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别(7)

(七)为谁风露立中宵

我问林娴，她是什么在时候喜欢上许笙的，除了初见的那一撞和因为一本书引发的交集，好像也没有其他了。仅仅几面，就足够让她喜欢了？林娴只回答了八个字：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她是个感性多于理性的人，这种事确实很可能在她身上发生。许公子这么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遇见了，任谁都会“春心萌动”。

“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心跳的就很快。”“可是，你那时不是喜欢冯寒，因为他才来到这里，还因为他有女朋友而伤心吗？”“我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我以为是喜欢，其实不过是好感而已。我是因为冯寒知道J大，觉得这个学校还不错，无论是排名还是地理位置，都很符合我的心意，所以就来了，见他只是顺便。”

她看着我，眼神真诚。“我是认真的。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我并不是真的喜欢冯寒，我的初恋也不是他，是许笙。”“那这么说，许笙对你来说，确实很特别。”“你抬举他了，不过是个过客。一个让我一见钟情不想放手的过客。”“既然这样，怎么还能算过客？”

她说了让我至今印象深刻的话。

“他不喜欢我，最后我们没有缘分在一起，就是过客。人生路太长了，要我一直记得他，他却忘了我，这不公平。人应该懂得权衡利弊，不要犯傻去做没有回报的事。”

我刚想感叹她有时候真的太过于清醒绝情，她却紧接着说，“可是，如果情感能够被控制，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犯错。有些爱，明知扑空，却又徘徊。”

你为喜欢的人犯过傻吗？

林娴说，有过，有过太多。很多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荒谬、幼稚又可笑。

那是一场J大春季歌手大赛，各个学院都派出选手参赛，还要出亲友团去为本院的选手加油助威。林娴是不想去的，在教室坐一个下午就为了听那些人的“鬼哭狼嚎”，她觉得不值得。但是，听说他也在其中。林娴当即就改变了主意，要去。不仅要去，还要坐前排的位置，这样，能更清楚的看到他的脸。

她到场的时候，屋子里除了工作人员几乎没什么人，她坐到第五排最靠边的位置，因为这里视线最好。

大家陆陆续续的进场，他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和其他选手一起坐在门口的第一排，还和学生会主席寒暄，她怎么不记得他们很熟。不过，只要他想搭讪，凭着那张脸，哪个女生又能拒绝的了他？当然，除了杜莞。

到他上场了，她偷偷拿出手机录像，以后也可以时刻拿出来看看，假装这首歌只为她一个人而唱。镜头里，林娴发现他的眼神很飘忽，好像在寻找些什么。找不到，那一刹那又显的落寞。

他在找杜莞。她没有来。

比赛结束了，许笙没有得到晋级的机会，但是却得了最佳人气奖，现场为他欢呼的小迷妹足矣占满半个教室，连评委都暗自吃惊，从来没见过这么激动的观众。

这些欢呼声里，也有林娴。她鼓掌鼓的最响，甚至引来了旁边女生诧异的目光。她的掌声淹没在掌声的大海里，成为一部分，在许笙心里激不起一点水花。

她知道，可是她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