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在侧，有书为伴

书店里写作业的妞妞

2018年2月11日  星期日  晴

01

昨天中午，在我的提议下，母亲把我和妞妞带到了汽车站附近的新华书店。

这个书店，我自然是来过的。可是不管因为时间久远还是自己记性太差，我早已没有了熟悉之感。书店的一层分布着包括畅销书在内的各种门类的图书，并没有多少新意，有新意的是室内座位的添加。几乎每一列书架前后都放着一个矮矮的长木凳，可供读者就近取书捧阅；外侧靠窗、内侧靠墙的小小空间里还分布着整套的方桌小椅，可置书而阅。

可供阅读的公共场所越来越多，阅读的成本越来越低，我想这对于提高国民的人文素养，大约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这也是我再度来到这座城市，最令人惊喜的发现了。而在我看来，临窗的方桌处真的可算是书店里的“雅座”了，当然也是一座难求的。

母亲对于书籍向来是没有兴趣的，再加上身体不适，昨天下午早早地回去了，只留我和妞妞在这阔大的书店里寻觅与翻阅。不知道是跟孩子在一起的缘故，还是自己的童心从未远离，一下午竟一连重读了几篇格林童话，手边那本厚厚的《唐诗鉴赏辞典》反而只看了一个《凡例》和《序言》。

已然走过少年和青春，重新阅读童话的心境当然是大不相同的。现在看来，童话的确是过于简单了些，在惩恶扬善的主旨表达上也是过于理想化了。可是童年本身就是做梦的岁月，是所有理想的土壤，是有着初生的纯净的清澈的双眸，正如此刻的妞妞。

02

光影掩映下的“雅座”

今天，趁着大家出去吃午饭的时间，我在书店里不停地踱步，寻来觅去，终于找到一处窗边的“雅座”，简直欣喜不已，生怕被人抢走，赶紧把围巾铺在了桌面上，向妞妞挥手致意。

刚满9岁的妞妞身高已经到了138cm，可谓食量惊人。来的时候刚吃过东西，可是进书店前，就已经喊饿了，只好就近买了一份鸡柳，我们两个一起吃完了。然而，刚在书店坐下不足一小时，妞妞说她又饿了。

妞妞能准确地找到就近卖小吃的摊点，也总能穿越出口、岔路众多且复杂的地下商场，准确地找到回到书店里的路。这显然是我的能力未及的。

妞妞已经独自买回了鸡蛋灌饼，敲窗示意，我把书本摊满书桌，快步走了出来。我和妞妞站在冬天的风里，隔着玻璃窗，望着搁着自己书籍的小方桌，你一口我一口，快乐地撕咬着鸡蛋灌饼。我喜欢吃生菜，一口咬下去，咬走了整条生菜。妞妞也不甘示弱，生气地一口咬走了所有的火腿，吸进了嘴里，边嚼边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幸亏我是不喜欢吃火腿的，否则，我就要一口叼走剩下的饼子了。

03

妞妞还买过来一瓶矿泉水，可是我怎么用力都打不开，右手大鱼际的地方已经拧成了血红的一片。我向来知道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拧不开各种饮料瓶，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好像并不包括矿泉水瓶。于是，我认定妞妞买的水是有问题的，就让她又出去买了一瓶。没想到买回后，我仍是打不开。我才意识到那一定不是水的问题了。自己口干舌燥，却眼看着两瓶水喝不进嘴里，心下甚是烦恼。于是撺掇着妞妞找书店里的“叔叔”帮忙。

“姨，你为啥不去？哼！”妞妞本来就在生气我打不开水瓶，还要怪在她的头上。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我自感理亏，说道。

“那我要昨天的那个玩具。”妞妞的脸庞立刻阴转晴，笑意盈盈地说道。

“好，好。”

妞妞开心地找别人帮忙去了，果然，那个“叔叔”一下子就拧开了水瓶盖。

……

在物质艰难的岁月中，在充满离乱苦涩的家庭中，有亲在侧，有书为伴，这于我已经是简单却难得的幸福时光了。好在我一直坚信：蒙昧总会苏醒，就像亲情终会重新聚合，也许就在新生的妞妞这一代。

2018年2月11日

写于濮阳·新华书店