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蝴蝶效应

我们都是这样长大

相似的对话,一样的结果

5年级之前,我跟弟弟在老家广东的一个小县城做着留守儿童。每年暑假爸妈都会带我们去一个叫深圳的地方团聚,一家四口挤在十几平的小单间。周一周五爸妈上班,我跟弟弟在宿舍里写作业自己玩。周末爸妈会带我们走亲戚,遛景点,逛游乐场。

每次出去玩,父母都会问怎么样啊,开不开心啊。小朋友可以玩毫无疑问都会说开心,喜欢,想呆在深圳。就这一句话父母把我和弟弟从老家“无情”的接来,任凭我哭闹也于事无补。我记得那个晚上,接我们走的车来迟了。等到半夜,很冷。我哀求着回去找奶奶,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走了

到了深圳后,上学要先考试。爸妈给我们买了很多练习册,让我们不断做题。到考试那天,我坐在四年级考场上,看着试卷大脑一片空白。弱弱的把手举了起来,“老师,我是来考五年级的”。站在考场对面的爸妈看着我中途被老师领走心生疑虑。后来才知道爸妈担心我学业跟不上希望我留级,却以为我做这么多5年级的练习4年级的考试更不在话下我跟弟弟成功得到了插班就读的机会,一个读5年级,一个读3年级。

到了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为了达到远离父母的目的。我想选离深圳非常非常远的一所北方不知名的二流大学。然而爸妈担忧女孩子一个人去到这么远,有什么事都束手无策。就说如果考不上广东的大学,那就选择深圳的职校。最终考上了广州的一所大学。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决策,是父母给强制干预的。这点非常感激。如果当初没有来深圳,如果当初没有留在广东。以我的资质,不敢相信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可能会更好,但是大概率会更差。

我们这一代是非常具有不确定性和极具确定性的一代人。

不确定性的是,父母本身具有非常大的不确定性。大多数父母是农村人,受的教育小学初中,读高中已经很了不得了。能不能努力留在一线城市,能不能把孩子留在一线城市全在父母一念之间。我们都知道,想法这种东西,在那个年代是很飘忽不定的,特别是忙于生计的时候,特别是教育受限的时候,特别是无处宣泄的时候。

极具确定性的是,父母对你的决定权是100%。你没有反驳的机会。例如我想留在老家,例如我想考去北方。有可能嘛?那是不可能的。父母的话语权就跟天一样大。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们可以被确定并且没有更改的权利。

我的叛逆期来得很晚,读完大学才开始“反抗”。

我记得爸爸还给我找了一份“工作”,我逃离了。

我记得爸爸还说,工资给他保管,我拒绝了。

我记得妈妈要我跟Lsir分手,我搬离了自己的家。

我知道父母在担忧什么,我也知道父母的能力所在。

还不懂事的时候,我可以让父母替我决定很多事情。

长大了,是真的想做回自己人生的主人。

我们的人生,除了父母陪伴下的成长,

最重要的是作为独立的生命个体去体验这个世界。

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决策,影响着我们以后生命里的每一帧。

走过了30年,拥有现在的生活,是幸运吗?不是。

是20年前等车那个夜晚父母的“心狠”,

是10年前填志愿的那个瞬间自己“手下留情”,

是逃离那份毫无意义工作的决绝,

是想把人生抢回来的最后的挣扎,

也是父母愿意放手的宽宏大量。

每次回看以前,总是会倒吸一口凉气。但凡有一个小的错误的决定,今天的我就不是现在的我。蝴蝶效应告诉我,生命里的每一步路,都算数。

The end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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