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一的危机

人与动物的区别是人除了动物性之外,还在某些情况的触发下会想着去追寻人生的意义。如果说人生是没有意义的话,那么追寻人生的意义的过程是有意义的。周国平说人寻找人生意义的过程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找不到的人生意义就像是走不出的沙漠。而回首一看,走过的弯弯曲曲的脚印就恰恰是意义所在。

我认为动物性的生活是人的生活由他的感觉、直觉所决定,做的事情”不过脑子“,不受意识的控制,是纯粹的”活在当下“的状态。如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上课的时候就去上课、考试的时候就考试、该上班的时候就去上班。兴起而来,兴尽而去。这样的生活状态可谓是十分常见。这种生活不是说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没有目标,也不是说一定是浑浑噩噩的,只是至少对于我来说,在我回顾过往的生活抑或是具体到过去大学三年的生活时,我感觉到虽然过去的我像一个合格的大学生一样,有着较为合理的作息,积极面对学习任务的同时也在社团、学生会、比赛等方面多有涉及,但是我却像一个执行一套代码的机器一样,根据指令执行某项任务,即使七七八八的做了不少事情,但回过头来还是会感到虚度光阴、甚至有荒废的感觉。究其原因,我想是因为我放任我的”感觉、直觉“来充当我身体的向导,而不是我的”脑子、意识“,使得我做过的事情并没有给我一种自控感。这不是说要完全的放弃你的”感觉、直觉“,因为感觉、直觉这个东西你是放弃不了的,而且很多时候他们可以利用他们快速决定的特点,给予我们很多的帮助。但与此同时,也应该尽可能的或者说恰当的用我们的”脑子、意识“去审视”感觉、直觉“做出的决定。以结果导向来看,很多时候这种做法是徒劳无功的,例如饿了就吃 和 想一下我饿了我是应该去吃饭的是吧?是的,我应该去吃饭,这两种方式的结果是一样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是否能够真正的感受到当下的我正在吃饭这个事实。能感受到的话,那这段时间就是填满的、充实的、有回忆感的;感受不到的话,那这段时间就是空虚、荒废的,即使你当时确实踏踏实实做了这件事。而在一些时刻,甚至是比较重要的时刻,上述二者做出的结果是不同的。放任”感觉、直觉“作为你的向导可能会让你错失很多机会。例如,在我放弃参加智能车比赛的时候,我的感觉告诉我我不适合参加所有的科创竞赛,于是我当时把所有的科创竞赛一棒子打死了。而用脑子想一想的话就会问自己这么几个问题,如究竟是科创比赛本身让你不感兴趣还是你手头做的部分任务让你感到绝望?A比赛不适合我就代表B比赛也不适合我吗?我现在去参加别的比赛真的晚了吗?他们会因为这个拒绝我的加入吗?这么一想的话,或许我当时就会去尝试一下别的比赛,而没有错失这个机会。

我认为只要一个人觉得自己过的没有问题的话,那么简单的按照动物性来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也是我们一出生就会的一种生活方式。例如有的人从小成绩好,爱好广泛,上好学校,找好工作,有好家庭,这种生活方式一直都在给予他正面的反馈,他就没有理由去做出改变。但纯粹动物性的生活并不总是能让一个人过的一帆风顺,以我为例,当这种生活方式带给我一些负面的感觉,让我感到空虚,错过了很多机会时,我自然就会思变。也就是说,我在这里说的一些观点都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公式定理,只是根据我自己当下的一些心理上的问题试图做出的反思与调整。打个比方就是没有这个病就别来吃这个药,吃了只会让你得病。

我现在的心理危机的主要原因是两个情绪。一个是念过往、惧未来。我深刻的清楚时间和事实会把我不断往前推向未来,而我却又十分怀念过去舒适的生活,试图与与时间对抗、回到过去,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拉扯。凡是描述过去的美好或者描述未来的不确定与可怕都会加重这个拉扯。再有一个就是由于前两段的内容,我感到我之前的大学生活是空虚的,而且已无挽救的机会(若是我大二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话,那就叫还有挽救的机会)。

下面的一些想法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小圆圈和小房子的故事。

首先是小房子的故事。我觉得从出生到不久之前我都是生活在一个小房子里(可以把它理解为象牙塔或者乌托邦,但在这里我还是叫它小房子),小房子是由各种因素建成的,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家人的保护、学校的保护、个人的认知层面、心态等。小房子里的生活有两个特点。第一、小房子里出现的一切事情与问题或多或少都与我有关,我都有参与它解决它的责任或义务。第二、我是站在小房子里,通过窗户观察了解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无论有再多的腥风血雨、打打杀杀,都与我无关,我只会把我看到的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现在,我走出了小房子,但我仍然带着周围一切都与我有关的心态。这时我发现,没有了小房子的遮掩,外面所有我所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也就是世上所有人万物各种各样的不幸与痛苦)都在我身边,都与我有关,都会打在我身上,我都需要想办法去解决它,而每个人面对他的那一份痛苦就已经足够多了,所以当我认为这么多人的痛苦都会发生在我身上都需要我来想办法解决,那结果自然是个死胡同。而既然它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过去和现在,那就一定会发生在我的未来。这样一来,我每看到别人的一份痛苦,未来之于我的印象就会更差一些,那种拉扯的感觉就会更强烈,我的情绪也会更差一些。而这就恰恰是因为我把住在小房子内的思维带到了小房子外。在小房子里,无论外面再怎么腥风血雨,最后最多也只是打在窗户的玻璃上,而我完全可以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而在房子外面,如果我依然站着一动不动,那腥风血雨刮过来时就会打在我的脸上,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我只需要轻轻的跳到一边就可以躲过去了。也就是说,我们第一个需要转变的思维就是”主动选择“。在小房子里我无需选择也没什么需要选择的东西,也可以过的很好。而到了房子外面,挑战升级了,需要我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与经验主动的做出选择,才能达到跟在房子里一样的效果。也不要把这选择想的太困难了,有的时候只是往旁边轻轻跳一步这么简单。另一个需要转变的思维是,我看到的感受到的周边的事,并不全部我有关,或者至少是与现在的我无关,甚至大部分都只是看看就好,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候风向变了,这些东西都向我刮来了,那也是未来的我需要应对的事,也必然不是也没必要是现在的我能够应对了了的,现在的我也管不了未来的我的做法。这就像让小学生做高数一样,都是徒劳,不可能也没必要,小学时候的你也必然不可能管得了大学时候的你做高数时的做法,徒劳的事想必谁也不想做吧。对于现在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不幸与痛苦,作为一个善良的人应该要同情,也可以从中吸取教训,但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共情,更加不必去为别人的不幸想出解决方案,不然就会变得多愁善感、伤春悲秋。

所以说,在小房子外面临的腥风血雨,有一部分根本就不会刮向我,有一部分可以通过主观积极的决策选择予以规避。那么,对于剩下的,刮向我的,躲不开的,属于我的那一份痛苦与不幸又该如何去处理呢?我想只有去接受,只有任凭它打在脸上。事实上,这部分的腥风血雨也是可以躲开的,只不过代价十分高昂。例如,为了躲避亲人去世的痛苦就从此与亲人断绝联系;为了躲避失恋的痛苦就永远不谈恋爱;为了躲避工作的压力就一直啃老...没错,你可以这么做,但与此同时,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亲情、爱情、成就感与信心,而这些东西正是让我们的人生变得丰富多彩的原因呀。试想将这些东西从我们的生活中剥去的话,那我们的人生还剩下什么东西呢?当然,如果你觉得把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完全舍弃掉之后的生活会比暂时地在一段时间内拥有、享受这些东西的生活好,甚至你觉得为了躲避这一切所有的痛苦就干脆在当下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你确信在当下就完全舍弃掉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会比暂时的拥有、享受这一切再面对失去的痛苦更好的话,那这是对重度抑郁症需要考虑的问题,超纲了,不在本文讨论范围内,前文说过了,本文中提到的一切都只是针对我当下的心理与状态而言的。所以说,话说回来,有没有只享受某快乐而不需要面对相应的痛苦呢?不好意思,事实就是还没有这样的好事。要么就是快乐痛苦酸甜苦辣咸照单全收的生活,要么就是全部都舍弃,一片真空不酸不甜不苦不辣不咸寡淡甚至机器般行尸走肉的生活,两害相较取其轻,应该怎么选就很明显了。

接下来就是小圈子的故事。我们每个人刚从小房子里出来的时候,四周都会有一个小圈子,这个小圈子的大小由你的成长环境、你身边的人的影响、你的经历组成,它代表了你能接受的价值观,代表了你已经习以为常、见惯不怪的东西。当我们走出小房子,我们就会遇到其他人的小圈子,两个人的小圈子越少,代表两个人的共同语言越少,互相带来的冲击也会越多。我们还会遇到很多事,其中在我们的小圈子的范畴中的事我们会说它这都不叫事,而不在我们小圈子里的事则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冲击,会使我们发出“居然还有这种事”的感概。这样的事也会促使我们的小圈子发生改变,直到将这件事也囊括进我们的小圈子中。我当下面临的所谓四分之一人生危机也是如此,它包括了工作、独立、走出小房子直面外面的腥风血雨等等一系列离我的小圈子很远的事情,这也是它对我的情绪造成很大冲击的原因。小圈子的变化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是渐变的,每一天它都会不知不觉的扩大一些。但是,在一些特殊的节点时,例如童年到少年到青年到中年到老年,亦或者是一些重大的变故,比如一场大病,一场事故等等,在这时小圈子的扩大是在短时间内的一个质变,是阶跃性的扩大。它阶跃的越陡,给人的冲击越大,越让人觉得这个坎难以逾越。所以,应对它的方法是提前有意识地扩大自己的小圈子,降低阶跃的陡峭程度,使得这个质变尽可能平缓甚至变成了渐变,例如有些同学从大一就开始实习做职业规划慢慢提早思考这些事情,那么他们在大四时就不会遭受到我当下感受到的冲击。那如果木已成舟,我们已经是没有提早考虑扩大小圈子的问题,那现在怎么办呢?也问题不大,就像是两个人跑步,A没摔着而B把腿摔破了,那B自然会感到很疼。但是过个几天B的伤好了之后,A和B又一样了。但是你要是说B直接给摔死了,那就只能说明B的小圈子是在太小了,质变的阶跃太陡,这条跑道B就不应该来跑(换目标/降低期望值)

谈一点关于死亡的想法。对于死亡来说,人们所不能接受的是完全的消亡,人们可以接受的是继续的存在,因此,转世、投胎、进天堂等宗教观点无不是沿用了这个原则。姑且不讨论这些宗教上的观点。为了让自己能对死亡这个东西好受一些,所以我认为也可以在这个方向上,也就是继续的存在去思考。

根据能量和质量守恒定律来说,世界上的一切物质都是在宇宙大爆炸中就已经形成,此后任何的演化与发展都只是这些同样的物质的不同的组合形式而已,本质上从未发生改变。那生命与意识是什么呢?那就应该是这些物质中的一部分的一个组合所达成的效果,不可能有脱离物质的意识存在,也不可能有脱离物质的生命存在。而死亡是什么呢?是组成意识或者生命的这个物质组合在关系上的解散,这些物质转而会形成新的组合以新的形式存在着。也就是说,死亡本身并不代表着完全的彻底的消失,它和生一样,是事物存在的两种状态,我们分别给它起名字叫生或死。同样的,我们在还未出生之前,也是一种存在的状态。王羲之在兰亭集序里说“固知一生死为虚妄”。的确,在这里也没有把生与死画上等号,这是两种不同的状态,这是他们的异质性。但同样他们还有同质性,就是说他们都是“存在”的一种表现形式。当一个人从生的状态变为死的状态时,他只是由一种存在的形式变为另外一种存在的形式,他只是在过去的几十年乃至一百多年里保持“生”的状态,而在这几十年一百多年以前或以后他就以其他的状态存在着。在不同的状态里,他都在做的是那个状态下的他在大自然的流转中所应该承担的那一个角色,所应该完成的任务。就像是在白天的几个小时清醒的状态里我们会工作学习,在晚上几个小时疲倦的状态里我们会睡觉休息;而在几十年上百年生的状态里我们会做A事、B事,在这之后的死的状态里我们会去做C事,D事。在生的状态你不可能去做C、D,在死的状态你也不可能去做A、B;就像是在白天清醒的状态下不可能睡觉休息,在晚上疲倦的状态下不可能工作学习一样。

我想,在面对自己或你爱的人由生到死的状态转变时,我们会因这两种状态的异质性而悲伤,在所难免;而理解了这两种状态的同质性后,那希望也许就可以把这种悲伤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

关于竞争的问题。首先判断自己与别人孰强孰弱要具体到某个方面,不能因为某个方面的强弱就定义了整体的强弱,不能因为一时的强弱就定义了永远的强弱。面对确实比自己弱的 人,一般不会让我们产生心理问题,这里暂且不谈。而面对比自己强的人,就大可不必用竞争的心态去面对,应该用学习,赞赏的心态去面对,须知他走他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自是没有什么好比的。我们应该做的是要抬头看一下身边甚至世界上其他人都在做什么,仅仅以了解的心态即可,然后从他们成功的方面吸取经验教训,所谓人人都是我的伙伴,随后目光回落到自己身上时,再意识到我自己现在手头上是有这些事是可以做得更好的,其中某件事可以用到别人的经验,做好它们可以让我在正确的道路上继续前进,这就已经足够。虽然用竞争的心态去看,在一种我不如人的羞耻感中,与上述做法相比,会让人迸发出更大的动力去上进,也许会取得比上述做法更好的成就。但是对于我而言,第一种做法就已经足够,我不需要不必要不想要让自己为了获取更大的成就而在情绪上付出这样的代价,更何况后一种做法还有让人自暴自弃的风险。当然,这种心态的选择也是因人而异的。我认为对于我的问题我应该采用第一种做法,而这对别人就另说了。

我是个蛮喜欢计划的人,在过去也是对未来有过一些规划,同时也是动物性地完全的”活在当下“,这时的我都是一直住在小房子里的。直到后来女朋友阴差阳错的最终决定要去北京继续读书,才使我推开了小房子的门,开始向外探头探脑。这一发不可收拾,我就产生了一连串的心理问题,有了一连串的思考。一个月前的那次情绪最终以我把自己从每天沉浸在对未来的恐惧与担忧中拉回到了之前的动物性的”活在当下“的状态,这使我安稳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不久后,在诸多因素的联合作用,如书上看到的内容、生日的到来、大一新生的到来、女朋友非常认真的为我准备生日、周围同学保研考研实习的同辈压力,又再次激化出了上文提到的那种拉扯感。进而让我七七八八的有了更多的联想与思考。

上述大部分都是分析原因的过程,感觉好像是七七八八分析清楚了为什么我念过往,为什么我惧未来。但是我之所以现在还是会有失落乃至抑郁的情绪大致是因为还没有想好具体落实到每一天应该怎么做的问题。就像是现在已经拍了片子分析清楚了病因,但是仍然没有给出治疗方案的话,那病还是病。

具体落实到每一天应该怎么做的问题,其实上面都有所涉及,只是有些抽象不太具体。总结一下的话:1、”有意识的活在当下“,抬头看路+低头走路+知道自己在看路在走路。尽量用脑子用意识过一下做的每一件事,让它在脑子意识里留下痕迹。2、面对比自己强的人采取了解学习的心态,而非比较竞争的心态。对比自己弱的人采取尊重的心态,对强弱之分不要妄下结论,认识到强弱发生的改变甚至反转是十分正常的,因为反正我也不与别人以竞争的心态。3、不是所有人的痛苦都与我有关,对于他人的痛苦应该同情但是切不可共情,更无必要试图为之想解决方案。4、未来可能发生或者必然发生的痛苦是现在的我没有能力解决的,也没有必要现在去解决。对于幼儿园小朋友来说大学时做一道巨难的高数题是未来必然发生的苦难,那难道应该让幼儿园小朋友提前学高数吗?即便小朋友最终真的提前学会了,那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极端一点讲,那是不是应该把人生中必然遇到的可能遇到的所有痛苦的解决方法都给刚出生的婴儿传授?这是一个可以不可以的问题,也更是一个有没有必要的问题。5、对死亡的理解如上文。6、换个角度看问题,这个机会我没有抓住,但是它给我的经验让我可以抓住下一次机会。7、意识到人是有主动选择、决策,改变事物、塑造事物的能力的,可以通过这样挡住一部分小房子外的腥风血雨,有的选择会比较困难,有的会比较简单。

上述这些,怎么说呢,还是有些抽象,感觉在理论层面。

另外,如果直接考虑未来与过去互相之间的拉扯的话,那首先,我是不想要这种拉扯的感觉的;其次每个人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成长改变是在所难免不可改变的。这样一来,问题就变成了如何让自己快乐的顺着时间一点点成长,而不是总是想着为什么自己长这么高了,为什么模样和以前不一样了,然后想回到以前。

这种拉扯无非是觉得过去好,而未来怎么样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看到了未来的责任、痛苦等等,就觉得未来是没有过去好的。这不是说过去是没有负面的东西,只是我已经充分完整的体会了过去,所以总体上感觉过去是正面的。但是目前我对未来的这张不确定的白纸上,只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些可能发生或者必然发生的痛苦,然而却体会不到未来的快乐。即使我现在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也依然不能像体会过去的痛苦一样体会未来的快乐,这大概可以作为我本身的属性,作为当下的一个已知条件。所以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应该让自己快乐的接受未来综合来看没有我自己想的那么的惨。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需要一些已知的证据来说服自己。例如我可以把小学当作过去,把中学当作未来;把去珠海之前当作过去,把去珠海之后当作未来;把高中当作过去,把大学当作未来。这样一来,未来和过去就都是已知的,可以方便的放在一起比较。所以我需要问自己的是,我觉得来珠海之后比来珠海之前要过的惨很多吗?我觉得相比来珠海之前,来珠海之后的生活让我觉得痛苦的无法接受吗?我觉得大学三年比高中三年过的更差吗?我觉得与高中三年相比,大学三年的生活让我感到痛苦的无法接受吗?不,我并不觉得。我觉得都挺好的,我觉得没有哪个时间段的生活相比之前的生活来讲是要死要活痛苦的无法接受的。

也许会觉得这次不一样,从现在看来未来的痛苦的类型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因此觉得依然无法应付。但是不要忘了,首先我们自己也是在不断成长的,这就使得过去的一些痛苦逐渐会变得算不上痛苦,也会使得我们逐渐有能力应付过去想都不敢想的痛苦。其次,实际上这种情况也并不新鲜。来珠海之后面对的陌生的环境、语言、氛围甚至还有军训对于过去的我来说也的确是前所未有面对过的痛苦,但最后我不是依然挺了过去?并且那段时间总体给我的感受也并非是无法接受的,而是就很正常的感觉。这样的例子其实还有很多。这样一来,既然过去的我能够接受并应对在过去的未来这一段时间的生活以及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很严重的,从未有过的烦恼与痛苦,并且最后给它一个正常的感觉,那么现在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同样的事呢?至于怎么做有的在上文中提到过但有些理论化而不够具体,有的就像上文中说过的那样,也无必要现在去想,但不管怎么说,至少答案是”可以的“。

话又说回来,既然现在的情况之前也遇到过,那为什么之前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思想斗争呢?那是因为之前只是动物性的生活,对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用脑子去思考过。而我现在在一些因素的激发下,在用脑子思考这件事,才有了小房子的故事。也就是说,如果我再刚来珠海时就用脑子思考这样的事,那小房子就会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如果我在要上大学时用脑子思考这件事,那小房子就也会在那个时候建立起来。

那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是否是因为我之前以动物性的方式生活在能应付得了这个局面,而现在加上思考之后,就应付不了了呢?应该也不是这样。之前我能应付这个局面的重点是我能应付这个局面这个事实,而之前没有思考也只是在应付这个问题时不自知,在应付成了这个问题时也不自知,但是并没有改变我能应付了这个问题的这个事实。而我现在的思考的本质就是在想是否有我能够应付得了这个问题的事实存在,那么过去的经验告诉我它是存在的。而我在应付痛苦烦恼的局面时过一下脑子的这个方式会让我在感受上更加深刻的感受到这个局面的存在,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否应付的了这个局面,而这是由我对待这个问题的方式决定的。由过往的经历来看,纯动物性的方式是可以让我应付了这个局面,但是既然动物性+过脑子的方式的效果会大于等于纯动物性的方式,那么我自然会选择后者。这样做无非使我会更清楚的感受到这个我要处理的局面的存在,但是没关系,因为这样做的效果是好的,只要最后的效果是好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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