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卖冰糕的记忆

端午过后,真正的酷暑来了,妻说,你去批发点雪糕冰糕一类的放在冰箱里,孩子们爱吃。

来到冷饮批发部,种类、价格、牌子、太多了,一道道都是选择题,先从价格来定位,两块钱之内的来上五十只,种类和牌子还是自由搭配,随便拿上点,突见还有老冰棍这个牌子,算是最便宜的批发价,来上二十只,这老冰棍孩子们不吃,也就我偶尔来只,吃不是为了降温,而是感受一下儿时那份对老冰棍的怀念之情。

那年我十四岁,看到大爷家哥卖冰糕,挣来的钱买了好多小人书,还有一些稀罕的零食,让我甚是眼馋。

隔一年暑假,正好哥去镇上打工去了,闲置下冰糕箱子,便去大爷家想借来冰糕箱子也卖冰糕,大爷痛快的答应了令我很高兴。

借来的冰糕箱子我用布子擦了一遍又一遍,父亲出资全方位鼓励我支持我。擦干净后又让父亲将“冰糕箱子”四个字用红漆涂新鲜了一下。

第一次批发冰糕,父亲不放心,领着我去批发部,用自行车驮着箱子,那时候乡镇的批发部冰糕种类不多,我就批发了一种相对来说不易化的老冰棍,用厚实的小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就骑车到村里叫卖。村里的大爷大娘叔叔婶子见我卖冰糕,甚是好奇,王家婶子笑嘻嘻的调侃我,“小虎子,卖冰糕攒钱娶媳妇呀”,第一次被婶子调侃还有些害羞,连连摆手道“不是,挣钱买书看。”辛家大爷说:“这孩子有出息,买书看,大热的白天,吃上一块老冰棍,真舒服的。我家孩子多来一块钱的。”那时候一块钱买十根,我的嘴还不算笨,总是讨好地说:“那是那是,一毛钱一根,价格便宜,吃着凉爽。”

那时正值麦收,烈日炎炎似火烧,割麦地里,大人为了哄着孩子干活,往往拿买老冰棍作为鼓励,吃上一根,割麦子嗖嗖滴。还有打麦场的地方,随着我的叫卖声,大老远就喊:“卖冰糕的,过来。”我与自行车高得差不多,累的满头大汗费劲就推着冰糕箱子跑过去。他们往往买好几块冰糕,看着他们吃得高兴。我也高兴,当天能把冰糕卖完。还剩下一根化的厉害的老冰棍算是奖励给了自己,一口咬下去,真凉快。

多少年过去了,有时候我还是梦着我卖冰糕的情景,那时没有什么零食,村里的门市部也没有,更没有什么冰箱一类的保存工具,买来片刻就吃完。我的吆喝就是一种诱惑,大人给孩子也舍不得买一些,一个孩子一根,孩子拿着冰棍并不急着往嘴里塞,用舌头舔吃更香甜,往往这种吃法馋得别孩子眼放光。就急急忙忙回家说好话给父母听,或者提出干什么活为代价买根冰棍吃。

卖冰糕我最喜欢炎热的天气,虽然我闷热的浑身湿透,到这种一扫而空的成就感让我觉得浑身是劲,天越热卖的越快,我就怕极好的天,冰糕批发来了,天却下开了大雨,不热,大人们也是不舍的给孩子们买,那时候孩子们手里也没什么过多的零花钱,大都藏着也就一毛几分的,攥在手里不舍的花,但雪糕化的厉害的时候,就招呼我儿时的伙伴们来帮我想办法处理掉了,卖给他们比批发价略高一点,保本就行。有时候还赚几根冰棍给弟弟妹妹们吃了。

每当夏天看到老冰棍这三个字,就会不自觉或者说控制不住就会想起那年卖冰糕小收入了生活碎片。说给孩子们听,他们大都半信半疑,甚至以为我添油加醋的讲故事,我还是自己快乐的回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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