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我自己——03我想要她走

哎呀,我晚上又做梦了。

哎呀,我梦见了静姐,安安静静的姐姐,她终于认可我了。

在这场华丽的梦里,静姐姐终于认可了我,非要和我假结婚。其实,她是有老公的,而且老公非常帅。

好像就在三亚的海边,到处簇满了鲜花,静姐穿着白色的婚纱,风采伊人,我穿着修整的西服,风度翩翩,我们装模作样的走近婚姻的舞台。到处充满了掌声,只是我有点儿接不住这掌声,像是充满着巨大的讽刺。

我终于得到了,我终于得到你了,尽管你比我大了十几岁,怎么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说来也好奇怪,我怎么会喜欢上比我大这么多的人,快到了我母亲的年纪。

等待夜幕降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终于在这安静的夜晚发生了关系,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我总感觉有很多人都怕静姐,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

尽管我知道,她还是挺喜欢我的吧,也没有为难我任何。我得到了我魂牵梦绕的人,我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一种极度的开心和极度的痛苦地矛盾束缚着我,纠缠不清,庸人自扰。

这静姐是不是我理想模型的母亲?

我感觉这梦太神了。捣碎了我几十年来对女神的幻想,对理想母亲的幻想。

是啊,一米七的修长身材,风姿绰约,决断雷凌,有钱有脑,她喜欢我,但是也只能跟我假结婚,她不愿意放弃她老公——就像我母亲不愿意放弃我的父亲。

我们打破了千年阻隔,打破了我的执念,她终于跟我在一起了,愉快吗?肯定还是愉快的,要不然也不能和母亲形影不离近四十年。

痛苦吗?潜意识里有太多的说不清楚的不服气。你那么有本事,你不喜欢你老公,你为什么不离婚自由去追求呢?一个有着自己独立想法的人,终究是可以活出自己本该有的样子。

幻相终于还是破灭了。

“你们要是再不听我的话,我就回老家了,不跟你们这些大王八蛋,小王八蛋处了,整天惹我生气。”母亲内心极不平和的用力拿着拖把使怼着关在房间内的我。

两个孩子受不了母亲的威胁,“奶奶,你不能走”,“奶奶,我不想让你走。”

“你们要是再不听我的话,我这次是真回老家去,跟你们这帮王八蛋相处够了。”母亲咬牙启齿的说。

在那一瞬间,我与母亲的关系达到了峰顶,达到了高潮,再不爆发就太压抑了。

我猛的打开房间的门,用尽最大的力气,但是声音还是微弱而发颤着说“娘,以后不用你这么辛苦了,这么多年,你也该休息休息了,我们可以换班了,以后孩子我尝试自己照顾,我应该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后面的话,声音越说越小,无论如何我还是说出来我想说的话。

我想让她走。

我想让静姐走。

我想让我的母亲走。

我觉得我的母亲是个骗子——她在我八岁那年斩钉截铁的对我说,她是为我而活着;可是,她拿着我的付出,完全的生命一样的付出,发自内心的去养育那个懒汉我的父亲。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是这样,我母亲也是。


今早晨老婆给儿子穿上了内裤,“这样咱们全家就都一样了,都穿上内裤了。”

儿子高兴着蹦来跳去,“那我们都变成文明人了。那只有爷爷不穿内裤,他总是光着屁股,爷爷不文明。”

老婆高兴的说:“对,我们都是文明人。”

我不假思索的说:“你观察还挺仔细的”,我对着老婆说,“他爷爷确实挺不文明的,白天会好一些,至少穿着裤子上厕所。要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经常一丝不挂,光着屁股上厕所,从这个角度来讲,父亲可能一直都没有长大。”

儿子的一句话惊醒了我的潜意识的梦。

大力老师说我之前做过那种不穿内裤出洋相的梦。是啊,有这么一个长不大的顽皮的不着调的父亲,如果仅仅是听故事,像是笑话;可是他真实的发生在我的生活里,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通透的三间瓦房,住满了五口人,父亲、母亲、奶奶和妹妹,父亲就这样光着屁股,裤裆里摔着巨大的生殖器来回晃荡,确实是一道尴尬的风景。

这尴尬的场面,已经置身与我的潜意识,甚至也与我对这性的困惑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一旦亲密关系中调动了我这尴尬场面,我就变得无所适从。

貌似,我开始找到答案了。

青春的儿子,还不到六岁,他不懂得思考深刻的问题,但是他已经有了敏锐的觉察;和六岁的我们一样,道理是无力的,童年的感受影响一生。

儿子对爷爷的描述‘爷爷总是光着屁股’,与我在故事中对父亲的描述‘蹲在父亲修建的暴露着硕大生殖器的厕所’相得益彰。

也许,父亲就是靠着裤裆里的一根棍,混吃混喝,虚度人生几多载。

而这也是我最最羡慕父亲的地方。

我也想靠裤裆里的这跟棍,征服天下的女人;可是,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从这幼稚而迷幻的梦中醒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觉察成长,成长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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