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祭灶

有时候一不小心话就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了,这是个坏毛病,必须纠正。还有,心再大一些,少去想去管去说那些和自己无关的闲人闲事,才会活的更简单更从容。

容我如此开门见山,先用上面的话自勉。

今天农历小年,腊月二十三,小时候的记忆又重现脑海,至今日不惑有二依然印象深刻。

小时候这一天是母亲做灶干粮,扫舍漫墙的日子,也是年前最忙碌的一天。做灶干粮其实就是烙馍,把发好的面加进去油盐、芝麻,揉光堂后剁成大小均匀、擀好了像茶壶盖那么大的饼子,然后放到锅里用麦草火去烙,待两面都上了火色,厨房里飘出香甜的锅盔馍馍的味道,我们姐弟三个也就玩回家了。这时候母亲总是假装生气地“训斥”:“在门背后钻着呢?就不知道早早回来帮忙来,给你几个不吃”。到了晚上,母亲要祭灶爷了,她恭敬地看好三炷香,拜过后插到供奉灶爷的香炉里(这之前去年给灶神爷两边贴的红对子“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要扯掉塞到锅眼里烧了,等到大年三十,再贴上新的对联,灶王爷就会保佑你五谷丰登,好吃好喝)。敬完香,母亲放上盐醋辣子调好一碗汤,再把每个灶干粮掐一点下来放到碗里,端来献到灶爷面前,祭灶仪式就完成了。

丰子恺的《过年》一文里也有过描述:腊月二十三晚上送灶,灶君菩萨每年上天约一星期,二十三夜上去,大年夜回来。据说菩萨是天神派下来监视人家的,每家一个。他们高踞在人家的灶台上,嗅取饭菜的香气。每逢初一、月半,必须点起香烛来拜他。

长大以后的我常常在这个日子想起这个仪式,当然不是和小时候贪嘴想吃灶干粮了,也不是认为这个仪式有多神圣,有多重要,其实我就是想念母亲,心头泛起思乡的情绪,想起幼时那个被爷爷唤作“墩墩”的小女孩了。

扫舍漫墙是干啥呢?城里人一定没听过这话,连我00后的女儿都不知道,其实扫舍漫墙就是打扫卫生。二三十年前的农村生活条件很局限。房是老土房,除了门框和窗框有几十块青砖,里外墙全是土坯墙,一年下来就脏得不行了,会结蜘蛛网,会有难看的印迹,也会有很多划痕。。。呵呵,那些划痕嘛当然是我们姐弟三个干的了。母亲干净勤快,一到腊月就提前去白家垚水库旁边挖了白土,用架子车拉回来备用。等到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母亲早早起床,扎上头巾,戴了口罩,一边忙碌一边放开嗓门指挥我们三个虾兵蟹将把屋子里、厨房里的各种物件一点一点往院子里搬,当然我们只能搬动小东西,柜子箱子什么的都是父亲和母亲的活儿了。等腾挪完东西,母亲用长长的笤帚把屋顶的蜘蛛网挂掉,扫干净梁上,墙上的土,里里外外一个地方都不漏。扫完灰尘,开始漫墙。母亲把白土挖到盆子里,倒上水,搅匀之后就是一盆稀糊糊的“涂料”了,嘿嘿,这“涂料”绝对绿色天然无污染。怎么漫呢?其实简单得很,就是用旧抹布蘸了这稀糊糊的白土浆,均匀地抹到墙上就行了,房子厨房里里外外都漫,够不着的地方登梯子去漫。

犹记得那新漫的墙干了以后好看极了,白白光光滑滑,那白土的腥香真是好闻,反正胜过我包包里现在用的香水,真的,毫不夸张。我喜欢那个味道。

哈,说起小年,说起祭灶,不由得话又长了些,好笑之余心里暖意融融,小年之后就是大年了,老爸老妈,女儿不是回忆往事,不是无病呻吟,更不是没事闲得慌写下这些文字,女儿呀,就是想家了,想回家过年了!

图片发自App
图片发自App
图片发自App

图片发自App
图片发自App
图片发自App

你可能感兴趣的:(小年&祭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