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的净土被“有钱就是大爷”的思维占据后,农村未来在何方呢

曾几何时,过年是一个民族、一个家庭最隆重、最热闹的时刻,可是如今这承载着万千情结的“过年”已经变得越来越没有存在感。忆往昔,过年回家,乡亲相邻的都会聚在一起,唠唠家常,谈谈家乡的收成、建设,侃侃在外的见闻和趣事,这种和谐的氛围和热情着实让人怀念,如今的过年回家,除了攀比就是炫耀,要么就是三五成群的聚众赌博,吆喝声、烟燎味,此起披伏、如梦如幻,就好像一大群人围聚在土地庙旁烧火拜神仙,那种虔诚、激动和不舍,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春节期间,回到阔别几年的故乡,本想回去看看小时候的玩伴和长辈,谈谈天,拉拉家常,找找小时候的年味,不吸烟的我也准备了香烟,准备发给路口闲聊的村里乡邻,也算是一个归乡的游子对乡亲们的尊敬,到了村头,首先碰到了儿时伙伴铁蛋的父亲,我连忙打开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他,说了一声:叔叔,新年好,对方看了我后,脸上也堆满了笑容,本来想回话的,可是一看我递给他的烟,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连忙说自己不吸烟,然后就走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我在风中凌乱,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小时候因为铁蛋的原因,我和他们家关系特别好,每次回去都大包小包的往他家送礼物,这次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态度。到了家把行李放下后,我急忙向我大伯打听,咱们家是不是和铁蛋家闹矛盾了,大伯也一脸雾水说:没有,为了搞清楚,我想去铁蛋家找铁蛋问一下,刚刚走到村口就听见铁蛋的爹在村路人群汇聚的大槐树根下和乡亲们在侃大山,嘹亮的嗓音大老远都可以听见,因为离得较远,所以我也听了一个大概,意思就是说我这个人不懂事,在外几年了,回来才给他们递玉溪烟吸,他儿子铁蛋虽然不工作,天天吸烟吸的都是软中华的,给他玉溪烟就是看不起他,听完他的话,我也不想去找铁蛋了,扭头就回到了家,把这事和大伯他们说了一下后,大伯说:“铁蛋这个人这几年虽然没有工作,但是人家车也买了,婚也结了,所以他父亲这几年很自负,觉得自己家儿子最有本事,谁家都看不起,农村人嘛,都是这样,谁有钱谁是大爷,眼光都很局限哩。你看原来只听说城里人提前消费很流行,现在农村人提前消费的眼光比城里人还精明,村里现在每家每户基本都有小轿车了,大部分都是借贷买的,每年也都过年开一次,其他时候都放在家里当成摆设。”

听了大伯的话我也深深陷入了沉思,这种未富先衰的迹象在农村开始蔓延,不知道是福是祸呀。虽然才一两年没有回老家,这次回来我也看到家家户户都盖起来了二层小楼房,我也纳闷村里都这么有钱了,吃晚饭时,和大伯一家人又聊起村里楼房的事情,我说,咱们又不靠近城区,地处这么偏远,家家种地踩泥巴,有盖楼房的必要吗,大妈这时笑着说:“虽然楼房盖起来几乎没有人住,但是不盖楼房,媳妇都娶不到,前两年盖楼房还可以娶到媳妇,这两年你在农村盖楼房也不顶事了,必须要到县城买房,你才有媒婆敢给你说媒,前些年盖的楼房现在很多人都是一层住,二层养鸡养鸭,家里老人多,爬二楼太费劲,所以就闲置了。”听了大妈的一番话我又沉默了,儿时的故乡再也不是儿时的味道了,它变得让我越来越陌生,越来越远离了,很多远离故土的农村青年人都是这种漂泊不依的灵魂,无处安放的肉身的状态。

在老家待了十好几天,因为回来遇到铁蛋爹的事情,我也很少出门,一般就宅家里看书、扣手机,中间找过几次铁蛋,一问说是去赌博去了,于是后面我也没有再找过他。一晃假期也已过半,我也早已买好车票踏上旅程,继续追寻自己梦想,临走前天晚上,听见村头此起彼伏的喧闹声,还有打骂声,我心里纳闷了,大过年的骂人多不吉利,不能等到年后嘛,于是为了凑热闹,我也跑出来看看发生什么,走到人群中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出老千,出黑手赢钱,挤进去一看原来是许久未见的铁蛋,原来铁蛋这几年在家不干活是干这种出老千的黑恶生意,乘着过年在外打工的人回来,手里都有点闲钱,铁蛋就靠这种出老千的把戏,把很多在外打工的同村人骗的团团转,很多人鼓着腰包来、瘪着腰包回去,回去也免不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家庭保卫战要打,前两年铁蛋的把戏都没有人发觉,今年被人逮着了,那些因为赌钱输钱被媳妇大骂的男人这时候终于找到发泄口了,出手绝不含糊,大声嚷嚷着要报警,最后在村里长辈的协调下,作弊的铁蛋把刚买不久的小轿车赔给人家才终于平息大家的怒火,铁蛋也被父亲灰溜溜的扶着回了家,至此铁蛋一家也成了村里的笑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拿着我的行囊,坐在大伯的电瓶车上,往镇上的汽车站出发。匆匆回乡,又匆匆逃离,说不出是苦还是甜,反正儿时的那种甜甜的乡土气息再也闻不到了,只留下浓厚的金钱铜臭味,当中国的最后一片净土--农村,处处被金钱至上、有钱是大爷的思维占据了主导思想后,中国的乡村未来到底在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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