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一条鱼,在深海沉溺,你的声音使我着迷,于是我拨开海底丛生的荆棘,妄想一触你的身影,直到光明消失殆尽……
这是一首我最近循环无数遍的歌,它叫《鱼》,这是我喜欢的瓜瓜的新曲。视也告诉我,她听到的是粉丝写给歌手的音乐, 感谢歌手不离不弃的陪伴,希望他可以坚持下去,同时又鼓舞这着自己。她还告诉我,也许这首歌唱的是梦,那是条追寻自己梦想的道路,就像一条深海的鱼为了看一眼金光夺目的日出,奋不顾身冲出海面,最后兴尽而亡。
这首歌之所以循环,是因为这样一个场景定格,我想要讲的是故事……
故事的主角有三个,落落,温同龄,陆暝。这三个人是打小的交情,一起在破落的孤儿院生活了五年,直到落落和陆暝被好心人家收养。兴许是同龄未曾体验被人照顾保护的感觉,所以他心智特别成熟,真的比同龄人要成长的快,也因此他一直用大哥哥的身份护着两人。落落是个很纯良的女孩子,人畜无害的那种。陆暝就不一样,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如果说乐观向上是他的优点,那么“嘴炮”可能就是他的缺点了。
虽然三个人有了不同归宿,可终归是情深孽在。落落和陆暝都向各自收养他们的家人提出请求,只为了三人能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学校里。为此,同龄表示,自己养的两头猪还是知恩图报的,龄哥甚是欣慰。
“嘿!龄哥龄哥,你知道吗?我闻到一股基情味!你说阿暝是不是看上隔壁班的班草了?!”落落一大早就看见陆暝与隔壁班的某某在大街上勾肩搭背,前者特别话痨,叽叽喳喳个不停,后者只是默然回复“嗯,哦”。
同龄淡淡瞥了一眼,不紧不慢道“落落啊,请把你的的腐女心隐藏起来,再把那痴汉笑也收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腐的。你见阿暝交的男朋友还少吗?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我感觉阿暝上心了,为能和人家班草并肩,他居然开始学英语了!!英语哎?!”陆暝偏科严重,尤其是英语,那怎是一个惨字了得!落落隐隐觉得,这次阿暝是想认真谈个男友,乖乖做他的小受,毕竟他开始学英语了。
正在落落进行大脑快速运转之时,一本书从头顶砸下,顺带传来陆暝的声音“你是不是又向龄哥打小报告?!”
“我说的是实话啊,况且今早我还亲眼瞧见你俩‘狼狈为奸’,搂搂抱抱不成体统!”落落摸着脑袋不满的说着,“哼!”
陆暝也不计较,笑的很灿烂,撅起他的俏嘴“我谈不谈恋爱是我的事,要你管?”
“哦~不管你……”同龄开始接话,也是无奈的摇头轻笑。
“能长这么大?嘿嘿”落落也顺着把话说完,于是三人默契相视,会心一笑。
“安静点,上课了!”班长大人发话,面色不善的盯着角落的三个人,末了眼神还特别幽怨剜着落落身边的两个大男孩。同龄和陆暝背后发凉,心想这眼神冷的可怕。
本是美好的高中生活,这三人还曾相约大学,却因为同龄的离开,多了一抹酸苦。正在高二紧张的学习氛围中,同龄被查出了扩张性心肌病,这是比较棘手的病况,病因不清楚,一种原发性心肌病,引起心脏扩大,慢慢发展成心力衰竭的心脏病。明明之前还好好,突然的消息砸的同龄有点懵,医生说这个病的病因不详,也许它的发病因素在很久之前就潜藏在体内,只是因为阴性无法察觉。同龄的病目前还在可控的状态,若能控制住,则无事,若心脏以飞快的速度扩张,那便很危险,需心脏移植手术。
同龄一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呆滞的坐在医院的走廊椅上,落落静静陪在他身边,她难以相信,这个活蹦乱跳的大哥哥会得病,更无法预料到之后他会被病痛缠身,憔悴不堪。陆暝陪着孤儿院的李院长一起处理着住院的问题,李院长是个烂好人,就像上帝可以感知他的善心,让他可以随处捡到破小孩。想当初,他们三个便是被院长带回家的。治疗心脏病住院,那是不小的一笔开支。为此,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落落和陆暝都奋力兼职,只为能够帮助同龄。院长自然也是想尽办法筹钱,毕竟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
病房外,落落调整好情绪,开门,微笑,一气呵成。“龄哥,你看我今天把老师上课的笔记内容都带过来了,待会我来教你啊!”
“好啊,那就辛苦我们的小天使了~”同龄笑的一脸干净,脸上的病态也全无,仿若面前的人儿只是在这里做检查的。“对了,阿暝呢?”同龄朝着落落发出疑问。
“他啊,马上到,他说他家附近开了一家很不错的馄饨店,还说那馄饨大的不像个馄饨,倒像是个基因突变的,准备带上几份让我们尝尝。”落落说着,还用手比划着,同龄噗嗤笑出声,落落也笑的很自在,顺带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这个时间点了,他估计到了!”说时迟,那时快,陆暝破门而入,笑的贱兮兮,“看!曹操到了!”
“戚!你是算准了时候吧?估计在外面偷听很久了吧?”落落表示,这个家伙从来就不准时,怎么可能如此勤快。陆暝也不恼,“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我不过在门口听了几分钟,这不是防着你们背后讲我坏话吗?”说完还得意洋洋,抛个媚眼~小伙子终归是长得帅,另外两人已经习以为常,倒是惹得隔壁床的老太太心花怒放,直勾勾盯着陆暝,“小伙子,长得很帅啊!”
“嘿嘿嘿,奶奶就不要夸我了,也不要看着我了,怪不好意思!”陆暝挠头无奈陪笑。
“听听,听听,阿暝居然还会害羞,这太阳可还挂在西边?”落落白了一眼,“呦,还真在西边,这不傍晚了吗?”陆暝挑衅道。
“呵呵呵……”同龄也被这两傻孩逗笑了,“这不挺好吗?”
“好,都好,大家都挺好!看龄哥,气质都特别好,哪像是个落病的样子!那个医生肯定诊断错了,改天我们再做个检查!”陆暝兴致很好的说着。
同龄轻笑说“是啊,从我入院到现在,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得病!”
“那改天,我们再做个检查吧!我也希望是医院弄错了!”落落也点头示意。
夕阳刚好投落在病房的床头,照着同龄君英俊潇洒的脸,只是这样轻笑,也让人移不开双眼,真好看!
似乎是为了响应陆暝的那句话,接下去的时间里同龄开始和病痛对抗,好好的一个人在两个月里变得憔悴瘦弱,明明有一米八的个子,看上去和家里的晾衣杆差不多。
“病情突然开始恶化了,这两个月里心脏不断扩张,出现气短,夜间可能会有呼吸困难出现。强心剂和镇静剂也都用上了,可这也是一时的,这孩子的病情有些特殊,恐怕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
“什么?心脏移植?这么严重了吗?这才过去两个月!”李院长吃惊,担忧的反问。
“是的,这孩子是个孤儿,他父母的情况我们也了解不详。况且这病本来是中年人居多的,你看他一个青年就得了心脏病,心肌病的病因也大多数不明。还有这病大多数人会有浮肿现象,可这孩子却是瘦的只是骨头了。现在的建议便是,找合适的心脏,做移植手术。医院这边我们尽力帮助,只是目前需要在医院里救治,费用这方面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的话到此,已让在场的几个人心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院长回过神来,终究是个成年人,生活阅历丰富,也比一群孩子更加了解现在的状况。“今天有点晚了,落落和暝暝也回家去吧,不然你们的爸妈要担心了,今晚由我陪着同龄吧。还有,钱这一方面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好好学习,准备迎接高三。”
“院长……”落落和陆暝担忧的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憔悴却强装坚强的男人,其实只要注意着就可以瞧见院长的丝丝白发。
“我没事的,你们两个不要苦着脸了。况且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怎样的。我相信上帝不会太残忍,不是说关上一扇门还会开窗吗?”同龄又拿出他的成熟语气,明明也是个臭小孩,怎么老是摆出还小大人模样。
“可是,要是上帝把窗也关起来呢?他万一要开空调……”陆暝这时候就特别不会说话,空气就安静了那么几秒。
同龄噗嗤笑了起来,落落反应过来,立马生气道“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你倒是吐一个象牙给我看看啊……”陆暝在怼落落上从不含糊,还不忘补几刀。
“噗,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同龄笑着笑着捂住胸口,眉头紧蹙,面色发白。
“医生,医生……”陆暝跑了出去,落落扶着同龄,一边按床头的警铃,不一会医生护士闯入,把其余人赶了出去。落落和陆暝在门口等着焦急,却什么话也没说,没有任何埋怨,只有等待。还好时间不长,医生出来了“给他打了强心剂,你们注意点,病人不能情绪过激,就是大笑也不行!”
“好的,我们一定注意!”两人狂点头,迫不及待去看同龄。
“不好意思,害你们担心了。”同龄还是笑着,虚弱却很温暖的笑容。
晚上守夜的永远是他们三个,今晚是落落守夜,早上再赶去学校上课。晚上,由同龄陪着做作业,俩人还一起听歌,落落有时候会躺在病床上和同龄挤一张床,一人一只耳机听歌。“龄哥,我男神又放新歌了,叫《真好》,我放给你听”落落点着她的手机,同龄躺在她的身旁,盯着天花板。
“争分夺秒,时间刚好,我还在思考,我是什么味道,天真好,白云围绕,你真好,真好……”耳机传来西瓜温柔特有的声音,配上轻缓的音乐,同龄和落落就这样安静的听着…
“龄哥,你不要老是笑着好吗?这样的你我会心疼,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我可以陪你的……”落落突然开始觉得难过,鼻子酸酸的。
“龄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等到合适的心脏?你说,我们可以一直到老吗?”
同龄感受到了落落的低气氛,转过身看着她说,“落落,我不会哭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哭的!还有,我可以等到等不下去为止,如果那颗心脏最后会属于我的话,它自己就会来的。”同龄轻抚着落落的头发,掌心的温度传来,温暖了那颗哭泣的心。
“那一直到老呢?”落落弱弱的问出声。
“嗯,一直到老,说到做到。”
落落强忍住她的眼泪,也转过头看着同龄,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着“第一次见你,真好!再一次见你,就好到老!”
“嗯……睡吧!”
“好”。
终于到周末了,落落和陆暝打算在病房里陪着同龄,却告知下午有人会来探望,班上的同学知晓同龄的病情,决定派几个代表来慰问,这主要是吴老师的想法。
“温同龄同学,有些时日不见了,我们几个代表全班来看望你,希望你早日康复。”班长沈子谦一脸义正词严,憋的其余几个一身内伤。说完,还把一大束兰花夹杂满天星包装精美的花束递过去。
“班长大人,真是有心了,送花都不按常理出排!”陆暝在一旁啧啧半天,调侃起来。
“人家班长大人特意跑来看龄哥,你就少说几句吧,吃着香蕉还堵不住你嘴。”落落不满的看着陆暝。
“谢谢……让你们费心了!”
班长沈子谦看着维护自己的落落好一会,才回过头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人儿“我也是按照吴老师的想法做的,她今天本来也一道过来的,临时有急事,还让我替你们道声歉。”
“这怎么会需要道歉,吴老师能念挂着我,我都快感动哭了!”同龄笑的很真诚,让人无法察觉其中的虚伪。
陆暝翻了翻白眼,余光瞄见门外的一个身影,突然兴奋的叫起来“昀凯!你怎么来?!快进来!”
“呦,那不是隔壁班的班草吗?长的老帅了,还斯文。”探望中的一个姑娘和副班长在聊天,“他怎么来了?我们探望同学?他是隔壁班的啊,莫非和温同学……”
“咳咳,那是我叫来的!他是我朋友”陆暝这时候拉着顾昀凯进来了,他特别讨厌顾昀凯和其他人闹绯闻,一点也不能容忍,所有的炒作和自己有关就好,听完他的话交头接耳的两姑娘也闭嘴了。
“呀,时间不早了!我待会还有事呢~”
“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温同学休息了!”
“呀,我和你们一道下楼吧,今晚陆暝会照看,我也要赶着回家!”落落盯着挂钟说着,便朝同龄笑起来,“我明天再过来!”
“嗯,你们去吧,路上小心!”
陆暝留下陪着同龄,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同龄就瞧着陆暝,姨母般的微笑。
“龄哥,别这样笑,我有点发慌。”
“你和他……那个班草?认真的吗?”
陆暝放弃挣扎,无奈道“龄哥,我和他交往了,这一次我真的很用心,我喜欢他,很确定。”
同龄嗤嗤笑起来,“嗯,这样就挺好!”
“可是落落不好啊?”陆暝抓着脑袋,有些烦躁。
“落落……她…怎么了”
“你看见班长大人的猥琐眼神了吗?他喜欢落落!”陆暝说着,有些激动,还有愤懑。
“啊,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可我觉得挺好,我觉得他照顾落落肯定会体贴,况且他长得标致,成绩第一,不过有点不好,闷骚,太直男了!”同龄一脸正经的分析着,还不忘举几个例子。
“可我看他就是不顺眼!”
“为何?我觉得落落她自己都不排斥,你瞎操心?”
“啧,我就觉得吧,自家的白菜要被猪给拱了!”
“哈哈…哈哈…”同龄特别同情又无奈的笑着,尴尬而不失礼貌。
每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无法阻挡,也无法拒绝。落落有她的路,陆暝有自己的男友,而同龄需要孤身面对病痛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