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灾多难的双腿

左腿

双腿又蹭烂了！一腿一块，外皮儿没了，黄水渗出，边缘烧焦的样子，火辣辣的疼！

为什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惨呢？说来话长――话说早上收到校信通，高二放假，十点半，所有东西必须带走。得，又该当爹娘的出动，表现一番了！

不到十点，我就催孩儿她爹赶紧动身，因为年年开学季，放假季，学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包袱、水桶、脸盆、洗漱用品、衣物、书籍等等，占满了家长和孩子的双手和肩膀，恨不得“人有百手，手有白指”，分身有术！更重要的是，车子开不动，行人走道难，加上天上火辣辣的太阳，每个人汗珠直淌，脊背成阴。

好不容易穿过车缝，把电车靠边夹在两车之间停了，他也找了巴掌大的地方刚好塞进去车，我们就去给女儿背行李，至于多少，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我胳膊上嘞出的印痕还没消，他肩膀上的红血印还在，单是这高三复习用的书啊，就像背着砖头瓦块，死沉死沉！

他让我看着包袱，把电车骑过来了，让我先带点东西送到路口停车那里，他背着包袱随后赶过去。交代完毕，他从电车上起身，让我过去骑。我当时站在电车右边，其他三边都是挤满的车，他是在夹缝中站着。他先过来，等我握住右车把他松手，可是车子往左边倒啊，我赶紧用点力，谁知道他没有锁车，油门还开着，结果车子向前蹿起来，我拽不住，它把我带趴倒了，倒在倒地的车上，极速运转的车轱辘蹭着我的双腿，一圈又一圈。

就是这样，伤了，可他完全没看到我的腿，也许以为我太笨吧，把车子扶起来自己骑走了，我呆在原地看行李。右边的车的主人降下玻璃，还一遍遍质问有没有蹭到她的车，我说没有，没有啊，她才走。那一刻真的心凉透了，不是腿疼，是心里委屈，为什么不关一下钥匙呢？为什么我摔倒后不先问问我有没有事呢？

算了，只当他没看见吧，我已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我，这点伤，和每天手上莫名多出的伤口一样，习惯就好了。于是把东西都装上车之后，忍着疼，风刮过创面的疼，从开阳路顺北环骑到了院子里。直到这时，他才看到我腿上的伤，问我，是刚才碰的？我说嗯。后来，他陪我去诊所做了清理，才花了一块钱。

右腿

其实，右腿膝盖上那块黑疤还没消，这又添了新伤。上次是走路，不小心踩了西瓜皮，右膝盖蹭到水泥地面上，和这次一样大的面积，一样的特征，只是出了血丝但没渗黄水，也没去处理，一个多月自己好了。

不好意思张嘴的是，还有一次受伤，也伤了腿。上大学期间，中巴车车轱辘轧的，所幸腿肚子有肉，只是脚踝重些。在新郑住院，四姑夫背着我去厕所，可出了不少力，像父亲一样。

再历数我的双腿的劫数，就是在二高上学时的记忆了。那时夏季，暴雨多，没伞，顺墙根跑，墙根湿滑，还有青苔，摔得满身泥水，可是自己爬起来随便抖抖继续跑。不跑能行吗？不跑没有未来。换换衣服不行吗？不行，因为没有多余的衣服换。所以，每一次墙根处的跌倒，我都记得，那雨水淋入嘴角的味道，我也记得。

好了，不再可怜兮兮啦，好像求安慰似的。嘻嘻，会好的，放心吧，无论是腿上的伤，还是心里的疤；无论是苦涩的回忆，还是偶尔的委屈，都会好的，都会过去的。

我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