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我文学的启蒙老师——《古文观止》第76篇《秦楚之际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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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是清人所编的文学读本。之所以起名为观止,是因为该书所选的均是从东周到明代让人叹为观止的佳作,是历代古文的精品。很多精通古文的学者正是通过这本书敲开了古典文学的宝藏。犹太人有句格言:“学习即重复!”《塔木德》还说,“只要把一本书念100遍,你就有能力读懂世界上的任何一本书。” 他们认为: 凡是把一本书读100遍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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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中国,有一个人就把《古文观止》读了100遍,最后成为了文学大家,他就是享誉文坛的大师——巴金!巴金老先生谈他的写作之路时反复强调《古文观止》一书对他文学启蒙的正要性:读多了,读熟了,常常可以背出来,也就能慢慢地体会到它们的好处,也就能慢慢地摸到文章的调子。虽然当时也似懂非懂,可是我有两百多片文章储蓄在脑子里面,写文章就比以前容易得多了.....。但我仍然感谢我那两位强迫我硬背《古文观止》的私塾老师。这两百多篇“古文”可以说是我真正的启蒙老师。我后来的创作都跟这个“启蒙老师”很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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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古文观止》这本书,对于很多初学者来说,阅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市面上的书很多的释义是在文后,对应看起来很费事。生字拼音加的也不多,看时还要查字典,特别是越前面的文章,年代较早,看起来就很吃力。笔者自己就有过好几次雄心万丈开始,又垂头丧气放弃的经历。所以今天借这样好的平台,整理古文观止全书的学习文本。自己学习也与简友们分享。敬请关注《古文观止学习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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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从今天起我们进入汉文的学习。今天学的内容是《古文观止》第76篇《秦楚之际月表》司马迁(两汉)

太史公读秦楚之际,曰:初作难,发于陈涉;虐戾[ lì ] 灭秦自项氏;拨乱诛暴,平定海内,卒践帝祚[ zuò ] ,成于汉家。

(太史公研读关于秦楚之际的记载,说:最早发难的是陈涉,残酷暴戾地灭掉秦朝的是项羽,拨乱反正、诛除凶暴、平定天下、终于登上帝位、取得成功的是汉家。)

五年之间,号令三嬗[ shàn ],自生民以来,未始有受命若斯之亟[ jí ]也!

(五年之间,号令变更了三次,自从有人类以来,帝王受天命的变更,还不曾有这样急促的。)

昔虞、夏之兴,积善累功数十年,德洽百姓,摄行政事,考之于天,然后在位。

(当初虞舜、夏禹兴起的时候,他们积累善行和功劳的时间长达几十年,百姓都受到他们恩德的润泽,他们代行君主的政事,还要受到上天的考验,然后才即位。)

汤、武之王,乃由契[ qì ] 、后稷[ jì ] ,修仁行义十余世,不期而会孟津八百诸侯,犹以为未可,其后乃放弑[ shì ] 。

(商汤、周武称王是由契、后稷开始讲求仁政,实行德义,经历了十几代,到周武王时,竟然没有约定就有八百诸侯到孟津相会,他们还认为时机不到。从那时以后,才放逐了夏桀,杀了殷纣王。)

秦起襄公,章于文、缪[ miù ],献、孝之后,稍以蚕食六国,百有余载,至始皇乃能并冠带之伦。

(秦国自襄公时兴起,在文公、穆公时显示出强大的力量,到献公、孝公之后,逐步侵占六国的土地。经历了一百多年以后,到了始皇帝才兼并了六国诸侯。)

以德若彼,用力如此,盖一统若斯之难也!

( 实行德治像虞、夏、汤、武那样,使用武力像秦国这样,才能成功,统一天下是如此艰难!)

秦既称帝,患兵革不休,以有诸侯也,于是无尺土之封,堕坏名城,销锋镝[ dí ],锄豪杰,维万世之安。

( 秦称帝之后,忧虑过去的战争所以不断,是由于有诸侯的缘故,因此,对功臣、宗室连一尺土地都没有分封,而且毁坏有名的城池,销毁刀箭,铲除各地的豪强势力,打算保持万世帝业的安定。)

然王迹之兴,起于闾[ lǘ ]巷,合从讨伐,轶于三代。

(然而帝王的功业,兴起于民间,天下英雄豪杰互相联合,讨伐暴秦,气势超过了三代。)

乡秦之禁,适足以资贤者为驱除难耳,故奋发其所为天下雄,安在无土不王?

( 从前秦国的那些禁令,恰好用来资助贤能的人排除创业的患难而已。因此,发奋有为而成为天下的英雄,怎么能说没有封地便不能成为帝王呢?)

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岂非天哉?岂非天哉?非大圣孰能当此受命而帝者乎?

(这就是上天把帝位传给所说的大圣吧!这难道不是天意吗?这难道不是天意吗?如果不是大圣,谁能在这乱世承受天命建立帝业呢!)

 本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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