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我在观念上的新改变

    所谓三观,观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个所以然。于是我秉承世界的不可知论,认为人是不可能有一个稳定而健全的三观的。因为一切观点都需要有一个基石,就如同一切公式总需要有一个不需要推导的公理,这个基石必然是无依据的观点,而非所谓“事实”。但是对于对世界的好奇心从未磨灭,不甘心否认无限宇宙的任何可能的我来说,想让我打心眼里认同一件事情真的太难了。那么既然没有基石,当然其后的理论就如同天空中的堡垒,随处漂浮。有人说一个真正的天才是可以把两种自相矛盾的观点容纳在脑中并且让他们不打架的,相信这是一种开放的心态,才能在思维的天空中允许两个堡垒的存在。从这一点上看,牛顿就不是天才,因为他妄图把神学和科学合二为一,这并不是观点的问题,而是思维方式的问题,即使观点能自洽,但是思维方式的不同也注定了日后的发展方向背道而驰,与其如此,不如接受两者的存在,毕竟所有所谓“真理”都是有其适用范围的。

    所以我对科学的态度是肯定的,同时也注意到科学之外的世界是无尽的。工业化才四百年,人类的知识如此有限,就想要让科学成为解决一切的无上方法?想来是不可能,剩余的事情还是需要依靠思考、灵感以及运气。与此类似的观点也适用于人类的社会性和动物性(或者说道德与本能),对物质与精神生活的追求,而此两对博弈关系更是关系到人的人生幸福。

    人生活在社会上,需要遵守社会规范,受到文化环境的熏陶,必然会产生道德观念。然而社会性的道德与人类的本质需求是具有冲突的,有些时候,它的初衷是为了个体的长期利益,有些时候则是为了少部分人的统治利益而采取的掩耳盗铃的策略,也有些时候是为了适用于生产力发展而产生的符合时代需求的观念。这就衍生出了问题:①群体利益和个体利益有时候并不一致;②少部分统治阶级的利益与个体利益有时并不一致③个体的生产力和社会大部分人的生产力不一致;④个体的长远利益与近期利益有时候不一致(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可持续发展)。

在解决这类问题的时候我向来很纠结,在道德问题面前谈何利益?此处的利益我把它理解为人类的根本需求,有所谓本能,当然也有社会性需求,也包括精神需求。但是今年我开始正视自己的需求与利益,这并不是一个令人羞愧的贬义词,我也不是一个共产主义者(尽管我可能还将长期处于无产阶级),如此我就需要和解道德与利益之间的矛盾。

仅仅遵从道德,那是不可以的,道德就如同一个无形的框架,捆绑着沉默的大多数人。但是并无法捆绑少数人,正相反,它们成为了工具,满足了少数人的欲望。拘泥于此,就会成为随波逐流的水草,因为它的发展总是稍落后于生产力的发展的。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变成影响规则的人,但是至少我需要了解规则,不做它的奴隶。

    如果仅仅追求物质利益,那是不可以的。因为人是根植于文化的,文化培育起了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人也需要文化认同来滋养自己的灵魂,而道德就是文化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东方农民的勤劳,西方渔民的勇敢,这都是根植于内心深处的,尽管到了工业化4.0时代仍然鲜有改变。所以道德永远不会缺位,也永远无法说摒弃就摒弃,因为它早已生根发芽。

    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来源于文化环境,又尽可能合乎人类本能的“自我道德”,是满足物质和精神需求的根本,是幸福的源泉,而“自知”是产生自我道德的必由之路。

所谓自我道德,就是参见了社会道德与自我利益之后产生的,准确定义自身物质文化需求的道德准则。(这个观点代表了我的出发点仍然是以“利益”为中心),而“自知”则是对自己能力、心态与需求的了解,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做到什么,想要什么,才能制定自己的行事准则。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道德观中,又如何绽放出善良的花朵呢?

我仍然赤诚,仍然相信善恶有报,仍然需要善良。但是这种善良就和推己及人,仁爱待人的同理心不同。我并不是说它错,只是我个人在实际中发现,我真的很难有同理心,至今原因不明。所以我选择把善良放在遵守良知和自我实现上。遵守良知可以给人最基本的善良,如果不遵守,就会受到内心的谴责;自我实现可以允许善良的人在行善时获得成就感,是一种奖励机制,对于我来说这个成就感发心于对生命的热爱与世界的好奇心。于是,我又成功的把善良和自身利益捆绑在了一起,使我可以在做好事时不纠结,做坏事时不犹豫。

    这么说似乎有很多不妥之处,这样的道德观也实在称不上崇高,但是至少切实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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