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天堂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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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书友,本次我们共读的是《皮囊》第6部分的内容:天堂里的真相

黑狗达少年的玩伴中,有两个阿小。一个是从小的近邻:小镇典型渔民家庭的孩子。父亲和两个哥哥捕鱼,母亲补网,卖海鲜。

阿小却郑重说过好几次,他绝对不会捕鱼。黑狗达知道,他心里看不上小镇,但他读书又不好,所以大家都认为他孤僻。

另一个阿小是黑狗达上五年级时,坐着高级小汽车来到小镇的。他白白的皮肤和电视里小少爷的全套装束,瞬间让周围的一切都灰暗了。

这个阿小来到小镇,是因为父母在香港承包工程发了家,办他的移民手续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这期间,他住在小镇的亲戚家里。

这个香港阿小给小镇这群野生的孩子内心造成了极大的触动,就像印第安人第1次看到欧洲人。

在香港阿小眼里,根本不屑于和小镇这群野孩子做朋友,他唯一认为有资格和他做朋友的,是最会读书的黑狗达。

黑狗达在香港阿小那儿,见识了最新奇的东西:漫画书,游戏机,拼图,积木…甚至还有两个表弟做跟班。

可渐渐熟悉之后,黑狗达发现了香港阿小内心的孤单。

香港阿小没事时,会拿着他哥哥的照片看。因为他哥哥有着香港人该有的样子:留长发、打耳洞、夏天穿白色短裤配皮鞋,还会戴条丝巾。他崇拜这样的哥哥,更热切地渴望着那个繁华又陌生的都市。

一天,黑狗达去帮香港阿小补习数学,意外地看见老家阿小也在。两个阿小头凑在一起,正在搭一架木构的恐龙。

错愕的黑狗达看着老家阿小对香港阿小蹩脚地讨好,心里既反感又悲哀,因为他知道老家阿小喜欢香港阿小身上的香港味道。

黑狗达在老家阿小身上,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卑微。他开始有意避开香港阿小,渐渐疏远了。

老家阿小的变化却越来越大了:翘课、偷钱、欺负外地打工仔……后来,老家阿小退学了。

再后来,香港阿小在去香港前跟黑狗达告别,留下在香港的地址,让他有空写信。

不读书的老家阿小的命运,却只能是当渔民。他也挣扎过,和父亲大打出手,离家出走,失踪一个多月后,饿得瘦骨嶙峋地回来,才答应了当渔民。

在香港阿小离开小镇的第3年,黑狗达意外地收到了他的来信,他拿给老家阿小看时,被老家阿小嫉恨地扔进了火炉。

后来,黑狗达去外地上大学,毕业后兜兜转转来到了北京,在充满压力的忙碌工作间隙,偶尔会想起小镇老家阿小这个普通的渔民。

成年后的黑狗达在一家全球闻名的顶级杂志社工作,他的文章会被到处转载。一个晚上,他查阅博客评论时,意外地看到了香港阿小的留言,还留下了他的电话。

半个月后,黑狗达去香港出差时,联系上了阿小,并见了面。

香港阿小现在在安装防盗门。后来他又自嘲地讲到了,刚来时被香港同学看不起,交不到朋友,对城市生活的厌恶,以及父母生意的失败。

香港阿小去香港的第3年,父亲得了鼻咽癌,结果他哥哥怕被拖累,卷着家里的钱跑了。他和母亲只好卖掉房子,继续给父亲看病,有一天,他父亲自己开着车来到有名的青衣大桥,从桥上冲了下去。

“城市很恶心的,我爸一病什么朋友都没有了,他去世的时候葬礼只有我和母亲。”香港阿小像在自言自语。

黑狗达心里感慨着,这就是香港,曾经在小镇人心中最美的天堂,还有阿小,是他们曾经认为的,活在天堂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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