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7月20日,我从中专学校毕业,没有回到我的家乡,而是留在了这里。
1984年8月份,我到荣军农场组织部报到,组织部刘部长看我的报到证,我是农学专业毕业的中专生,就问我想去哪个单位?
我的对口单位是荣军农场三连的科研站,到那里去当实验员;还有就是去中学当老师,既有普通高中,还有职业高中,正好还有农学专业。
真心来讲,我不喜欢搞自己的本专业,另外,我离家好几百里地,要是当老师的话,一年能有接近三个月的寒暑假。
我就和组织部刘部长说:“那我就去中学当老师。”
我拿着组织部开的介绍信,来到农场中学,和我一起去的有我同班的明霞,还有赵光农技校毕业的喜梅。
教务处张主任把我们领到了专业组,我上届的淑荣、凤英、小季都和我们在一个年级组,我们专业组的组长是八一农大毕业的孙大姐。
当年,除了孙大姐已经成家,年龄比我们大了几岁外,我们几个都是二十一二岁的年龄。
我们的宿舍就在西楼的三楼,凤英家是在场部住,她不住宿;淑荣家在连队,她平时也住在宿舍,周末回家;明霞家在另外一个农场,她有时也是周末回家。喜梅家有点远,她回家的次数相对少了一些。
这样一来,每到周末的时候,宿舍里剩下的人就少了,我们感觉非常寂寞,就想着法子“作妖”。
有时候,我们在操场上玩玩排球,或者投投篮球,看看书,想方设法消磨周末那寂寞的时光。
孙大姐作为我们的组长,她娘家是宝泉岭管局的,她深知我们身在异乡的感受。有时候,她就在家里做一些好吃的,给我们送过来,哪怕是一盆大碴粥,一碗肉丝炒咸菜,我们都吃的津津有味。
若赶上过端午节、中秋节的时候,孙大姐还把我们请到她家里去吃饭。
她不仅做一手的好菜,而且家里被她收拾的一尘不染。她还会裁剪衣服,我们买来好看的花布,孙大姐就给我们做花衬衣、花半袖,她还会做西服,有一年还给我做了一件黑西服和一条裹腿裙。
在我们这一个组里,就小季老师一个男的,他长的挺魁梧,但性格有点“娘”,说话也是慢声拉语的,我们没事的时候,就经常拿他调侃,他让我们这些疯丫头给折磨的够呛。
本来周五晚上说好的,第二天我们要打扑克的,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他还不起床,我和喜梅、明霞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他们宿舍的门,就冲进去。
进去一看,他还蒙着被子在睡觉,明霞指挥我们三人站成一排,嘴里喊着:季**的遗体告别仪式开始,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小季老师腾的掀开被子,一下子就坐起来。
我们三个哈哈大笑,问他:“你咋还诈尸了呢?”
小季老师也不生气,赶紧出去洗漱,然后,下楼到办公室陪我们三个打扑克。
在办公室里,我们经常把他的书或他的水杯藏起来。他想去上课,却找不到教科书,把他急得团团转。
还有一次,明霞在他的椅垫下面放了两个图钉,他下课回来一屁股坐上去,然后,“嗷”的一声蹦起来,红着脸问:“你们几个谁干的?”
我们几个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还虚情假意的人问他咋回事?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们在专业组那一年的时间,小季老师总是寡不敌众。但他自己说:“好男不和女斗。”我们几个女生是心知肚明的。
让他感到幸运的是,我们只在一起办公一年。
第二个学年,我和喜梅、明霞、淑荣改教数学,凤英改教化学,小季老师改教物理,孙大姐改教生物。我们不在一个办公室办公了,小季老师也脱离了“苦海”。
上面这张照片,就是我们要分开时的留影纪念。
三十多年过去了,想起当年的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现在我们想聚在一起照张相都不容易了,因为他们后来去了其它地方,我们现在只能通过微信联系。
孙大姐现在河北保定,小季在齐齐哈尔,淑荣在大连,明霞在山东寿光,喜梅在浙江杭州,只有我和凤英扎根在块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