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躯壳的灵魂

文/幸福

图片发自App

孤僻的费利克斯离群索居,有一天心血来潮,想为自己举办一场体面的葬礼,邀请全镇人都来参加他的告别式。活着的人给自己办葬礼,已经够惊人了,而更吸睛的却是弗利克斯——这个性格古怪的老头,独居在森林木屋四十年,终日以劈柴为乐,当他决意走出森林城堡的那天,尝试着来面对小镇生活时,他也走出了自己的心理障碍。电影《自己的葬礼》就在这种布满惊悚的悬念中展开剧情。在貌似荒诞不经的故事里,不时令人啼笑皆非的情节,而风格实则像小说家马克·吐温的黑色幽默,以现实主义艺术手法,给影片蒙上一层悲凉色彩,笑过之后给观众带来的人性的哲学思考,凄楚的心灵是含着泪的微笑,在人际交往中对自我救赎的探寻,寄托人格的完美向往。

根据真事改编的这部电影,哥特式风格乍看像现代西部牛仔片,故事场景显得都比较古老。电影包裹的悬念是,孤独的费利克斯心底隐藏的秘密,直到剧终道出真相后,费利克斯仿佛如释重负,像完成了全部的任务,随后黯然辞世。

让费利克斯萌生这个念头的是,无意间听到有人告诉他,威利斯·塔克先生去世了,他的葬礼将在明天上午举行。死亡的仪式感,具有感人的人情味,那些认识的或陌生人的死讯,像风一般传遍小镇,不胫而走。费利克斯停下手中的斧子,怔怔地站那儿,若有所思,或许他想到了自己的有生之日。“我想现在该料理后事了”,他来到教堂对神甫说,他需要一场葬礼。“给谁的?”“我自己。”“给你?你要给自己办葬礼?”“我这样说不对吗?”“抱歉,先生,你生病了吗?人都有一死。好的,我们会为你准备葬礼,而且做好身后的服务,还有一篇颂词。费利克斯先生,我听到了一些传说。好吧,我母亲曾经说过。用钱买不来宽恕。重要的是当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你已经准备好迎接来生,现在你给上帝忏悔了吧。”

费利克斯生活在芝加哥的一个小镇边缘,曾经幽静而闲适的生活节奏,因为费利克斯的出现,小镇开始变得惶惑而焦躁起来。专门给人殡仪的弗兰克·奎恩,每天从报纸上翻看有没有新的死讯。每天都人会死去,有溺死、车祸、枪杀,但他们殡仪馆生意却异常冷清,让他和助手巴迪·罗宾逊感到困惑与急躁。巴迪和他的对白,幽默而风趣,两个人一唱一和,穿插在影片中的情节:“相信我们的生意会好起来的,你先不要这么着急。”弗兰克说:“是的,你说的没错。总有人会死的,不是他们,就是我们。”巴迪忽地想起了费利克斯,或许他需要葬礼服务。弗兰克问巴迪,“他钱多吗?”巴迪回道,“他的钱用捆子扎着的。”他驱车来到费利克斯的家,费利克斯请他分享美味。费利克斯讲述印第安人的谚语,“万物都会交流,我们要懂得和它们交流。如果你不去聆听,就什么都听不到。”“我想知道,你怎么准备自己的葬礼。”

弗兰克接一个夫人的电话,请求帮她完成把丈夫的遗体埋在家里。弗兰克挂断电话,扭过头来问费利克斯,需要一场什么样的葬礼。“你可算来对地方了,请跟我来。”弗兰克拉开窗帘,房间陈设的箱盒,核桃树木的和钢把手的,想要什么样的都有。费利克斯提出自己的葬礼时,希望自己也能参加。弗兰克楞了一下,“你会的,我保证。”“我现在就想参加。”巴迪问,“你想要活着,参加自己的葬礼派对?但是如果您还没有去世,是不能参加葬礼的。”眼看到手的生意就没戏了,还是机智的弗兰克的办法多。“你等等,这只是个细节,我们可以再商量。”费利克斯问行不行?弗兰克答道,“你想要办场葬礼派对,当你还活着的时候,所以你也能参加。当然是的啊。巴迪拿几张纸来,我们要列个清单,看先生要请哪些人。”费利克斯希望所有听过他的传说的人都来参加。

小镇广场欢快的乡村音乐声中,弗兰克主持的费利克斯葬礼如期进行。电台直播主持人介绍嘉宾,就是他——费利克斯先生,来自丛林的神秘隐士。殡仪馆老板弗兰克和巴迪,不亦乐乎忙着数葬礼门票收入的时候,费利克斯向客人们讲述了他的故事:“我得一直走到伊利诺伊州才能找到一个会替我说好话的人。我总是焦躁不安,因为我做了让自己羞愧的事,我永远无法弥补的事。当我告诉查理牧师我做了什么,他告诉我忏悔,还有法律或告诉其他的人,然后我就能得到宽恕,但我不想得到宽恕,不,我需要让我做过的这些事,一直在我的生命中,所以我从未告诉过别人,你们看到了,没有人。”

“我爱上了一个已婚的女士,不知道为什么,她也爱上了我,我唯一一次陷入恋爱,我们计划一起私奔,开始新生活。但不知为何,在我们约定的时间她并没有出现,我有个奇怪的预感。她的丈夫开了门,他的手上有血,我狠狠地把他打了一顿,我不记得怎么上楼的,我只记得楼梯上有个锤子,上面有血迹和头发,我在卧室发现了她,趴在在地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但是我向你们发誓,如果我把她留在那里,我知道的所有都是谎言,但这不重要,我没能把她救出来,就差一点,我没有,我很抱歉。这就是我的故事,我现在想请求原谅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不介意下一次是真的葬礼,但请原谅我。”

待到影片返回到谜底揭晓的时刻,费利克斯对着转身离去的人,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的葬礼上,除了死去的那个自己,其他人都在场。四十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费利克斯掩藏着的秘密,背负久久难以忘怀的愧疚。当他走出自责的阴影时,却发现与过去的自己告别仪式上,他自己敞开心理的包袱,如同一场死亡后的重生。

你可能感兴趣的:(走出躯壳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