色灯泡。
我这才看清楚医生的样子，个子不高，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穿着宽大的白大褂，没戴帽子，短头发，发际线很高，露出宽大的额头，
口鼻上严严实实地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有神的眼睛，露着笑意，看起来很和善，
他一边在推车那忙碌地准备些什么，一边示意我躺下来，
我刚躺下，他用脚踩了下落地灯的开关，白光“唰”地一下照得我睁不开眼，他用手拉动灯罩，
灯光从我的眼前挪到嘴边，我的视力又恢复了正常，
医生一手拿起镊子，镊子上夹着一团白色的棉球，示意我张开嘴，
因为需要的补的是最里侧的大牙，所以我的嘴需要张到很大很大，随着他的提醒“张大、再大”，我努力张开上下颌，
这时，我感觉右边的胳膊上放了一只温热的大手，我的眉头跟着一皱，整个脸涨得发烫，
转念一想，应该是我多虑了，
他笑着说“好了”，之后我感觉到，有棉球塞在我牙床的最里侧，胳膊上的手还没有移开，
他接着和善地说，“你这个龋齿还不是很严重，幸亏你来得及时，晚点牙神经就保不住了”，说着手在我大小臂上摩挲了两下，
我心里一阵恶心，但总觉得制止的话有些唐突，嘴巴动弹不得，我只好用鼻子嗯了一声，
接着，他的手挪开去拿工具，我松了口气，
然后他一手拿着钻头一手拿着镜子，伸进我的嘴巴里，随着他的侧身，我右侧的胳膊和胸被他压得紧紧的，
心里一阵迟疑，又立马安慰自己，这应该是正常的吧，毕竟他要歪着身子才能操作，
钻头工作的时间不短，我的嘴就这样一直张着，感觉嘴角快要撕裂，
终于钻好了，钻头停止转动，他的身体倏地挪开，我的紧张感也跟着褪去，
然后是涂抹补牙膏，又是侧身紧压着我，可他脸上一派平静自然，语气也保持着热心友善，
我的心里则像有一只手在撕拉乱扯，只希望这次的治疗能尽快结束，
等他涂抹好，手掌又一次放在我的胳膊上，热心地交代我，“只剩下最后打磨了，一会儿让另一个医生来。”
我点点头，内心欢天喜地，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专业不专业、技术在行不在行，暗暗想着只要不是你就行，
我躺在治疗床上，听见他拉开门、走出去、门又关上的声音，
房间只剩我自己，可为了尽快晾干补牙膏我仍需要张着嘴，动弹不得，唯有眼皮在一上一下地翻动，
耳朵不自觉地竖起，希望能第一时间捕捉到门边的动静，
没多久，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响起，进门的脚步声，轻轻关门的声音，我的心不由得一紧，有种我为鱼肉的不真实感，
走近了，又是一个男医生！我仿佛能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声，
他刚一坐下来，就示意我嘴巴张大，然后用镊子夹了一张纸放在我的牙齿上，让我用力咬，
咬完医生拿着镊子把纸的位置再略微挪动一点，我再咬，如此反复几次，
我这才意识到，在他侧身操作的时候，从始到终只有白大褂的袖子下摆轻触到我的下巴，
我的呼吸不自觉地顺畅起来，放下心来，
可脑子猛地一震，这才确认，之前的肢体接触绝对是那个医生的别有用心，他果然是人面兽心。
那一次从店里出来后，我对于补的牙是好是坏完全没有印象，
但是印象很深的是，我在心里发誓，这家店再也不会来，即使技术再好，也掩盖不了人格的缺陷，
我甚至止不住地怀疑，他的生意为什么会这么好，看他自然流畅的样子，我可以断定自己绝对不是特例。
肆
有时候，我总想找到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以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者好找寻可以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
但我补牙的经历以及唐山烧烤店事件，让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的发生根本没有因果可言，
这些人原本就是彻彻底底的坏人，
不论遇到谁，都不会阻止他们爱揩油的本性，一定会伸出他们的咸猪手。
总之，
有时候，
没有为什么，
只有是什么，
坏人就是坏人，
一个坏透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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