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斑驳：VOL.5

无数次，醒来后，睁开眼茫然无措，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处却也不想知道身处何处的逃避感。躲进梦中，梦是现实的避难所，如我这般苍白生活的人的避难所。我再一次入梦。直到我感到厌倦和匮乏且空虚。

那是一家常去的小店，那里的老板和伙计我都认识。我在里面逛了一圈，没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没有招呼我。我无声无息地走了。

走到大街上，依旧熟悉而亲近。地面潮湿而冰冷，周遭冷清又热闹，看着行人从身边走过，又远去。只有我似乎总也融入不进去。我不知道该上哪，或者说在这条街上它总该是能通往哪的、可能哪也能去，却又都不是我想去的地方。我想去哪呢？其实，我也说不上来。

突然间，一阵莫名空虚感向我袭来。那是游离状态下我常会经历的遭遇。空虚之后，我就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躲起来。

我在街上来回走了好几遍。走着走着，看到路边一个小摊，我记得他家的味道，以前我常在他那买小吃。可这次我却丝毫没有食欲，只站在一旁看，兴许我还保留着一丝内心的渴望，渴望他做出来的美食能够带给我新的渴望。但很遗憾，我看了许久也丝毫没有感觉。我又走了。

再次茫然无措地走着，眼睛扫过街头一块又一块牌匾。我跟着目光努力辨认着牌匾上的字，同时也随着字再次重温我的过往。没一会儿我就倦了，是发自内心的疲惫且意识到内心的干瘪。像沙漠里缺水时遇到绿洲的水雾，虽然感觉是湿润的，可口干舌燥，心田却依旧干枯。这干枯如此焦躁，使我心生烦闷。我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任何事物，任何事物都不值得我看。它们不属于我，我亦不属于这里。

等再次睁开眼，一个随意的动作拯救了我。我一抬手，眼睛跟着手落到手腕的表盘，时间是凌晨两点。我正觉得奇怪，这时间不对。瞬间，意识清醒，一道白色的光将我卷离，我跌落床上。

找了好一会儿手机，意识才慢慢跌回身体。我坐起身来，手机从被子上滑到生硬的床板，“哐当”的声音有点刺耳却并不心疼。翻开手机，时间还早，正十点。尽管看不见自己，但能感觉到，那一瞬间嘴角轻微扬起，由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微妙的、细微的、轻轻的欢喜感，它在跳舞。我欣慰地体悟着这一刻，并在下一刻亲自打破了它。感受和文字之间我只能选择残忍。都残忍那就都没有，什么也都留不下。我只能割裂感觉把这一刻的感觉刻在文字里。于是，找了个切入点，我一点点把打碎的部分缝合。重新我的第二次梦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