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前夕——离开上海之前

      即将赶赴佛山工作之前,我在上海开始了最后的纪念生活。回顾上海读研三年,竟然都没有在江浙沪旅行过,唯独一次也是答辩结束后去了趟杭州。从整天的紧张忙碌中突然抽脱出来,骤然的放松让我无以适从,朋友同学早已去过这些近沪之所,加上生活节奏不一致,我孤身去了杭州,独自的旅行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可能也正是因为杭州之行带来的影响,这次同学回家的回家,工作的工作,在没有她们的支持下,我还是很快的做出了这个旅行江浙沪的决定,这一趟,我要去苏州、无锡、南京,去感受他们的生活。

      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所以,这一程,请赐予我安全和保障吧——

    出发出了点小问题,导致车票改签了一次退票了一次,有加上列车误点,现在总算坐在了车上,十分钟了,中午发车了……

    这是一趟普快,也是我常坐的车型,但是缺不是常坐的席位——硬座。实在没想到是这样的环境,上车先是看到了一股浓烟在面前缭绕,呵,赶跑这股烟就发现了这烟的来源,一个三十来个岁的粉衣服男人靠着墙,为了避免烧到过往的旅客他的右手捏着烟几乎贴到了过道的墙上,呼,在家就要忍受爸爸叔叔这些烟民,到了公共场所还是躲不开这些东西……我是54号座,按照往常坐硬卧的习惯20号就算很靠后可能要到车厢尾了,所以我习惯性往车厢后走,穿过了狭窄通道真不是容易的,我左避右让总算挤到了近车尾的“开阔”地带,一抬头发现是100多号,一瞬间我都慌了,我不会看星座的座位号??!缓过神跟着小号走又走了五米才到。我是双人座这边的靠窗的位置,我这排临过道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牛仔加灰色短袖和粗糙的脸,对面是为五十来岁的大叔,看着我的被卡在小桌子和靠背当中的那片地方,还有普快硬座标志性的蓝灰色哑光和反光的雾霾蓝针线交织的座套,就像是多年不洗的蓝色枕套上粘满了几年的头油一样脏,屁股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我精心准备的装行李的纸袋子根本没地方,因为大叔的脚已经伸到了比我的脚还靠近我的位置,并且地上什么都有……稍微修整了一会儿大脑就反应过来车厢里面混杂的烟味儿,人身上的乱七八糟的味道,就像大巴车上常年封闭车窗开着空调的味道,真后悔出门没带口罩,为什么当时嫌麻烦呢?!抬头发现车厢尾标着定员118位,之前的疑惑总算解开了。而我身边,旁边的小哥从我上车到现在一直就着桌角在睡觉,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头发专门涂了定型,几根头发一撮比较固定的弯在头上,蓝色的说不清颜色及材质的运动鞋、牛仔裤加灰色短袖,从指甲里的黑泥及粗糙的皮肤可以看出他的工作应该是体力活之类的,对面的两位大叔都断断续续的靠着椅背或仰或斜地睡着,我卡在我的行李,椅背,桌子和旁边的小哥中间,定钉地坐着,虽然我也很困,但是实在不知道怎么睡……希望下车以后我的白衣服还是我的白色的衣服……

      终于倾诉出了对这趟车的不满,可以开始安置我幼年的回忆。

      诸如上诉,其实概括起来就是一车的农民、农民工或者和他们境遇一样的城里人,收入一般,负担不起更好的席位,所以大家一窝蜂挤在这个小窝窝。无所谓褒贬,因为我就是他们中的其中之一。

      回想之前坐普快的经历,条件应该比现在的还要差得多。六七岁的时候去安阳,火车上还是车厢中间有个水桶大的洞的那种方便的地方,从那个洞可以直接看到火车经过飞速后退的石头轨,当时车里挤满了人,我胆小怕掉从洞里掉下去,所以妈妈拉着我在洞边小便。第二次坐火车去安阳已经18左右了吧,人似乎长大了点,但是记忆还是有点模糊,就记得自己在数幼时坐火车经过的卫辉、鹤壁等站,当时和妈妈一起挤在车厢连接处,因为是无座,所以站了好几个小时。再后来,大二从深圳打工回来,和几个同学坐硬座回来,那一趟应该很长,坐了一晚上,腰酸背痛,大家熬夜打着牌磕着瓜子说说笑笑,过道里说一对60多岁的老夫妇,他们自带了马扎,一起度过了很长的旅途时光。大四上学期和同学几乎包了一个车厢,我们学校组织我们一起去哈密支教实习,路上老师和我们一起研究睡哪头会更好睡,现在还是暖暖的,当时我们总是浩浩汤汤,很是威武。后来我坐火车多是一个人,自己来,自己走,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从未觉得孤单,但是我几乎都是用坐硬卧,晚上上车,第二天一早就到站了,很是方便,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来我有一段时间上了火车像是回家了一样,睡得异常安稳,一觉睡到天亮,那时候总感到很开心,开心自己能够独自地和一群陌生人和平共处,和自己相处愉快,我当时觉得自己很棒,走路上都会笑的那种高兴。

      其实环境没有变得更差,只是我变了,我已经走出了原来那个群体,任何时候都会注重自己的仪态举止,穿着说话也都是遵循着不一样的规则,尽管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不同的规则,但是经常说着说着就发现和原来的群体无话可说了,距离拉远了……

      我欣慰这种改变,但是也会有种莫名的失落,今天的我是我父母家人和自己共同付出二十余年的成果,但是如今我和支持我的他们也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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