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143:《反脆弱》现在,新的风险度量工具出现了。

作者经常搭乘伦敦到纽约的同一条航线,飞行时间约需7个小时,足够看完一本薄书,:外加与邻座寒暄几句,再吃一顿有葡萄酒、斯蒂尔顿奶酪和饼干的简餐。

我记得有几次航班提前大约20分钟到达目的地,但也有几次航班延误了两三个小时才到,我还碰到过延迟了两天多才到达目的地的情况。

因为旅行时间不会真的为负值,因此不确定性往往造成延误,导致飞行时间的增加,而几乎从来不会减少。或者,有时可能会提前几分钟到达,但延误的时间却有可能是几个小时,两者明显不对称。

任何意外、任何冲击、任何波动都更有可能延长飞行时间。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解释了时间的不可逆性,如果你认为混乱的程度往往会随时间的推移而增加的话。

现在,让我们将这个概念应用于项目。就像飞行中增加了不确定性后,航班往往会延迟,而非提前到达一样(这些物理定律是如此普遍,甚至在俄罗斯也不会改变),当项目中增加了不确定性,那么竣工的成本往往会更高,时间也会更长。这适用于许多情况,实际上适用于几乎所有的项目。

作者过去对这一问题的解释是,心理偏见是低估世界上随机结构的背后原因——项目之所以花费了更长的时间,是因为原来的估计过于乐观。对于这种偏见,也即过度自信,我们不乏证据。

决策科学家和商业心理学家对被称为“规划谬误”的概念进行了理论化,他们试图从心理因素的角度解释,项目花费的时间往往会比预期的更长,很少出现提前完成的情况。

但令人困惑的是,在过去的约一个世纪里似乎并不存在这样的低估,虽然我们面对的是同样的人类,具有相同的偏见。一个半世纪以前的许多大型项目都是按时完成的,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许多大型建筑和纪念碑不仅在外观上比现代建筑更宏伟,而且往往是按时竣工,甚至提前竣工的。

其中不仅包括帝国大厦(仍然屹立在纽约),还有建于1851年世界博览会之前的伦敦水晶宫,该建筑是维多利亚时期的标志性建筑,是根据一名园丁的想法设计的。举办博览会的伦敦水晶宫从提出概念到盛大开幕只花费了短短9个月的时间。该建筑的外观如同一座巨大的玻璃房,长1 848英尺,宽454英尺;整体结构由铸铁框架组件搭建,所用玻璃也几乎全部产自伯明翰郡斯梅西克地区。

我们往往会忽略一个明显的问题:水晶宫建造项目没有使用电脑,零部件的生产供应商离得不远,参与供应链的企业也不多。

此外,当时并没有商业学校,讲授所谓的“项目管理”之类的知识和增加过度自信。当时也没有咨询公司。代理问题(我们定义为代理人与客户之间的利益分歧)并不突出。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比当今更线性的经济,复杂性也更小。而在当今社会,我们看到的更多是非线性,也即不对称性和凸性效应。

随着复杂性的增强、各部分之间相互依存度的增加、全球化的推进,以及所谓“效率”这种让人们违背规律行事的野蛮概念的出现,“黑天鹅”效应势必增加。

咨询师和商学院的出现也加剧了这一趋势。一个地方出现问题就可能导致整个项目的停顿——项目最薄弱的一环往往决定了项目的成败(一种负凸性效应)。

世界变得越来越难以预测,我们越来越多地依赖于错误的高科技技术,这些技术的相互影响很难估计,更不用说预测了。信息经济可以说是罪魁祸首。

本章前面提到的桥梁和道路工程专家之一本特·弗林夫伯格,就让我们看到了信息经济的另一面。成本超支与工期延误的问题在使用信息技术(IT)的情况下会更趋严重,因为项目的成本超支大多源于电脑系统规划的工程,我们最好重点关注这些项目。但是,即使在不太涉及信息技术的项目中,延误现象也很严重。

道理很简单:负凸性效应又一次成为罪魁祸首,这是直接和明显的原因。错误会以不对称的方式影响你,如同我们上文所讲的搭乘飞机旅行一样。

原来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原来信息来源很少,错误的信息少,你就更专注的工作,比如孩子写作业吧,他就会静静的写作业,现在不一样了,手机、电视、电脑,很多东西会干扰,当然我们也要辩证的看,信息化并不是个错误,我们应该怎么样把他应用好,去掉会体现出来的一些脆弱性,这从本质上说并非一种心理问题,或人为错误的问题;

而是项目的非线性结构所造成的问题,正如时间不能为负,为期3个月的项目不能在零时间或负的时间内完成。

因此,在从左到右的时间轴上错误会作用于右端,而不是左端。如果不确定性是线性的,那么我们将看到一些项目会提前很多就能完成。

原来我们决定一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现在我们决定一件事情,不同的声音很多,比较复杂,网上各种论调都有,

原来我们听说粮食紧张了,就会想粮食紧张了怎么办,就会预备一些,把一些替代粮食准备好,现在粮食紧张了,他可能是错的,可能就是运输上的问题,你再去查信息,信息五花八门,现在很多人囤口罩呀,结果赔了很多,网上信息太多了,要学会辩证。

军队的规模越庞大,成本超支的情况将大到不成比例。

据估计,第一次世界大战实际上只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但待它结束时,已使得法国和英国负债累累;撇开所有的恐怖、痛苦和破坏不谈,它产生的财务成本至少是其初始估计金额的10倍。第二次世界大战也是如此,它加重了英国的债务负担,使其负债累累,而美国则成为英国最大的债权国。

在美国,最好的例子仍然是伊拉克战争,据小布什和他的朋友们预估,战争的花费可能在300亿~600亿美元,而到目前为止,考虑到所有的间接成本,战争花费可能已经剧增到了两万多亿美元——间接成本大幅增加,导致连锁反应,相互作用后产生爆炸式的连锁现象,结果只会导致更多而不是更少的成本。又是复杂性加上不对称性(再加上诸如小布什这类人)的作用,引发了错误的爆炸性恶化。

如今的证券交易所是从过去的“公开喊价”演变而来的,当时疯狂的交易员们在一个露天市场面对面地用叫喊和咆哮来报价,闭市后则一起去喝酒。

而现在的证券交易所用电脑替换了交易员,这带来的看得见的好处微乎其微,却招致了极大的风险。如果说交易员造成的错误还是可控的和分散的,那么计算机系统造成的错误则如脱缰野马——2010年8月,一台电脑的错误导致了整个市场崩溃(“闪电崩盘”);2012年8月,当本书英文版付诸印刷时,骑士资本集团的电脑系统出现故障,导致每分钟蒸发1 000万美元,总损失达4.8亿美元。

让我们来看看我们祖先所用的更贴近大自然的机制——调节集中效应。

现代人到商店常常会购买相同的商品,比如说金枪鱼、咖啡或茶、大米、意大利干酪、解百纳葡萄酒、橄榄油,以及其他在我们看来不容易替代的商品。由于现代人所固有的习惯、文化传染的黏性,以及工厂生产的僵化,导致我们过度使用某些特定的商品。

这种集中化消费是有害的。比方说,过度消费金枪鱼可能会伤害到其他动物,扰乱生态系统,并导致物种的灭绝。不仅这种危害会呈非线性上升,而且一旦发生资源短缺,会导致价格不成比例地飙升。

在同一个问题上,我们祖先的做法则不同。珍妮弗·邓恩是一位研究狩猎–采集者的复杂性研究人员,她考察了记录阿留申人,即北美原住民部落的行为的相关证据,在这方面我们的数据充足,时间长达5 000年之久。

这些证据显示,他们在狩猎行为上缺乏集中性,总是变换狩猎对象。他们不像现代人那样有顽固而僵化的生活习惯。每当一种资源不足时,他们便会变换资源,就好像在保护生态系统一样。所以,他们懂得凸性效应,或者说,他们的行为表现出他们了解凸性效应。

请注意,全球化促进了集中化趋势的蔓延,就好像整个世界成了一个只有狭窄出口的巨大房间,所有人都争相涌向同一个出口,导致伤害加剧。正如当今几乎每一个孩子都读哈利·波特,都登录脸谱网站(Facebook)一样,每个富裕起来的人都会参加相同的活动,购买相同的商品:他们喝解百纳葡萄酒,希望在威尼斯和佛罗伦萨旅游,梦想在法国南部购置第二套房产;旅游景点变得不堪重负:7月时去威尼斯旅游就能体会到。

财富的非线性

我们当然可以将当今全球化带来的脆弱性归咎于复杂性的增强,各国的相互关联和文化传染导致经济变量的波动造成比以前更严重的影响——这是世界向极端斯坦转变的典型现象。

但是,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因素,即财富。财富意味着更多,由于非线性效应,更多将带来巨大差异。财富更多会导致我们更容易犯更严重的错误。

正如投资上亿美元的项目要比投资500万美元的项目更加不可预测,也更可能超支,日渐富裕的世界也因更多的不可预测性和脆弱性饱受困扰。这一切都是增长造成的——在国家层面上需归咎于各国极力追逐的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长。

即使在个人层面,财富也意味着更多的麻烦;我们缓解财富带来的并发症可能最终会比追求财富所花费的努力还要多。

不管在什么领域,从瓷杯子到组织,到政治制度,再到公司的规模,或机场的延误,脆弱性总是隐藏在非线性中。

此外,我们的发现可能会被视为我们反对赤字。想想与飞机延误或项目超支完全相反的情况,即可以从不确定性中受益的情况,我们发现的事情呈现出与我们所看到的脆弱的、厌恶随机性的情况截然相反的镜像。

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前面章节的想法向你们阐述清楚之后,读者们,现在轮到我放松一下,以技术性的语言来阐述问题了。也就是说,本章将对前面的概念做进一步深化,内容也将更为深奥,已经明白前几章内容的读者可以跳过本章。

如何识别谁将破产

让我们来看一种识别脆弱性——反炼金石——的方法。我们可以通过政府资助的抵押贷款巨擘房利美的故事来说明。这家公司最终轰然倒塌,给美国纳税人造成数千亿美元的损失(具体数字还在计算中)。

2003年的一天,《纽约时报》的一位记者艾历克斯·贝伦森来到我的办公室,带来了一份有关房利美的秘密风险报告,这是一位内部人士给他的,也是一份直击风险计算方法核心的报告,只有专业人士才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房利美用自己的方法进行风险计算,并向任何需要了解此项情况的人披露信息,无论是公众还是其他人。但是,只有深谙其道的人才能让我们看到该方法的本质,看到风险是如何计算的。

我们阅读了报告:简单地说,某个经济变量的上升将导致巨大的损失,而其下降(朝相反的方向运动)则带来少量的利润。该变量如果进一步上升将导致更大的额外损失,如果进一步下降带来的利润也将更小。

这看起来与图18–2中石头的故事别无二致。危害的加剧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上是很可怕的。所以,我们立刻看出了房利美的毁灭是不可避免的:它的风险显示出严重的凹性效应。就像图18–7中的交通:损失随着一个经济变量的偏离而加剧(我甚至都不需要了解是哪个经济变量偏离了,因为在这么大规模的一个变量面前呈现脆弱性,意味着在所有其他参数面前都是脆弱的)。

我承认我有点儿情绪化,而不是凭借我的大脑去思考,我甚至在了解我看的数据是什么之前就感觉到一阵痛惜。这是所有脆弱性之源,感谢贝伦森,感谢《纽约时报》刊登了我的关注。之后开始有人抹黑我,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当时我还将该公司的几个关键人物斥为骗子,但并未引起他们太大的反应。最关键的是,非线性更容易受到极端事件的影响——没有人对极端事件感兴趣,因为他们普遍对其有抵触心理。

我不停地告诉任何听我说话的人,包括偶然遇到的出租车司机(好吧,几乎是每个人都说了),我告诉他们房利美公司正“坐在火药桶上”。当然,爆炸不是每天都发生的(就像豆腐渣工程造出的桥梁也不是马上就会坍塌的),

所以人们始终说我的看法是错误的和毫无根据的(他们的论点大多是该公司的股票还在上涨,或其他更加圆滑的说法)。

我还推断其他机构,包括几乎所有的银行,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在审视了类似机构后,我看到这个问题非常普遍,我意识到银行系统的彻底崩溃是必然的。我也非常肯定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我重返市场,对“火鸡”们进行报复。这就像《教父》第三部中的一段话:“正当我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时,他们却把我拉了回来。”

有些事情的发生就像是早就被命运安排好了一样。房利美破产了,一同破产的还有其他一些银行,只是破产所花的时间比预期的长了一点,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这个故事中,愚蠢的地方在于,我没有看到金融脆弱性和一般脆弱性之间的联系——我也没有使用“脆弱性”一词。也许是因为我没有看到太多瓷杯子。但是,多亏了我在阁楼上的写作时光,我对脆弱性与反脆弱性有了衡量标准。

这一切都可以归结为以下内容:搞清楚我们的错误计算或错误预测总的说来是否弊大于利,以及伤害加剧会导致什么后果。就像国王和他儿子的故事一样,一个10磅重的石头所造成的伤害是5磅重石头所带来伤害的两倍还多。这种伤害加剧的趋势意味着一块大石头最终将砸死人。同样的,大的市场偏差最终也会毁灭一家或多家公司。

每一次,当我意识到脆弱性直接源于非线性和凸性效应,以及凸性是可衡量的,我都会兴奋不已。

检测伤害是否加剧的技术适用于任何需要在不确定条件下做决策的情况,以及风险管理。虽然在医学和技术上这是最有趣的部分,但最急需的却是经济领域。所以,我建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使用一种脆弱性的度量,以取代他们现今明知无效但仍在使用的风险度量。

大多数风险管理人士都因他们的风险管理模型的糟糕表现(或者说随机表现)而感到失望,但他们不喜欢我以前的立场——不要使用任何模型。他们需要一些替代性的工具。

现在,新的风险度量工具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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