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爬楼记

“小段,今天咱们拿着相机出去活动活动。”周末的北京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一大清早,我就收到了来自曹哥的微信。说起这位曹哥,虽刚和他认识没多久,但还真有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情分。

三月初,我肩负着领导的殷殷希望和谆谆嘱托,来到了首都北京,在《中国石油报》社进行轮岗学习。由于是初来乍到,单位的领导担心我在偌大的北京如同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便给我推送了这位已在报社轮职近半年的长庆老哥的微信。汽车行进在去往报社的路上,我加了他的微信还未来得及做自我介绍,他便说:“你们领导已经给我介绍了你,我俩是好朋友,来北京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说,我在北京孤独了半年,也终于来了亲人了……”随后一个偷笑的表情,瞬间拉近了我和这位曹哥的距离。

因为这位亲切和蔼的老哥,陌生的环境,并没有让我产生过多的“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乡愁。我们虽不在一个部门,每天都面临着快节奏而又充实的工作,但工作之余,我非常愿意去找这位“宣传口儿”的前辈,听他操着再熟悉不过的略带点甘肃口音的“长庆普通话”,讲述着这些年“曹哥的那些事儿”。

很快,我们就聊到了共同的兴趣爱好——摄影。曹哥在他们单位的宣传科担任负责人已有多年,写作和摄影均是他出类拔萃的技能,享誉鄂尔多斯盆地的摄影名家在他口中也是如数家珍,但他总是谦逊地以“过路妖怪”自居,可从他那里学习到的各个品牌相机镜头的性能和摄影原理及技巧总能给我这个摄影爱好者以醍醐灌顶的启示。

“我们去拍望京SOHO吧,那是北京标志性建筑,蓝调时刻拍出来特别好看。”回完微信,我又补了几张网络上的图片发给曹哥,很快就收到他斩钉截铁的回复:“三点半,走!”

爱摄影的人都知道,拍摄城市风光,最佳的机位就是站在高处,俯拍全景,这样的画面不但有纵深感,而且傍晚的“蓝调时刻”天际线处明暗交替,会让城市多添几分妩媚和神秘。所以绝佳的机位,一定在楼上的高处,摄影师去这个机位拍摄就俗称“爬楼”。作为俩享受北京周末的外地人,“蓝调时刻”我们可以等,可是机位去哪里找呢?

我俩正在地铁上苦思冥想,突然我有了苹果砸中脑袋的灵感,“这个望京SOHO是潘姓富商的产业,他也是摄影师,咱们发条询问机位的微博@一下他,说不定能得到他的帮助……”话还没说完,曹哥兴奋地拿出手机,对我这个主意赞不绝口,我俩字斟句酌地发了条微博并@了他,满怀希望地等待着他的回复。可惜事不遂愿,我们都走到了望京SOHO的楼下,也没等到他的任何回复,曹哥看我有点气馁,拿出我给他之前发的图片,看了看眼前的三栋主楼,又环顾了四周,说道:“时间还早,咱们走一圈去看看,找找机位。”

终于,我们在快走完一圈的时候,看到一幢小区高层,楼道的窗户正对着望京SOHO,不错,那就是我们想找的理想机位。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小区的入口,开始了我们的“爬楼”拍照行动。没想到的是,出于安全考虑,楼顶的几层窗户都已经锁死,经过在顶部多层楼间的辗转徘徊,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打开的窗户,而这个硕果仅存的楼层,窗户的打开程度也将将够放出三脚架和伸出相机的镜头,所幸的事,这是一个可以拍出大片的绝佳机位。就在此时,我却发现在如此关键时刻,我的三脚架因放置不当,不知什么时候碰断了云台,已经无法使用,我看了看窗外沐浴在夕阳下的美景,遗憾地摇摇头。正在掏取设备的曹哥马上发现了我低落的情绪,问清事情缘由后,马上放回掏出的相机,取出三脚架,并在狭窄的空间扭曲着身体,费劲地将其支好,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摸摸口袋说:“哎呀,怎么没烟了,你先在这拍着,我去楼下买包烟,给咱看好东西。”然后“嘿嘿”一笑就乘电梯下了楼。我就在极限动作下,将相机安装在三脚架上,在蓝调的夜幕里,小心翼翼地变换着角度,记录下一张张美丽的城市夜景。

完全处在沉浸式拍摄的我,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身后有咀嚼吞咽的声音,回头一看,曹哥手提着一大袋吃的站在我的身后,嘴里正咀嚼着面包。我看看夜色,浅蓝的天空已变成深蓝色,绝佳的拍摄时机已经被记录在了我的相机里,我赶紧取下相机,把三脚架机位还给曹哥,他笑呵呵地说:“跑了一圈也没买到玉溪烟,真抽不惯这个红河烟,你一定拍了不少大片吧,饿了吧,快来先吃点东西……”我取下相机后,他兴奋地像个孩子般拿出相机架在三脚架上,在黑暗笼罩大地的前几分钟完成了第一次爬楼摄影。当我咬下一口面包,准备收拾相机时,不经意发现了他未合上的相机包里,躺着一包未抽完的玉溪烟。

轮训结束了,我要早于曹哥离开北京,此时的北京春暖花开,正是一年最美的时节,希望曹哥可以拍出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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