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调查||大邑县【凤凰山•凤凰台】
文/狼烟诗影
这些年，我一直在邛崃大同古镇做田野调查。期间，总是一些历史事件会关联到大邑县新场古镇的凤凰山之“凤凰台。”据《康熙直隶邛州志》、《嘉庆直隶邛州志》、《邛崃民国志》、《邛崃县志》等，曾提到“凤凰溪”之上有“凤凰山，”凤凰山上又有“凤凰台。”“凤凰台”的旁边有一棵万年古柏，叫“紫柏。”这一棵“紫柏”相当大，古县志记载：“凤凰台有紫柏，十人围。”凤凰台”有很多传说，却在中国历史上并没有太多的记载。那又有什么好奇之处呢？能吸引自汉唐以来，乃至唐、宋、元、明、清时期的文人墨客，都来过“凤凰台”观万年“紫柏，”闻古柏树上的“凤凰”还在否……
翻开古籍县志，有许多唐宋时期的写作，关于凤凰山凤凰台的诗词。其中就题到“紫柏”树上有凤凰栖于此间。这棵紫柏有多大？《康熙邛州志》也说：“凤凰台紫柏，十人围，曾因有凤凰栖于“紫柏”上而得名。”民间传说，就在“紫柏”旁边，有一“石台，”要见“凤凰，”得上“凤凰台。”这“石台”因“凤凰”而得名，故名“凤凰台，”凤凰台的名字也由此而来。“凤凰”是神话故事中的吉祥物，“凤凰”二字最早的出现，就来自于这里。
相传，在凤凰山对面有一山，叫“灵山。”山中有一座古庙，庙内住有一个小道士，想修道成仙。年复一年，小道士都变成老道士了，还未修成神仙，就终日寡郁。有一天晚上，老道士做了一个梦，梦中飞来一只凤凰，凤凰背上骑坐一个白胡子神仙，自称“疏。”神仙告诉老道士说：“你欲要成仙，见凤凰下蛋时。”老道士就问那神仙道，如何能见到“凤凰下蛋？”神仙曰，去凤凰山、凤凰台。第二天老道士醒来，一想，凤凰山就在灵山对面，凤凰山有凤凰台，那里万年古柏，都说古柏树上有凤凰屋，凤凰栖于树上凤凰屋中，曾也去过，也不见有凤凰栖于此间。难道昨晚做的梦，真的有凤凰栖于古柏之上的凤凰屋中吗？于是，灵山古庙的老道士就去了凤凰山，登上凤凰台，见万年古柏之上并没有凤凰栖于树上屋中，于是就想，既然有神仙来梦中告诉我，那凤凰就一定会归来。于是就在凤凰山凤凰台附近的崖壁上凿了个石床，就在那里住了下来，等凤凰归来。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有一天，老道士看见凤凰真的飞回来了，就栖在万年古柏之上的凤凰屋中。于是，老道士就登上凤凰台，坐在古柏下的凤凰台上，静等凤凰下蛋，一等又是三个月有余，也没等到凤凰下蛋。老道士想，这凤凰什么时候才能下蛋呢？于是就自言自语地说：“凤凰”啊，你啥时候下蛋呢？你要下了蛋，我才能成仙啊。贫道都等了你很多年了，你才归来，你归来都又有三月有余了，你就快下蛋吧，求求你了。此时，凤凰忽然叫了两声，一下惊怀了凤凰台上的老道士。老道士着眼望去，果然见凤凰屋上有一双“凤凰蛋。”老道士忙爬上万年古柏，拾起凤凰蛋，抱在怀里，细细观看，已心满意足。盯然间，老道士见一双凤凰蛋中有一只里面有一条龙在蠕动，又一只里面有一凤凰在蠕动。老道士想，莫不是这一双是“龙凤蛋”么？这是龙凤呈祥啊。此时，又见凤凰叫了两声，示意老道士骑到凤凰的背上。于是老道士就想，难道凤凰要驼我回灵山么？老道士就骑上凤凰背，凤凰张开双翅，便飞了起来。老道士骑在凤凰背上。凤凰飞呀飞，飞过药师岩、飞过灵山，凤凰并没有停下来，继续飞。老道士想，你这是飞去哪儿呀？终于，凤凰在一棵也有万年树年龄的红枫上栖了下来，原来，红枫树上也有一屋。老道士想，莫不是让我就此下来吗？老道士观这万年红枫，形如游龙，枫叶鲜红，遮天蔽日，紫气槮槮，霞光万千。老道士想，难道这一棵红枫树是“龙树”吗？凤凰台的那一棵又是“凤树”么？两处合到一块，这不是“龙凤树”吗？真所谓龙凤呈祥了。这凤凰是不是要我把一双“凤凰蛋”放于华丽的凤凰屋么？于是，老道士便放将一双凤凰蛋放于这华丽的凤凰屋。谁知有一只没放好，凤凰“龙蛋”就从万年红枫屋滑落了下去了。凤凰一声鸣叫，惊得老道士直打啰嗦。老道士在惊恐之余，不如何是好。连忙说是自己的错，不小心才掉下去的，要凤凰原谅自己。心想，此时自己还在凤凰背上，不能下来，这时，凤凰一抖，一叫，又吓得老道士打了个啰嗦，怀里任然紧抱着另一只凤蛋，老道士自言自语地说，这一只“凤蛋”不能再弄掉了。（凤凰掉蛋之处，就是现在的大同古镇旁边的凤凰山石亭庙，今，凤凰龙蛋任然在那里）老道士见这凤凰发怒，就又哀求说：“凤凰呀，是我不小心没放好，你就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把我驼回灵山去吧……”凤凰哀伤的叫了一会，平静了下来。凤凰又飞了起来，这次，终于把老道士驼回到灵山古庙。老道士下来，凤凰又叫了两声，飞走了，向着那棵万年红枫树的方向飞去了。可能是去寻找那一只“龙蛋”而去的吧。老道士急忙把怀里的另一只“凤蛋”藏于古庙的藏宝阁。老道士也知自己问心有愧，也沿着凤凰飞去的方向，去寻找那一棵万年红枫树，去寻找掉下去的另一只凤凰“龙蛋”而去了。
相传，老道士见凤凰下了“龙凤蛋，”就成了神仙。因老道士不小心弄掉了一只“龙蛋，”掉到红枫树下了，这件事老道士觉得对不起驼他回灵山的凤凰，自己问心有愧，非常内疚，于是，成了神仙的老道士还得去寻到，寻找那掉了的凤凰“龙蛋，”便去那有那红枫的地方。当老道士来到那万年红枫树下时，但见那凤凰“龙蛋”已变成了一座小山，驼过老道士的凤凰，此时也化成了一座山。老道士失望地一踏脚，来迟了，是自己的过错。从此，就在那里留下一个神仙的脚印。老道士本已成仙，就飞回到了灵山古庙。后来，人们就在凤凰山有凤凰“龙蛋”的地方修一座庙，后来叫“凤凰山寺”“凤凰龙蛋”就在“”凤凰山寺”的旁边。（今天大同古镇的《石亭庙》就在凤凰山上，凤凰龙蛋一直还在那里。传说《石亭庙》有个神仙脚印的事至今当地人都记得）。灵山古庙后来也叫《藏宝寺》，就是现在的《灵音寺》。相传，另一只凤凰的“凤蛋”就在现在的《灵音寺》。民间传说，“龙凤蛋”出龙出凤，龙凤呈祥，天下永久太平，不生饥荒战乱，万年平安。
（注：凤凰，本就是（凤）和（凰）两个性别。凤为女，凰为男。古书说：“凤是凰母亲。”就是说：（凤）生下来的儿子就是（凰）。凰：皇帝的意思。
明朝末，张献忠、吴三桂、刘二寇入川，和清政府发生了战争，蜀地万年历史古籍记录被战乱的烽火化为灰烬，剩下的只有只言片语。于是，只有在民间做田野调查，一点一点深入到民间去整理挖掘，做成记录，来填补蜀地万年历史沉睡之迷。
由于很多原因，都没有真正对《凤凰台》进行过深入的田野调查。前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终于打听到上“凤凰山”的道路。前几次想去，一直不知道从哪里上山？这次刚好有人指点，才来到凤凰山。从大同古镇往西北沿山而上，来到邛崃市与大邑县交界处，就可以看见对面的“凤凰山”了。而所站着的位置正好就是大同古镇的古“灵山”之处。因历史上记载，西周时期被册封的第一个“神仙”“疏”就诞生在“灵山”中的“石钟乳山”上。就是现在的（石钟山）。从而，邛崃市大同古镇就成了中国历史上“神仙诞生地！”虽然对面就是凤凰山，凤凰台就在凤凰山上，但去凤凰山的路却还很远。
过邛崃地界，车下灵山，再下扯喉坡，便是大邑县原三坝乡，再沿䢺江河而下，行了十公里左右，才到上凤凰山的路。在沿着弯曲陡峭的山路上行约半小时，走完水泥路，眼前变成了泥泞小道。正好碰上山中下来一位老人，在他的指引下，约行一公里，就来到凤凰山上，正巧又碰见在山中砍竹木的几位本地村民，问及凤凰台在何处时，村民们都说前面就是凤凰台了。正好我要采访凤凰台的故事，本地村民应最有发言权。然而，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村民们虽然住在凤凰山凤凰台，却不知道关于古老凤凰山“凤凰台”的故事。他们的祖先虽然三百年前就来到此地居住，却对明朝以前的“凤凰台”古老的传说知之甚少。只能听他们的老一辈所讲，都说“凤凰台”的旁边有一棵“鲸柏”而非“紫柏。”这“鲸柏”有多大？有多高？村民们都没有见过，也只是听老一辈讲的，“鲸柏”特别高，特别大，树高到能在“鲸柏”下面修了一座庞大的《凤凰寺》 庙。枝丫能遮五六亩地。而要上凤凰台，得从寺庙中登梯而上。整个庞大的《凤凰寺》就修在“鲸柏”树下。一直到清晚期，不知什么原故，《凤凰寺》被烧了，而这一棵古“鲸柏”也在寺庙燃烧时一起被烧掉了。现在要说这鲸柏有多大？多高？只能是传说了。为什么“紫柏”被改名“鲸柏”？只能从《邛崃县志》和《大邑县志》中去寻找。翻看两本县志，里面就有清邑令“宋载”在大邑县任职时，也专门对凤凰台古柏进行了考察时，曾作诗一首：
下面是截图文字：
从上面的截图文字可以看到很多关于凤凰台的信息。下面是清邑令宋载访凤凰台时写的一首诗。
《观凤凰台紫柏》
宋载
紫柏森森不计年，凤凰遥度暮山烟。
公余拾翠春相问，欲向骑鲸上九天。
从此，凤凰台“紫柏”就因为清邑令“宋载”的一首诗，才将“紫柏”更名叫“鲸柏”载入了《邛崃县志》和《大邑县志》。
下面是转载宋载的原文：
又有古籍记载：大家登上了去太鹏鲸柏的古石级。见太鹏鲸柏果然名不虚传，它头顶蓝天严然若华盖，散开的枝叶荫护着五六亩山地，主干须得七八人合抱，像一位穿越浩瀚历史的千岁老人，站在太鹏寺前古石级尽头旁，阅历着古邛崃山脉百川之内千年之景。
树后两根四人合抱的宋代石桅杆上，群雕佛像栩栩如生，阴刻经文明析如初。
石桅杆后则为太鹏寺，书上称为凤凰寺，五进五院三塔，建于空扩崖巘之间，顺壑冈斜叠而上……
此时太鹏寺已是香客云集，钟罄声此起彼伏、余音绕梁、首尾长銜；青香烟起院徐行、 婷婷袅袅、沿山逶迤……可见紫柏之大，树龄过万年。
又有唐代诗人白居易题（凤凰台题壁诗）一：《题凤凰山后岩》“此景又奇绝，半空生曲栏。蜀尘随眼断，蕃雪满襟寒。涧下雨声急，岩头云色干。归鞍休报晚，吾待且盘桓。”
凤凰台题诗中还有一首杜甫《赠兰溪先生》“南籍黄夫子，平生气凛然。吟诗旧有癖，写字近方颠。可惜空山老，须为后世传。兰溪修仙否，愿续永和年。”
这三首诗中，我们可以看出，第一首诗中说，凤凰台紫柏年龄以“紫柏森森不计年”来写，就是说“森森”指树中之“王。”起码有一万年以上的树龄才可以这样称谓。只有骑“鲸”上九天之上才能看到如此之大的树。也是清中晚期“紫柏”变“鲸柏”的原因。
第二首诗中可以看到诗人听说凤凰台紫柏风景甚称“奇”和“绝，”才千里迢迢来到凤凰山凤凰台，来观看天下第一大古柏。可是来的不是时候，是冬天下雪的时候，骑马从后山上去，一路风景可看路在悬崖峭壁之上，虽有曲栏，却是难行，诗人在做一首诗中并没有提到紫柏，只是写凤凰山后山上去的景像。当然，白居易访临邛寻查《安史之乱》杨贵妃之死的真正原因，想到临邛寻找李隆基身边的星相官杨通幽，以解《安史之乱》的全过程。即在古临邛创写了《长恨歌》和留下许多诗作。唐，大邑县属临邛郡管辖，故白居易去凤凰山记录在古《邛崃县志》之中。
第三首诗虽然也未提到凤凰台之事，却给我们留下一个证据，即：凤凰山下的“凤凰溪”在唐代叫“兰溪。”，这叫兰溪的先生在这里住下来修仙。而诗中描述“兰溪”在“䣢”的历史证据。（䣢：现读音 ～ ji，在清以前至夏之前，䣢～读音～ chu䢺。先秦之前，此地为：䣢国，即现在的读音～䢺国。就现在的䢺江镇。这一证据表明，夏、商、周，䣢国是存在的。）还有就是在唐代，古临邛人就已种兰养兰，还把自己称为“兰花先生”了。中国兰文化把《诗经》中所著“邛人种兰于壁上，”至历朝历代，兰花在文学文化中可以看到古临邛的历史地位。
终于爬上了凤凰山和凤凰台，飞凤村本地村民王龙文老人和他的孙子“演艺界明星”王玮帅哥作陪，带着我走近真实的“凤凰台。
王文龙老人说大邑有八景：（凤凰台的鲸柏时间稀，虎跳凤凰第一溪，甘泉寺的邛竹年年有。）可惜后面的五个景点王文龙老人记不得了……但是，从这里我们得到一个信息，就是我们在考察张骞出使西域，路过临邛，得（邛竹）的历史记载，至今不知道邛竹出生地在哪里？许多年来，邛崃地方志为找邛竹出生地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现在，终于找到了答案，那就是张骞出使西域路过临邛，得邛竹的地址应该就是（甘泉寺），那么，这“甘泉寺”在哪里？老人说，在“三岔街”附近。可能在和原“君平乡”交界处。那么，张骞为什么走的是那条路线？原来，根据老人所讲，张骞既然到邛崃，一定会去看（严君平）故里。历史上，严君平是中国修仙得道之人。而张骞和严君平生于同一时期。当张骞到邛崃时，严君平到底去世了没有？如果没有，张骞可去拜会严君平。如果去世了，张骞一定是去严君平故里去瞻仰一下。刚好路过甘泉寺，见邛竹。得邛竹。就把这稀有的邛竹带到西域去了。
万年紫柏已不在，只留下古老的传说，和县志里的残言片语。剩下的就是民间传说。古籍记载，大邑县在唐之前为古临邛辖，盛唐时期设“邑”，乃归临邛管辖。直至清末，大邑县一直归邛崃直隶。民国时期正式成立大邑县。
古籍《邛州直隶嘉庆志》中也提到凤凰山鲸柏，也提到把邛杖带到大宛国的事；也提到很多人来临邛访神仙，后来却又留下修仙的故事。因为凤凰山对面的“灵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神仙诞生”的地方，也是西周皇帝策封第一个神仙“疏”，就生在凤凰山对面的灵山“石钟山”上。
此处为唐代《玉皇观》道庙遗址，传说唐宋皆有人在《玉皇观》修道成仙，《玉皇观》离对面的《凤凰台》300米左右，《玉皇冠》在山顶，半山中便是唐代摩崖石刻群《药师岩》。又在《玉皇观》右边山尖上有《练丹炉》和“石围杆，”从西汉起，历经魏晋南北朝，到唐宋元明清，皆有人到此“练丹”，练成即走。，到明朝万历时期，传说一皇帝的妹妹来此修仙，死后安葬在这里，当地人称为（皇姑坟）。
作者/狼烟诗影，四川邛崃市人。曾用多个笔名著有诗歌，小说，散文，散文诗数百篇，古体诗，填词两千多首。笔名有:狼烟诗影，田子，哥哥在写诗，温柔一剑，老大，风中孤影，风中流浪……等。作者真实姓名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