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事情

最近记忆城市里颇不宁静。已经连续报道了好几期恶意杀人事件。

弄得整个城市都沸沸扬扬的,不得安宁。银行的副总经理,德馨饭店的一个保洁,还有盛德酒吧的一个酒保都惨遭杀手。其实在这个城市呆久了,和现实生活并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可能有很多奢华的酒店,很多别墅,富人。但是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是完美无缺的,依然也会有贫穷,从而引发的盗窃,抢劫,杀戮也屡屡发生。这些新闻也总是能抢占各大报纸的头条,让人总是每天心惊胆战的。

  ”森,我们还安全么。“这几天总是留有很多恐惧。感觉自己周围就会出现不少意外的杀手至于非命。”我怎么老感觉最近周围阴森森的,昨天,富人区里的一对夫妇也遇害了,真是恐怖。”

  森一点都不以为然,坐在藤曼摇椅上继续看着他的报纸。

气氛虽然显得有些恐怖,但是阳光依然正好,透过干净无瑕的落地窗直射进屋子,在圆形茶几上照出反光,森的老式眼镜上也反射出七彩的颜色。

一束明亮的阳光径直地射入茶杯杯底,红色的茶水瞬间被光芒笼罩,显得晶莹剔透,甚是好看。森平淡的用右手拿起桌上已经喝了还剩半杯的茶水,左手还不忘翻过一页,看看新的内容”又不管你的事,现实社会不也是这样么,从来没有太平过,这不是很正常么“

  “森,问你个问题。”我抱着一头的雾水,其实我早就想问,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你说那些在梦里死去的人,他们之后会去哪里。和现实中的死亡有什么区别么。“我看着森的眼睛,很镇定的问道。

  森缓缓地收起了手里的报纸,好像一幅很无奈的样子,他在这座城市中生活的更久,像是我的前辈一样,知道很多我从不懂得的东西。

”当然不一样。“他再次端起桌上的茶杯,润了润好像已经都快要干涸的嗓子。”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然后在现实生活中突然被惊醒。就这样”

  这个答案让我无比的惊讶。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么深刻的东西。“也就是说,人不会真的死?只是从噩梦中惊醒?”

  “对啊”森继续展开报纸,不以为然,看着其他的什么新闻“这还不够恐怖么,你愿意从噩梦被惊醒?这毕竟是梦境,毕竟都是假的,人当然还要在现实生活中,继续生活下去,当然不会真的死去。”

他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故意地向下摆动,像是个学者一样在回答着一个白痴询问的问题。

  我好像稍微有些释然,因为从没有想到过原来死亡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就只是像一场噩梦一样过去了,就好了。

不像是真正的死亡,一直会像一场噩梦一样让人恐惧。直到它来临过后,就真的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不过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个很令人惊讶的想法,自己都被自己现在的表情恐吓住了,森也当然能看的出来。

  “你怎么了,简”森看到了我可怕的表情,耷拉下来报纸,盯着我的脸。“脸怎么突然变白了。”

  “森,也就是说,”我不想轻易地得出这个匪夷所思的结论,但是又总是想得到一些什么满意的答案而不得不说出来。“妮可的男朋友,是在梦境中被人杀害过,而且不止一次,可以这么理解么。”

  森突然愣住了,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又好像在自己思索着什么,他从摇椅的靠背上挺起身子来,然后又缓缓躺下。“可以这么说,但是也有可能他是自杀的。”

  “自杀?这是什么意思。”我很疑惑森刚才说的话。

  “因为他在现实中出了意外,也许他自己本身也会做噩梦,毕竟他的内心肯定是很惶恐的”森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不再说下去了。“简,不要再问这些东西了,你会生活的好好的,这些东西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好么。”他似乎已显得异常的烦躁,将手里的报纸猛的展开,然后伸的离眼睛越来越近,就快要贴上了一样,显然是已经对我失去了耐心,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好吧“虽然我还抱有疑惑,但是毕竟还生活的好好的,对于那些生死相望的事情,最好还是就当作他们不存在就好。”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如果是谋杀,你觉得会是谁干的“我没有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问了出来。

  森的神情突然开始变得忧郁,和上一秒轻松烦躁的表情完全不同,其实更让人觉得蹊跷,甚至有些令人畏惧。他觉得好像无法再掩盖住一些东西,有些时候,意外就是这么无所谓的来临。

可能随便的一句话,就能戳破一个人心底深藏着的秘密。

森说了一句至今也让我无法忘却的话”其实,我也一直在找这个人“

  总觉得森的心底隐藏着很多我从不知道的秘密,而不只是像看起来一个傻大个那么简单。话说回来,直到上一秒为之,我还一直认为森是个和我一样简单无聊的人,但是从下一秒开始,我突然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我对于森,竟然一无所知。

”简,有些事情,我会慢慢讲给你听,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就帮我一起找吧。“森的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闪着些泪光,语言也不再是那么流畅。他伸出手,把我的手紧紧握住。

  我从来没有想过,森竟然会和陈峰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到底是谁,什么身份,我并不知道

  ”那你总得先告诉我一些东西吧,你和妮可,和陈峰,能扯上哪门子关系。“我的神情开始显得异常激动,本事这些东西其实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妮可是我的妻子。我总希望能知道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其实这些事情都怪我,如果我不对报纸上的谋杀案那么感兴趣,也许也不会出现此时的尴尬,让人无法呼吸,也不知道该如何缓解。

”森,我突然觉得,我不再认识你了,你对于我来说,好像突然变得很陌生。“

  森的心情好像糟透了,从干净的额头上和眼角边都不断渗出很多透明的液体,很黏,顺着脸颊的两边不断下流。但是他却一直都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也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不能把事情都告诉我,都说透。”简,我们是朋友对么。我答应你,等我们找到了那个人,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么。“

  我看到森近乎绝望的表情,好像他一直都在想隐瞒着什么,但是到今天,突然隐瞒不住了,好像很多东西都要不自觉地流出来,流的满地都是,无法收拾。

但是无论如何,我一直把他当作自己最真挚的朋友,我相信他也一样。看着森很无奈的表情,心里一阵酸痛,并不知道应该怪罪于谁。突然想起一句妮可曾经说过的话,这个世界,有些东西,不是以我们的能力就能控制的了的。

  ”好吧,森,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相信你,好么。“我很快冷静下来,冷静着感觉似乎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

也许所有事物,都有它们本身存在下来的目的,而这些目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被泄露出来。我想每个人其实也都有他自己的难处,我也不打算再追问下去。

似乎像所有的意外一样,都来的那么突然,但是都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让他们都平息下去。

  ”森。我先走了,再见。“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想去那里,如果可能,我现在似乎很想赶快醒过来,这个世界好像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有时主动去面对现实,可能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盛德酒吧因为谋杀事件,已经被迫停业了,所有的窗户全部被窗钉按得死死的,所有的灯都没有开,里面一片漆黑。门上被贴了封条,周围也被警察们拉上了黑黄相间的警戒线,十米之内不允许闲杂人等的靠近,显得格外严肃清冷。

昔日灯红酒绿,热闹喧嚣的酒吧,现在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甚至让人觉得恐怖,不可思议,这么优雅高端的地方,竟然最近闹出了人命。门框上的招牌已经无人擦拭,布满了从海风吹过带来的沙尘,有些比较阴暗深邃的角落里,还结了不少脏兮兮的蜘蛛网。

  随意又找了一个小一点的酒吧,没有优雅的音乐,也没有红桌椅和优雅的服务生。不过酒吧里的人还都是相似的。都带着些抑郁忧伤的颜色,企图借酒解解愁罢了。再随意的一个小圆桌旁边坐下,要了一瓶白兰地,一支巴掌大的白酒杯

。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想着很多根本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事情。怎么也想不通,可能是早上突然的一句回答,让人震惊,从此之外,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别的东西了。

  很疲惫,总是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被所有人,森,还有妮可,甚至还有这整个陌生虚无的城市,也许是清晨刚下完一场细小的毛毛雨的缘故,远处接近郊区的那片金黄色的田野上空,出现了一道亮丽的七色彩虹,旁边的茅草屋烧起浓浓的炊烟,沿着任意的方向,无规则的升腾,消散。

披着蓑衣戴着草帽的农民,妇人,弯下身子,隐藏在高约一米左右,茂盛金黄的高粱地深处,隐约能看到草丛中缓缓移动的身影。但是此时此刻,这里所有的一切却让我觉得虚伪,荒唐,整个城市都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有些恶心,包括就在我面前的白酒,猛喝一口,然后吐了满地。

  其实我也会感到懊悔,为早上发生的事情觉得抱歉,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冲动,也许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复杂,本来此时应该是和森一起吃着楼下的西餐,一块芝士味的吐司面包和一盘新鲜的三文鱼沙拉,再配上一杯边沿镶满盐巴的特调鸡尾酒。

  我突然想起来给妮可打了个电话,她好像听地出来我的情绪不是那么好,还喝了不少酒。很担心的问我在哪,我告诉了她地址,她说很快会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觉得她的关心像原来那样让人温暖。只是感觉她也知道很多我并不知道的事情,跟森有关,跟陈峰有关。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个在梦中遇见的朋友,只有我这个活生生的,她的现任丈夫,对所有已经发生或者尚未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我突然感觉一切都好复杂,没有开头,可能也不会有结尾。一个天大的谎言,不管它携带着什么颜色的注解,注定依然是荒唐的,让人觉得愤怒,可笑。

  妮可来了,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外衣,腿上裹着棕黑色的长筒丝袜,嫩白的脸蛋儿上化着浓厚的妆,紫黑色的烟熏眼影,嘴唇上涂满了暗红色的韩式口红,显得格外的妖艳美丽,脚上蹬着双亮丽的黑漆色高跟鞋。

她快速的摘下紧扣在头上的金属制摩托车专用头盔,一头亮丽的秀发随着微风微微摆动,但是我却怎么也不觉得她有多漂亮,甚至有些下意识的反感,我都怀疑穿着高跟鞋她是怎么跨上那台足足有一米多高的哈雷300cc的男士摩托车的。

她扭过头来,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白兰地只剩下半瓶,我喝的也像个死鬼一样摊在那里。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她很焦急的问道,像是一个发了疯的女猎人。看到的场景特别想一枪把我给毙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能给我说么,自己喝这么多酒,最后伤的还不是你周围最关心你的人。“

  ”妮可,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森,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抬起头,把酒瓶摆在桌子上,一晃一晃的看着妮可的脸,我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但是我相信她还是听得清的,因为我还是一直努力地调整自己的语言,尽最大可能把事情讲明白,让她知道我们是在谈论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而不是听一个无聊的酒鬼发一顿子莫名其妙的牢骚。。

  ”简,你喝多了吧,我怎么会认识森呢,那天不是我们一块见的面么,而且我是先看到的你啊,要说认识,也是比你晚一步啊“妮可的神情显得很淡定。但能看的出来,她是在故意转移着话题。”简,你喝多了,我把你扶回家好么“她把我的胳膊慢慢抬起来,像是照顾一个严重的病危患者,想要把我从那瓶白酒中拽出来。

  我一使劲,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对着面前虚无缥缈的空气大叫,像是只发了疯的雄狮子,满嘴敖牙,企图吞下整个世界。”那森和陈峰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低下头,我知道这是个自己不该问的问题,但是此时此刻,我很想知道她的答案。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妮可的神情突然显得不再像刚才一样那么淡定,她好像在恐惧我知道什么东西一样。她的眼角还是莫名的有些东西流出来,似乎本身很快乐很幸福的一个人,突然坠入到深渊一样。

  ”你想知道些什么“她突然说出的话让我很震惊,声音很小,但是却感觉隐藏着很多力量,妮可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显得无比冰冷,宛如一座已经矗立了几百年的古老雕塑。

我真希望她会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真希望刚才的我只是解酒发疯而已,真希望这件事情仅仅是个玩笑,可是现在我发现,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没有头绪,自己就像是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漆黑的夜空中随意乱撞,被人玩耍却浑然不知。

  ”我什么都不知道,妮可“我很无奈的说”今天早上,我在跟森讨论城市里的谋杀事件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在找一个谋杀陈峰的人。“我说完,我们都突然沉默了,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自己好像就像一个玩具一样被别人玩弄。原来他们真的有关系,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妮可,对于别人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什么。我只想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明白么。我只想知道,有些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扫了她一眼,看出来很多东西,她并不想告诉我。我用手狠狠的指着自己的心脏,有一种一刀子就想捅进去的冲动。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我也想跟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知道么!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去处理。”妮可急了,女人还是没有男人能沉得住气。她的泪水像山泉一样从眼颊中喷涌而出。抽噎声无法停止,声音很大。“简,这件事情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我也早就不想再去想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它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它很复杂,我们不要再去纠结了好么。”

  妮可通红的眼角,让我看起来心如刀割。我想有些事情,根本没必要一直追究下去,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以后的路还要依靠两个人一起认认真真地走下去,我也在想何必再追究早已过去的事情,陈峰已经过世有十多年了,十年后的今天,还有必要再极力追究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故事么,曾经的过往,就让它永远停在历史的上一秒,留在它该隶属于的地方吧。

对于我来说,爱情最基本的就是两个人相互的信任,信任彼此之间深沉的爱,这就足够了。我开始逐渐冷静下来。

  “好了,宝贝,我们不追究了,我相信你,可能是最近没睡好觉,心情有些急躁。对不起。”我轻轻擦拭掉妮可脸上依然还在不停流淌着的泪珠,紧紧地抱着她。

  “有些事情,的确不是我们两个人能控制的。”我不知道她的心里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看得出她的内心很是委屈,而且,我能感受的到。她真的很爱我,一定不会欺骗我。所以在内心深处,即使我很期待着一些什么或有或无的答案,但是依然相信着森和妮可。

否则,一切就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没有情感和信任的世界,只会像是间充满恶臭的坟墓,所有人都妄想着逃离。

  “简,你答应过我,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会分开,永远都不会,好么”妮可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轻轻的对我说。“有些东西,所有人都在等待,总有一天,会有答案的。”

  “嗯”我的心情开始稍微舒缓一些。“亲爱的,今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吧好么,我想做了,答应我好么”

  妮可默默得点了点头,我知道此时她得内心也一定不是那么好受,似乎两个人在同一天,都被莫名的安上了太多的压力,需要找个随便的借口,好好地缓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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