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和他面面相觑,眼看倒塌的房租连绵不断要延伸于此。
“快跑!跟我来。”管家拍了一下他后背,掉头向另一侧楼梯口跑去。
两人弯着身子跌跌撞撞向后逃窜,领头的管家在楼梯中间突然停下,深情地看着墙上悬挂几幅印象派画作,他纳闷老头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欣赏艺术。只见伸出手掌放在画作便上眉头一皱,事情仿佛并不简单,随后把手拿开转头对他吩咐道:“年轻人,你来。”
他眨了眨眼睛又左右转动一下,便说:“《池塘·睡莲》由克劳德•莫奈创作于1918至1919年之间。”
“睡你奶奶个头啊!赶紧把手放上去。”管家不耐烦咒骂道。紧接着粗鲁地抓起他一只手臂用力按上画布,这时整个屋子摇摇欲坠,顶上方的建筑石料不断砸下。油画九十度旋转吓得他条件反射收回肢体,一扇石门缓缓打开,他轻微伸头向前探视,乌漆麻黑的幽深地下道内传来令人畏惧的阵阵凉风。
但他内心反复挣扎,与其下去被迷宫困死或者不知名的生物杀死,不如现在返回去背水一战,说不定赢得胜利保卫了家园。
轰隆!又一声巨响,正要回头一瞧究竟,超强冲击波将他抛到空中又重重摔滚在地下道中。神奇的是:恐惧战胜了疼痛,爬起来就往里面奔跑,双目很快适应了暗黑环境。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光线,他能隐约观测到前方的分叉路口。
墙壁和脚下皆是用砖块整齐砌好,用手抚摸却是冰凉潮湿,脑袋里面胡思乱想着。类似决堤的洪水倒灌这里面,似乎下一秒即将溺水而亡,他回头——空空荡荡。
晃动不安的心脏刚缓过来,炽热的火焰轰炸而来,原来刚才从墙壁上蔓延的竟是燃油,然而又一次回神并无那些。
相似的场景还有狂暴的野猪、蠕动的毒蛇、摇着尾巴的鳄鱼、还有不知名的饥饿血口大张异形怪物。总之,他内心恐惧的东西全部袭来,幸运的是都是脑海中幻想,他越发觉得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想着想着,便到了分叉路口,前方出现两条小路,中间立着一块木牌。箭头指望左边用鲜红色写着:“上天入地。”右边则用墨黑色写着:“颠倒黑白。”
视线刚瞄了一眼右侧,便义无反顾走向左边。暗自念叨:“像我这样为人善良刚正不阿大义凛然乐于奉献的良好公民,怎么会跟‘颠倒黑白’这种恶词相互对应呢!”
可下体腿脚的反应,却与上面的总指挥部大脑唱起反调,在刚迈出三步之遥,木牌上面的红色字体竟然不断渗出暗红色浆水来。他后背寒凉,察觉前方定会危险重重,转身碰壁头冒金星晕晕乎乎摇摇晃晃,朝着另一侧漆黑无比的狭窄羊肠小道跑去。
他全然遗忘了和他一同共进退生死未卜的老管家现状如何?也顺便忘记了方才对他渐渐产生好感的邻家小妹伤情有无大碍?因为背后有股强烈恐惧的氛围逐渐向他靠拢,忽然他停下脚步——仿佛慌乱之中隐约听见另外人发出的声响。
随着在幽暗的过道中行进距离越来越深,已经意识分不清四周方向,以及相比较地面的上下高度。如同被人用多层麻袋牢牢绑扎身体,扔进冰凉黑色的湖水中央,联想这里他一个哆嗦腿不自觉软了几秒。神定自若后,双目忽然被一束由远到近的亮光所聚集,正当他心脏悬空呼吸骤停、嘀咕着大事不妙前方有怪物来袭时,两旁墙壁上出现鲜活温热的一根根被点燃的火把。
紧绷的内心得到松绑,喘着粗气简直比做很久体力活还要劳累,肩膀靠着坚固砖墙。这才发现方才抚摸到湿淋淋的物质,竟然是火把托盘向下渗出的油料,不免大吃一惊。可是——这东西到底是谁点燃的呢?
当悟先生蹑手蹑脚迈步的同时,殊不知另一侧也有身影也在试探性的屏住呼吸侧耳窃听,双方逐渐靠近并做好将对方一击致命的准备。眼看着后面的空荡已无路可退,他在紧张慌乱中强行冷静、暗自振奋。
弯腰从鞋底扣掉一块手心大的铁片,这是方才废墟中意外踩到,翘起的边角距离薄弱的脚心仅差零点一毫米,在火光映照下锐利的边缘无比锋利。若手臂用力朝前一挥,碰到喉咙便一命呜呼。即便被对方双臂格挡,那一道深陷的伤口所喷射的鲜血,也会把敌人吓得半死。
火苗开始微微晃动,扑面而来的寒意倍增,在双方不断凭借人类天生第六感知捕风捉影下,两侧的光影闪动大约两百毫秒。双方战斗既开始、亦结束。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分胜负,他蜷缩着身体依靠墙壁,眉头紧邹手臂前伸。对方下蹲一拳击腹,精准且凶猛,使得尖锐的铁片从他松弛手指间自由落体,发出清脆声响四周回荡。
下意识低头一瞧究竟,那柔顺乌黑的长发散发某种混合型的香气,透过嗅觉大脑短暂陶醉在如此氛围之中,却忘记了四肢接下来要做反击招式的举动。等他反应过来此场景乃是生死决战的危急间隙时,双手试图去抓肩膀,再结合膝盖大力顶撞,那这位来者不善的女士将会下颚脱臼鲜血四溅,倒地不起的时候则面对着他继续发出痛苦求饶的呻吟。
可司令部刚发出指令讯号到达肢体的半路上,就被对方双手蛮力推开,等四肢恢复意识要做本职工作时,他自己已平躺在三尺开外头晕目眩。
求生的本能让他双臂使力,欲要艰难站起表明绝不会坐以待毙,但血腥的事实不会如他所愿,那阴狠的女子瞬间扑面而来与他面面相窥。飞速上升的血液顶着心脏仿佛要从口飞出,零点几秒后身体即与意识断连,灵魂出窍漂浮不定,是否要经过一系列到达下一轮回还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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