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无关痛痒的记忆就越容易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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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个朋友给我发消息,“最近上海天气变冷了,出去上课的时候多穿点衣服。”

我很快便回复道,“今天没课。”

“哦,那你今天做了什么?”

下午我在图书馆学习,上午呢?

上午……

我愣了愣,放下手机,两只手撑住脑袋,突然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某个瞬间,突然想不起自己干了什么?

反正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就安静地坐那儿,脑袋一片空白。

舍友见我揪着眉头的样子,便问我,“想什么呢?”

“我突然忘记今天上午我做了什么?”

“你早上不是去面试了吗。”

“哦,对,面试!我去面试了。咦,好奇怪啊,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可能你一直在坐地铁吧……”

对啊,我来回地铁2个小时,竟然也想不起坐地铁的时候在想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过,大脑纯粹是在放空,车厢里明明那么多张脸,可是连一个人的脸我都记不起来,就连面试这事我也忘记了。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记性差,我还能想起大一的时候,我去面试外联部,看到台下无数双眼睛定在自己身上,自己紧张到两腿发颤,学生会会长憋住笑意的画面仍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还有两年前的研究生面试,自己因过于紧张,前言不搭后语,坐于一旁的老教授听了后摇摇头。那天我走在人群里,吐了好几口长气,解开了衣服的第二个扣子的时候,扣子掉在了地上。回到旅馆的时候,眼睛已经涨满了眼泪,我还记得旅馆老板娘看到我通红的眼睛,心疼地问我怎么了,我唉了一声,声音已经沙哑了,说完“没过”,眼泪就刷得淌下来了……

而昨天的面试,我并不重视,加上一路的成长,就算是紧张,我也能很好地控制。因此,自己在面试的时候,心情并没有什么起伏,平稳得就像是早上行驶的地铁,十几分钟的面试就这样草草结束,也就这么轻易地被我忘记了。

我突然明白了,那些深深刻在脑海里,还能回想起具体细节的记忆,原来都是曾经让我期待过、紧张过、害怕过、痛苦过,让我睡不着、吃不香甚至否定自我、怀疑人生的记忆。

而那些无关痛痒的记忆很快就被时间的车轮碾进尘土里了。

深刻的记忆就像是过山车,从高空跌落,从低谷冲上云端,那种起伏让你害怕让你兴奋,你还能想起耳边的欢呼尖叫以及呼呼的风声,这些感觉还能在你的记忆里存留几天甚至是几个月。

而那无关痛痒的记忆就像是坐地铁,四平八稳,车厢里的人堆挤在一起,静默不言,眼神交错尽量不交叉在一起,视线每落到一处,都会看到有人滑动手机屏幕。你也忍不住看向手机,打发这段乏味枯燥的坐地铁时光。

想到以后自己往后十几年的生活,要是都像坐地铁一样平稳,自己老后,坐在夕阳下的长椅上,会不会忘记自己过来的这几十年岁月?而这几十年就像是被人偷走了一样,对儿孙是不是也没有好讲的故事了?

我不希望自己人生干瘪到没有一个值得回味的故事,就像是不做任何尝试,甘愿放弃,交了一张白卷,就算是瞎蒙,我也要向上天讨个几分。

那些折磨我的东西了,越是磨人,记忆越是深刻持久,故事也就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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