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五十一）

上午，我们看动画片电影：魔术师。屏幕上显现着候选的，周周挡住了第一排右侧的两个，说是这个排除。透过她手指尖的缝隙，看到了：父亲几个字。想到父亲节就要到了，看这个似乎正好。就更加坚定地选择了看它。两个人一起看，这就像是场默剧，一直以为越往后看，能够看得更清楚明白一些。一直看到了片尾曲响起，制作相关人员的字幕在屏幕上滚动。只好坦承：根本没看明白。

上网，看看关于这部片子的介绍，看看别人对于这部片子的评述，似乎是能够理解多了一点，但对于这部片子的感受，更多地还是来自于当时懵懂地看着时。女主有一次出声，喊男主叫：魔术师；男主有一次出声，喊女主叫：艾丽丝。女主怎么会以及如何能跟随着男主从一个偏远的地方，乘船搭火车，来到繁华的城市，这一点始终没能搞清楚。女主和男主是要成为情人还是父女一直悬隔。

第一次，男主于细心中看到了女主穿的鞋破了，买了一双新鞋，用魔术的手法送给女主，是两个人之间的头一次亲密来往。然后，女主用主动给他清洗脏衣服来回报男主。到了城里，两个人一起留宿于一个旅馆，女主睡在卧室里，男主睡在沙发上。女主在城里的街道上流连，为橱窗里显现的衣物所吸引，她拖他去看，他再一次是买下这件衣服，用魔术的手法送给女主。如是一二三四地。

一面，是女主在无忧无虑中快活地长大；一面，是男主在费尽心思地辗转于各种付出辛勤劳动地活命。两面的对照，让自己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片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故事的梗概早已记不清楚，留存的是一个镜头。那个父亲，套着大猩猩的龙套，在艰辛地谋生，那个男孩，在不知道这一切的情形下，偶尔地来到了与父亲不期而遇的境地。父亲在孩子面前的尊严和谋生的现实碰撞。

女主长大到了能够与邻家的小伙约会后，男主终于选择了离开。他留给了她一张纸条：魔术不是魔法。她拖着行李箱也离开了那旅店，去与男友汇合，踏上了人生的新的旅程。他把那只一直跟随着他的兔子，在一座山头给放了。在那之前，有一次她煮东西给他和其他人吃，他说吃的是兔肉，我以为她把兔子杀了，那会很替他那只兔子惋惜了一番。她和他一起有多久，有没有三两年呢？

艾丽丝的无忧无虑地长大与魔术师费尽心思地谋生之间形成了如此大的张力，这无疑是呼应了女儿与父亲的关系。在留下那张纸条之前，魔术师曾经有一次说出声地告诉过艾丽丝：魔术不是魔法。他这么说出的时候想要告诉对面的是什么呢？他这么说出的时候对面是怎样理解他这话的内涵呢？谁知道？艾丽丝无忧无虑地长大，有颗善良的心；魔术师费尽心思地谋生，有颗善良的心。

看这部片子的时候，我们能够觉到背景的忧郁。看这部片子的时候，我们能够觉到现实的残酷。如果说这是一部关于父爱的片子，自己能够从中学到些什么？如果说这是一部关于父爱的片子，周周能够从中感受些什么？稀里糊涂地把它看完，期间自己从头到尾没有松懈，期间她有那么一阵曾经将视线移开。后来，自己读到了塔蒂和关于他的文字，自己念出一些别人关于这部片子的评述。

下午，一起在书城看书。不知道她看的是什么书，她有来到自己的身边，问：什么是天葬，什么是海葬。回她：天葬是把尸体搁到野外；海葬是把尸体丢到海里。自己在看一本书：活着有多久，是关于生和死，关于死的过程、原因以及各种死法的讲解。大略五个小时下来，把它全部翻完。在末尾的地方，遇到了天葬：是把尸体搁在野外任由食腐性动物去食用。将这小段文字递过去给到她看。

翻这本书留下的最深印记是：死亡不稀奇，活着是奇迹。一天过后，坐在一个圆桌旁，再一次听到人们谈起可能的死亡。S君说的是，叁个但愿：活得有质量，病得晚，死得快。这三个但愿正好呼应了那本书里，关于健康老死的说法。S君讲了他自己的故事，正好呼应了那部片子。他有一位学龄前的女儿，昨日他还在另一座城市，女儿在完成老师布置的幼儿园作业里面，说她爱她父亲。

他是在读到女儿的这么一句话之后，决定赶回来过这个节日的。他的年龄超过她有一甲子，她将她和他的照片上交给老师的时候，老师问：你怎么把你和你爷爷的照片交上来了？她回答：这就是我爸爸呀。她没有在场，只是凭了他的言说，就能够知道他和她两个之间的亲密关系。他身材高大，胸膛挺起，皮肤黝黑，显现得非常精干，显现得比他的年龄年轻许多，这大概有她很大的一份功劳。

他的屏幕上有一张合照，是她和她妈妈的。很多的人会开他的玩笑，说这是姐妹俩。他自己也说，有一次他和她妈妈两个一起，在外面遇到一个他的熟人，对面问：这是你女儿啊？他就让她妈妈喊对面的为阿姨。大概，她妈妈和她爸爸的故事，可以看着是魔术师那部片子的另一种演绎，那么的话，魔术师和艾丽丝会成为夫妻。那么的话，魔术师可能会用魔术为艾丽丝变出一个女孩或男孩来。

她妈妈和她爸爸走到一起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她爸爸和他的第一任妻子离婚之后，她妈妈来到了他的世界，那期间，她爸爸在她妈妈有一次落难的时候，给到了她妈妈很大的帮助，这大概在她妈妈心里埋下了一颗感恩的种子。她奶奶在那期间，曾经提起过希望她妈妈和她爸爸走到一起，那时节她妈妈还小，这种的设想没被她妈妈所采纳。然后，他爸爸与第二任妻子在一起走了有一段旅程。

直到，她爸爸做了个大的手术之后，他的第二任妻子把他放下，她的妈妈再一次来到他的身边，决定和他一起走。她妈妈的年龄，比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还要小一些。她爸爸已经有足够余粮了，还在忙东忙西，不辞劳苦地干着活。她会像片子中的艾丽丝那样，无忧无虑地在快活中长大，他不会像片子中的魔术师那样，尝尽人间的悲凉。他本是快活地去做那些事的，一路上又有她这快活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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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0年06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