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女人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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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十年代初期，农村还是很穷，农民出外打工的很少，基本收人都是靠农作物和饲养一些猪、羊、鸡鸭之类的补贴家用。好在后来政策改革开放了，能吃苦耐劳的人都可以出门闯荡，五湖四海的发展经济，以至于到现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家家都是小洋楼，户户不再缺吃少穿，有能力的人也在城里购房购车，甚至很多人比城里人更有钱，现在的城乡差别也不大，不再像以前城里人总是摆谱，似乎高人一等，瞧不起乡里人！

记不清八十年代初什么时候，一天村里热闹非凡，说是村东头的A男娶媳妇了，村里人陆续去恭贺吃喜糖，这是乡俗。当时自己也有十几岁，懵懵懂懂的跟着人群去凑热闹，村里的人都夸新媳妇很漂亮，就是有一点缺陷，一只腿不能伸缩自如，俗语，就是跛子（瘸子），大概是小儿麻痹症留下的后遗症。而且新媳妇不是我们本地人，是遥远的四川来的。

对于村里谁家娶媳妇嫁姑娘了，不是我关心的事，少女时期有着自己的梦想，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家常。

A男和我家隔壁，只隔一道墙，虽说一个村的，但不是一个姓氏，所以我家在前面做了高高一道墙与他家隔开，冬天也好挡挡北风，我家出进走南边，他家走北边，互不干扰。A男当时娶媳妇时，大概近三十来岁，家境十分贫寒，父亲早年病逝，母亲拖着五个孩子慢慢长大，他是长子，因为小时候生病的缘故，头上一大块没头发，这种状况娶当地媳妇是很困难的。后来听村里人说，他娶的媳妇是从四川花钱买来的。没过两年，那个拐卖人口的人贩子枪毙了，这种爆炸新闻轰动一时。

对于这个四川媳妇，村里人都十分喜欢，虽然腿有残疾，长相很俊俏，为人处事也很有分寸，从来不和谁闹矛盾，刚嫁来时二十来岁，也就大我几岁而已。几年后自己长大了，也逐渐关注一些村里的事，慢慢和四川媳妇熟悉起来，最初还得于她的赞美，每次见我，毫无疑问的夸奖一番，说身材如何的好看，文文静静知书达礼。有一次，晚上吃完饭，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一起闲聊，她见我自己织的一件毛衣穿着在，不免大赞一番，“菇凉你真能干，织的毛衣这么合身，穿着不亚于电影演员，这么漂亮将来一定嫁个好婆家，”善于夸奖人无疑慢慢对她产生好感，后来有些交往。

有一天，傍晚时分，我刚回家，那时在哥哥单位做点副食之类的小生意。婶娘来我家和我老妈说“你家稻田刚插的秧苗被猪弄坏了不少，晚上要去看看”老妈要做饭，让我去看看，我就去了，正好看见一头猪在里面，我吼了一声，猪开始撒腿就跑，我尾随其后追赶，看是谁家的。进村里猪直接去四川女人家，她老公也在家，我气喘吁吁生气就说“你家的猪要关好啊，把我家田里秧苗拱了一大块，看么办”A男当时赔笑道说以后会注意的。辛辛苦苦种的庄稼被弄坏了，谁都心疼。我回家后，隔墙传来一声声惨叫，又是打又是骂的，只听见四川女人喊她婆婆救命，哭喊声凄凉悲切。她男人吼道“叫你把猪关好，你就是个废人，一点事都做不好，要你干嘛，打死你去球”四川女人哭着想解释一下，他男人又吼道“不许哭，还敢跟老子狡辩，找死吧”听到又是一阵拳脚相加。再没有哭声了，只听见她婆婆在骂儿子，“你好脚好手的，不管猪，什么事都怪她，你把她打死了，孩子咋办”。估计平息了就没再听了。我和妈妈说了，四川女人挨打了，他男人好狠呀，我是不是不该去她家说，让一个远路女人挨男人的打，自己心里好愧疚。妈妈说了让我十分震惊的事，那男的经常打四川女人，你以为就是今天打啊，你平时在家少，四川女人挨打已是家常便饭了，她男人脾气粗暴，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打她，挨打还不能哭不能叫，谁也不敢管，一个瘸子女人，带孩子，提水、捂柴、做饭、洗衣，跪着田里插秧，还经常挨打，遇上这种男人是她命不好。听了妈妈的话，我也开始逐步关注这个女人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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