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皮囊 自由的灵魂


 暑期快要结束了,布依提前返校。明天梓优就要回来了,我终于不用一个人了,布依洗完澡拎着自己的洗漱篮迷迷瞪瞪地往宿舍楼走,朦胧间发现前面路灯下一位一身黑衣,穿着时尚,面容姣好的女人像走T台一样朝自己走来。“你好同学,我想问个路。”布依好奇走过去,心想:还没开学,学校人那么少,会是什么人这么晚在学校问路。随着那个女人慢慢靠近,布依发现她刚刚温柔的笑容逐渐消失,女人随之狡黠一笑,将右手大拇指迅速扣在布依的眼睛上,布依只觉得脑子一阵晕厥,紧接着身上的衣服像一层皮一样被揭了下来,布依恍惚中看到自己的衣服俨然有头有脚,像是一个虚晃的人影从自己身体中抽离,随后她感到胸前一束亮光晃得自己睁不开眼。布依晃了晃脑袋醒了醒神,那女人一脸惊愕嘴里嘟囔着:怎么可能,为什么失败了?布依趁那女人晃神之际,立刻向宿舍跑去,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回荡,他们想要抽走你的灵魂,把你的皮囊卖掉,他们需要年轻的皮囊。布依跑进宿舍,将门反锁,坐在床上大口喘气,只觉得脑子充血,心跳频率快到要爆炸,来不及想,布依已经裸身晕睡在床上。

 和舍友梓优逛完街坐公交回校,布依呆呆地望向车窗外,这一天都魂不守舍,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梓优洗漱完端着盆子从水房向宿舍走去,可这时楼道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同样是一身黑衣的一个女人,蹬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她们二人走来,布依像是逝去的记忆重燃一样,脑海中忽而闪现昨夜的遭遇,恍然大悟。就在梓优还想跟布依偷偷调侃这个女人时,布依扔掉盆子推着梓优往楼梯间跑,“她是来抽取我们灵魂的,快跑!”可梓优一头雾水愣在原地:“你在说什么啊!?”来不及解释了,布依飞也一样地冲下楼梯,跑出宿舍楼后发现外面已下起了瓢泼大雨,在雨中跑了几步后,布依用力甩掉自己的拖鞋,赤足狂奔,“回家,去找你的依靠,去寻找你的安全感”。她奔跑到公路上,却发现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只见一辆公交车裹着厚厚的铁皮,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呼啸而过,布依继续奔跑。突然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骑着自行车向自己行驶而来,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布依半信半疑告诉了他真相,转而觉得他不可信,于是又转身开始继续奔跑,少年骑车狂追不止。可两条腿终究没有车子快,少年一把抓住布依的肩膀,用拇指扼住布依的眼睛,布依疯了一样的挣脱,大吼:“没用的对我没用的!”布依感到心跳停了一拍,一瞬间凉意刺骨而来,上半身的衣服被揭了下来掉在地上,自己已经只剩下裤子了。少年满脸疑惑:这怎么可能。就在这时,街角又飞出一个人来,满脸坏笑,掏出一把警棍直直地顶住布依腹部,“没用的,我说了没用的!”布依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一个转身继续奔跑,跑上一座天桥,周围是一些看上去再平常不过的商铺,而突然一个黑影闪了出来,那模样像是这个神秘组织的女头目,一身黑色紧身衣,连头发都黑的发亮,直的可怕,手中握着一把权杖一样的东西。“真是一块顽石!”布依再次受到了惊吓,在围追堵截下,被女头目扒住了裤子,布依没有妥协,仍像一个待宰的猪崽子一样死命的挣扎,布依用尽全力将裤子脱掉,依旧奔跑,蔽体的衣服脱掉后,布依更加充满力量,原始的奔跑和呐喊充满了活力,不妥协,绝不妥协!可就在这时布依一个翻身从天桥一跃而下,胸前又亮起刺眼的一束光,布依赤条条地落入了水中。

布依躺在床上呼吸急促,面露痛苦,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卧室的鱼型吊灯后,噩梦带来的恐惧感渐渐褪去,坐起来后,看到了胸前的玉吊坠,玉佛笑容可憨,让布依充满了安全感。布依此时已全无睡意,下床看见地上那件散发着酒气沾满了呕吐物的黑色裙子,自己懊恼不已,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最讨厌觥筹交错虚与委蛇的姑娘,变成了酒场老手。布依气冲冲将裙子扔进垃圾桶,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望着这个城市上空屈指可数的几颗星星,陷入了沉思。黎明破晓后,布依翻箱倒柜找到了那个她最爱的陈老师送她的老相机,又回到了大学时代一样,穿起平底鞋,一身轻便的休闲装,走出了家门。一上午,交接工作,辞职,订票,晚上六点吃过饭后,她终于坐上了开往西藏的列车,长舒一口气。

噩梦与现实相连,生活充斥着恐惧,不屈服的灵魂惶恐的奔走呼号,渴望得到上天垂怜。被生活脱掉了尊严也仍旧想要获取自由,脱掉外衣,才能更加纯粹的奔跑,才不会被生活找到把柄。人,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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