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老邢,你为啥要这么做?把自己也…为了那帮…值么?”张诚钢大概常跟邢天禄共事,心中有些不忍。“老张,对不住了,可我真没想嫁祸给你。”面对张诚钢的质问,邢天禄垂下眼睑。老包在旁边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踹他屁股一脚。就在此时罗维接过话去。
“张师傅,邢师傅跟您不是一路人,他哪里甘心过平平淡淡、随遇而安的日子。无限风光在险峰,人家当年一路闯关,鱼跃龙门进入那所特殊的学校,就是打算做一番大事业!”罗维把剩余的三张打印纸展开在邢天禄面前晃了晃:“然而世事难料,这封搬弄是非无中生有的检举信,让你关河梦断,沉暗旧貂裘……理想和爱情双双化为泡影。”
“所以你要报复那些毁掉你前途的人,同时你也不甘心终老蓬门,即便他们剥夺了你继续学业的权利,你依然要建立自己的飞行基蒂来续梦。我说的没错吧? 邢师傅!”邢天禄抬起头来,与罗维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抹掺杂着敌意、怨恨与威胁的寒光。
围观的人群里早已炸了锅,各种咒骂不绝于耳。但忌惮于村长和崔井官一行,村民的义愤填膺好歹没有升级成暴**攻击。
“邢师傅,如果您还良知未泯的话,麻烦你打开这个地道,放我们的当事人出来。”罗维的语气里客气中带着谴责,“他们可都跟你无冤无仇,家里还有愁白了头发哭红了眼睛,彻夜难眠盼儿归的哀哀父母。如果是一个人,与外界隔绝的情况下被囚*一周就足以精神失常了,从三月初到现在已经超过两个月了!”
“我并没有想除掉他们。”邢天禄眼睛里野兽般的光芒熄灭了。他从随身挎的工具箱里找出遥控器,触动几个按键,水塔前大地抖动,扬起一阵沙尘,那一片扇形从中间缓缓分开,下面露出设计成倒漏斗的梯形结构,梯形中间有一圈长方形沟槽,四块活动地垫从漏斗口跌进去,底下是个四五米深的方井,四壁都涂着光滑可鉴的乳白色油漆。借助阳光罗维看见井底有道暗门,崔井官、王村长也俯下身去查看。
“从这里很难把人救上来,没有攀缘物,一般梯子够不到底,也不好支撑。”崔井官眉毛拧成川字。就在为营救犯难的时候,聚集在栅栏附近的村民发出一片惊呼。“那边咋个了?”王村长扭头厉声问道。
“这个…石槽从中间裂开了。”牛叔宝站在马厩旁边回话。“哥,这里还有个入口可以下去!”牛季宾敏捷地弯腰钻进去,底下是一溜台阶。“小尹,你也从马厩下去搭把手。”崔井官吩咐一名手下。简宁丢下铁锹也跟过去了。
“罗先生,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暗道的?我们查了几次都没有注意到。”崔井官问。“因为我是个残疾人呐!那天晚上初探水塔,双拐触到这片地面,觉得跟别处不太一样,而且我的手机信号在这一带屏蔽得很厉害,一度接不通电话,所以我就开始怀疑底下有机关。”
“大罗,你把哥们骗得好惨!下雾那天我还真以为你跌跤了呢!”吕振邦反应过来。“我不得不那么做!”罗维轻叹,“水塔门口摄像头高悬,要是我直接挖掘,假如录像有实时传输功能的话就暴露了。所以只能装作爬不起来,边努力挣扎边暗中挖土,以求逃过那只电子眼睛。”“太冒险了!当时你一个人在岗上,想起来好教人后怕。”老包摸了一把额角的汗珠说。
“罗先生,你能还原一下劫尺的作案过程吗?”崔井官望了望马厩,进入地道的人还没出来。“麻烦您请邢师傅过来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向他核实。”“小段,你带他过来!”崔井官招了招手,另一名年轻型井正准备把邢天禄带上警车,听到召唤又把他拉了过去,罗维已经开始了案情陈述。
“那天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两名大学生在湖中划船,下午两点左右大雾初起,去湖岛已经不方便,突然二人看到了水塔,升起了去探索一番的念头,他们把船系在靠岸的木桩上,穿过湖滨公路和矮墙,从杂树丛生的陡坡上去,又翻过围栏转了半圈进入水塔内,顺着盘梯爬上去,恰好上面的防盗门开着,他们很顺利地进去参观了一番,发现通往外面的栅门也没有锁,于是顺着直梯爬到顶上,看见了那只“怪物”……”
讲到这里,罗维把头转向邢天禄,“邢师傅,那天你没生病吧?你只是想去岗上测试一下你那只飞机。”邢天禄点头,手上多了一道银箍。“你们水塔顶上相遇了?”罗维又问。“没有,我把防盗锁拆了下来想拿下去修修,顺便给飞机换个零件,那天我大意了,没有想到有人会进去。”“您在底下呆了多久?”“半个多小时。”“时间足够他们参观一趟了。”
“当你返回水塔,他们问你的那个杰作是什么了?”“事实上我们没有碰面,我走到门口,听到盘梯上有说话声就躲了起来,他们说要带同学上去看,还要写社会实践报告到村公所调研。”“你害怕露馅,于是便请君入瓮?”“当时情况紧迫容不得多想,暂时把他们关在底下了。”
“你不怕他们用手机报井?”“我在隧道里做了屏蔽,电话绝对打不出去。”邢天禄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一丝自负。“难怪呢!我在上面电话信号都不好。”罗维表示理解,“这堆地垫您也做过测试吧?有很好的隔音效果。”“我不认为踩上去跟别处有什么不同。”
“可是您没有想到一个瘸子的拐杖会因为接触面积小而察觉到不一样吧?”“如果我知道你来一定会…”邢天禄话说了一半猛然刹住,老包瞬间警惕起来。“接下来的事就是他们掉进去之后,你用大约一个小时将地面恢复原样、处理现场痕迹,删除录像又重启了摄像头,做完这一切是几点?”
“快六点了吧?记不清了。”“你知道泊船处六点半收船,为避免引起怀疑,必须要让那只船远离水塔一带,于是你从陡坡下去,把船划到河道口凿沉,然后游泳来到河桥那边去找隐藏在桥下的飞机。你知道游客失踪上面肯定会派人来搜查,再把飞机留在塔顶风险太大。我说的对吗?”
“你说得不错。”邢天禄点头。“在湖中你遇到一个划船的少年,他被你戴的面具吓跑了。”“没错!”“大概你不知道,他在河桥上又第二次看到了你,当时你正在埋那架飞机。”“是吗?到底还是被发现了。”邢天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好在天黑雨大,他没敢下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